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德景书院,院长是苏景德,副院长是苏景山。
要说这学历,就数两位院长最低。
那几位最先来的先生,据说都是过了乡试的秀才,已经是诸多学子需要仰视的存在。
丁介等人,也在早几年就已经过了府试,而院试还有一阵才会开始,他们本来还比较轻松的,但看着苏景德和苏景山那努力的样子,让他们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院试、乡试,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至于会试、殿试,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但只要过了乡试,那起码是老爷了,至少不比再为了一日三餐发愁。
丁介等几个书生,做梦都想要中举,能怎么做,努力看书学习吧。
...
时光流转,到了府试的前一日。
这一次,已经有了县试的前车之鉴,早早的就在府城的考场附近将客栈租好了。
苏景德和苏景山是考试人员,肯定是要去的。
除此之外,苏若水和翠芬还有苏景忠也要去,这是提前决定好了的。
苏景德和苏景山去考试的时候,苏若水和翠芬还有苏景忠,就去府城的铺子转悠转悠,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顺带也去药铺瞧瞧,毕竟雷承运那边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要来谈药材买卖的事儿了。
府城距离珠窝村不是很远,若是乘坐马车,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吃了晌饭,五人就上了马车朝府城出发。
顺利到了提前定好的友家客栈,马车就交给了客栈的伙计打理,这一次租了五间房,一人一间。
还是纪言帮忙定的,他说他家和距离考场不远的友间客栈有交情,一句话的事儿,徒儿要帮忙,苏景德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客栈才知道,纪言定的还是天字房,苏若水通过对悦来客栈的了解知道了,无论那家客栈,天字房都是最高规格,价格也是最贵的。
这城里来的小老板,还挺大方的。
“几位客官,天字房在三楼,请跟我来。”伙计恭敬的领着五人朝着楼上走去。
苏若水走在后面,敏锐的注意到,至从伙计提到天字房那几个字的时候,周遭的客人们就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
为此,苏若水还垂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是绸缎面料啊,难道就不配住在天字房?
...
天字房内一应俱全,比起上次入住的悦来客栈,好了不知道多少,放下行李,几人就到了客栈的大厅集合,两个考生先去认了认考场的路怎么走,接着就打算找个特色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看着时辰还算早,就在路上慢慢的溜达,看看府城的风光,却迎面走来了一群人。
苏若水和那群人中,走在最前方的那人目光交汇了片刻,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她本来是想要当作没有看见的,谁知那人,主动开口说话了。
“我若是没记错,这位应该是水姑娘吧。”
苏若水点了点头,说话的那人正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的何介。
何介又对着身边的人道:“你们不知道,这位水姑娘的爹,可是咱们读书人的榜样呀。”
“何兄,此话怎么讲?”旁边一人好奇的问道。
何介笑了笑:“一把年纪的庄稼汉,第一次参加县试,就中了案首,这份毅力和运气,还不是咱们的榜样吗?”
“县试什么时候这样容易了,庄稼汉都能是案首?”
“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周遭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年过三十的苏景德,这个年纪才过县试,其实也不会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那些无疑不是参考了多次,将年纪硬生生的拖大了,苏景德这种情况实属少见。
苏景德对着苏若水低声道:“不必在这种人的身上浪费口舌。”
读书人嘛,到时候谁的成绩差谁丢脸,没必要在此事上论长短。
苏若水点点头,不在理会那群人,嘴上论长短确实没有意思。
五人继续溜达了一圈,找了一间酒楼,点了几个菜就开吃,感觉厨子的手艺比起苏李氏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过出门在外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吃完了饭,夜幕快降临了,溜达着回友间客栈,刚走到客栈的外面,好巧不巧的,居然又遇上了何介迎面走来。
冤家就路窄。
“咱们真是有缘呀,你们也住在这儿?”何介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友间客栈乃是府城最高的规格了,客房的消费也是最高的。
他虽然听说了苏家现在似乎在经营一点买卖,但消费的起,和舍得花这个钱是两回事。
“这个就不劳烦你关心了。”苏景德说完就朝着友间客栈走去。
何介这时候又道:“咱们同乡,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哟,友间客栈可不是你们消费的起的,掂量掂量自己的口袋再说吧。”
何介说完这话,见苏家一行人无视他,依然朝着酒楼走去,脸上顿时无光,于是又对着身旁的人道:“我看呀,这种考试舞弊的人,说不定私下还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这话一出,他身旁的几个书生都没有附和。
虽然何介口口声声说苏家人是庄稼汉,但那几个书生瞧着苏家几人,穿的不差,而且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庄稼汉。
何介那话还传入了苏家人的耳中,苏景德可以不计较旁人的指指点点,但苏景忠可忍受不了,何况这事儿还事关名誉,他也早就看何介那小子不顺眼了。
走在最后的苏景忠,回过身子,一把将何介的衣领抓住,怒斥道:“老子忍了你许久了,来,将方才的话大声说一遍。”
何介显然没有料到,在他思想中根深蒂固的庄稼汉,居然敢主动对他发难,双眼瞪大如铜铃,难以置信。
苏景忠冷着个脸,再次道:“怎么,不敢说了,怕老子将你的嘴给撕了?”
何介听着这恐吓声,再看苏景忠那凶狠的面容,被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哑巴了吗?老子让你说话”苏景忠气势逼人。
“粗坯就是粗坯,上不得台面。”何介很没有气势的说完这话,将头扭向一旁。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愣是不敢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