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翠芬正好继续了解药材的行情,走到药柜旁就和药师聊了起来。
等候了一阵,雷承运就来到药铺了。
雷承运是个爽朗的人,当即就邀请几人到酒楼用晌饭。
路上,随意的聊了聊。
雷家虽然是苍山县人氏,不过一般就雷老爷守在苍山县打理酒楼,雷承运就在府城经营药铺,大概每月回去个一两次。
前一刻,苏若水还觉得在府城人生地不熟,这一刻就遇见了熟人,可谓是个好消息。
到了酒楼刚坐下,雷乐之也来了,雷承运方才派人去通知了她。
雷乐之一到就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本来年前和苏夫人约好的,年后就去跟着她学习厨艺,但我有点事情给耽搁了。”
苏若水笑着道:“没事,随时欢迎你来跟着我娘学习厨艺。”
现在苏李氏每日都会指点一下福运楼的厨子,反正都是教,多教一个人也不碍事。
何况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先让雷家欠点人情再说。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七个人,雷承运点了十菜一汤,中规中矩,按照这间酒楼的分量来说,既不浪费也能吃饱。
看来雷承运是个务实的人。
席间,翠芬和雷承运再次谈了谈药材收购的事儿。
目前兔儿山种植的药材不算太多,雷承运的意思,只要药材没有问题,他可以全部包了。
价格上,翠芬大概有个了解,雷承运的开价不高也不低,可以接受,剩下的事情就是查看药材了。
翠芬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卖谁都是卖,有个人能够全部包了,她也能省事儿。
“那雷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兔儿山走一遭?”
雷承运停下了筷子,沉吟了片刻:“这两日我将药铺的事情安排好,等着府试的成绩出来了,咱们就一道去珠窝村,如何?”
翠芬点了点头:“那咱们就说定了。”
府试的阅卷效率要比县试快的多,次日就会出成绩,也就是两日后出发。
雷承运显然是低估了苏家人的“战斗力”,吃到一半,桌上的饭菜已经接近尾声了,又叫伙计上了几道菜。
现在的人出门在外,讲究一个斯文儒雅,小口吃饭小口喝酒。
但对于后世来的三人来说,还是务实一点好。
委屈谁,也别委屈自己。
何况雷家人在他们家蹭饭吃的时候,那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厢,苏若水他们在酒楼中大吃朵颐。
那厢,苏景德和苏景山,被关在一个小屋子内,正在绞尽脑汁、埋头苦写,别说吃饭了,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不只是他们如此,考场中的人都是这样,没把握住这次机会,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但考场中有一人是列外,那就是何介。
昨夜他愣是激动兴奋了一晚上,早就将精力给用完了,这会是又累又困,疲惫不堪。
不过疲倦却并不影响他答题,不仅如此,他还成竹在胸的在白纸上行云流水书写,这一次是势在必得。
案首,他来了。
时光流转,漫长的三日府试终于结束,一众艰苦答题的考生解放了。
“爹,三叔,这边。”
苏若水他们提前在考场的外面等着了。
“雷公子也在呀。”苏景德走近就看见了雷承运。
“叔,感觉如何?”雷承运问道。
“听天由命吧。”苏景德笑着道。
随意闲聊了几句,雷承运等候的朋友也从考场出来了。
“叔,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放榜的时候咱们再见。”
“慢走。”
接连考了三日,三日都需要打起万分精神,苏景德其实是比较疲倦的,不过苏景山就要好许多,他是年轻人嘛,精力旺。
随意找了间酒楼吃了一顿,一行人就回到了友间客栈。
翌日,下响,府衙正门放榜。
苏家人吃了晌饭就过来了,虽然来的比较早,但也有不少人提前等候在了这儿。
有学子,有学子的家人。
告示牌那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就挤不过去。
苏若水找了个年纪看上去比较大的人问了问,大概什么时候红榜会张贴出来。
“每年都不一定,早的时候,大概这会就有衙役拿着红榜出来了,也可能要等到快太阳下山的时候才会放榜。”那中年人解释道。
“谢了叔。”
苏若水有些无语,等于是没有说。
看来是有的等了,反正告示牌那边是挤不过去,几人干脆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等着放榜之后,人少点了再去挤。
过了一阵,何家父子带着几个护院也过来了,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了站在街道对面的苏家人。
苏若水自然也看见了何家人,让她疑惑的是,何家人也不过来,反而是远远的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而几个护院分散站在他们的周围,同样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做。
感觉怪怪的。
“何家那几人莫不是有病吧。”翠芬啐了一口。
这就好比那种犯贱尾随的人,就只远远的尾随,什么都不做,恶心人。
“闺女,犯不着为这种人置气。”苏景忠嘴上这样说,却瞪了那几个护院一眼。
忽的,府衙那边传来了骚乱声,将目光移过去,原来是府门打开了,能够看见一个衙役双手端着红榜,站在府衙内。
苏若水松了口气,看来今年的效率挺快的,但手持红榜的人却并没有出来。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衙役站在府衙外的高台上,高声道:“学政大人到。”
紧接着,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从府衙内走了出来,应该就是衙役口中的学政大人了。
学政神情严肃道:“本官查明,此次府试中有人徇私舞弊,若是自己站出来,本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随着学政的话音落下,一众学子沸腾了!
读书人,岂能做苟且之事!
苏若水朝着何家人那边瞧了眼,只见何介这会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何家人几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何介对着苏景德道:“方才学政大人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劝你们自首吧,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呵呵,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吧。”
苏景忠揉了揉拳头,他是真想狠狠教训一下,这没有遭遇过社会毒打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