回归途中,沙星的脚步特别轻盈。陈宇知道这是因为他在获得九条命的同时,获得了不少星力,将会使他更快升级为武师。
陈宇嘴角挂着笑意,他此行的收获更大——聚梦石的神奇超乎想象。
陈宇和沙星再次来到曾经的四棵橡树。
白光依然躺在深坑底部。
尘土使她曾经白得耀眼的毛色变得暗淡无光。
看着失去光彩的白光,沙星一向带笑的脸,看上去无比沉重:“族中同时失去族长右爪和族医……”
“幸好还有你……”沙星对陈宇说。
陈宇鼓励道:“我相信你会成为伟大的族长。”
“陈宇,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族长右爪?”沙星郑重其事地问。
陈宇摇摇头:“估计不久后,我就会像黑夜一样,去往黑森林外。”
沙星长叹一口气:“天才都是留不住的,只有我这种平庸的猫,留下来。”
“星族既然选你为族长,就说明你注定不是一只平庸的猫。”陈宇鼓励沙星。
沙星和陈宇带着白光的遗体回到红族,将她放置在族树下。
沙星第一次站上族树,发出长啸,召集猫群。
所有猫快步从山谷的各处快步赶来,环绕在族树下方,仰视着红族的新族长。
然而他们第一眼都看到了族树下的空地上平躺着的白光。
“白光怎么死了?”族群中轰然响起议论声。
沙星站在族树上,看着族树下的族猫,等议论的声音稍稍回落,他提高声音:“下面我要宣布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我已经去往星命石,见到了星族,获得了九条命和新的名字——沙星!”
“喵!”
“喵喵!”
“喵喵喵!”
“沙星!沙星!”
“沙星!沙星!”
红族的所有的猫按照传统,连续发出三次欢呼声,祝贺沙星成为族长。
沙星微微颔首,接受大家的欢呼。
“第二件事就是,”沙星的声音转为低沉,将目光投向会场中央的白光,“如大家所见,白光已经死了!”
“白光是怎么死的!”半尾作为老猫代表站出来质问。
“她自己吃下了星光果……”沙星缓缓说。
“白光昨天早上还是好好的,同你们一起离开,怎么会吃下星光果死去?”半尾说。
“她……”沙星站在族树上斟词酌句。
“她为什么会吃下星光果。”半尾不依不饶地追问。
“因为……”沙星沉吟半晌,还是决定将事实告诉族猫。
“白光身为医生,对虎纹产生了不应该的感情……因此在虎纹死后,她选择在虎纹死去的巨坑服下星光果自杀……”
“白光和虎纹……这怎么可能?”
沙星的话如同在红族猫中央丢下炸弹。整个族群的猫议论纷纷。
身为族群的医生,必须将自己的所有的力量和感情奉献给星族,换取治疗族猫的力量,因此按照规定,成为医生的猫,是不能喜欢上其他的猫。沙星说白光喜欢上虎纹,基本等同于说她背叛信仰。这是非常严重的指责。
“白光是称职的医生,我相信她对星族的忠诚!”一只全身灰扑扑的猫站出来,陈宇认识他的名字叫叫烟耳,是虎纹的死党。
“我也不相信!你不能因为虎纹和白光死了,就诋毁他们的名誉!”一只全身褐色,背部有一块大黑斑的猫也站出来,他叫斑条,同样是虎纹的忠实追随者。
“难道你们认为我和陈宇会说谎?”沙星吼道,黄褐色的双目不怒自威。
“我们……”斑条和烟耳不由退后半步。
“我觉得沙星说的是真的!”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族群后方传出。
这个声音听上去是一只年纪不大的猫。
“纹背?”沙星站得高看得远,他最早认出说话的猫。
纹背是族群中的一只学徒猫,他曾经是虎纹的徒弟,后来在狩猎中受伤,只剩下三条腿。
陈宇几乎与沙星同时认出纹背,陈宇和纹背还有过交集。
陈宇刚加入红族时,恰好族中有一名叫做黄腿的学徒自杀。这件事对纹背刺激极深,让他心灰意冷。后来是在陈宇的鼓励下,纹背重新燃起生活的勇气。
从那以后,陈宇并没有太关注他。
纹背一瘸一拐地从星霞草后方走出来,他紧紧盯着白光的遗体,目底中竟然有恨意。
纹背虽然只有三条腿,但是走路的速度并不慢,他不慌不忙走到会场中心。
他说:“白光一直喜欢虎纹,我是知道。我在医务室养伤的时候,常常看到白光悄悄趴在虎纹身边和他说一些话。”
“那只是医生对病人说话……”烟耳反驳说,“虎纹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要多对他说话,才能唤醒他。”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纹背并没有直接否认烟耳的说法。
“但是!”纹背缓缓转过身,他看向白光的目光充满仇恨:“我知道,白光为了掩饰虎纹的罪行,杀死了黄腿!”
“喵!”红族中掀起一阵音浪。
纹背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纹背,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不能同时诋毁两只死去的族猫!”烟耳低吼。
沙星都震惊了:“纹背,你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都是我看见的!”纹背说。
纹背低头看向已经死去的白光,陷入回忆:“那些天,我和黄腿因为伤势没有痊愈,都住在医务室里。有一天黄腿做噩梦,发出叫声,将我惊醒来。我刚想翻身,白光过来了,她安慰黄腿,黄腿告诉白光,他想起来,在他受伤的几天前,他看到虎纹将一只小牙狼的尸体悄悄放到丛林中,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引来牙狼报复。”
“黄腿对白光说,他要去将这件事告诉火星。白光安慰黄腿,让他天亮再去告诉火星,并提出带黄腿出去驱除噩梦,后半夜,我发现只有白光独自回来。第二天早上……黄腿就被发现……死了……”纹背声音颤抖,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有猫听了纹背的描述,都在脑中勾勒出一个隐约的故事情节。
难道真是这样?白光竟然为了虎纹,在不久之前,就作出了杀害族猫的事情?
陈宇站出来:“在事发之后,我,黑夜还有沙星在丛林中巡逻,确实发现过一具小牙狼的尸体……”
沙星站在树上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沙星看向纹背表情严肃至极:“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纹背喃喃说:“我之前只是猜测和害怕……虎纹醒来后,我是不敢说……后来他死后,我想他既然死了,我就不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