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德其实已经思索了书生们的去留,只是这一刻才做了决定。
“你们先等等。”
“叔,还有什么事吗?”丁介道。
“我们开了一间书院,你们知道吧?”苏景德道。
“知道。”
“现在倒是有个活计做,你们看看如何。”
苏景德见这几个书生们干活还是踏实,闲话也不多,没听见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和绣娘们住的近也没有闹出什么是非来,对他们还是满意的。
考虑到书院那边又开始缺人了,丁介等人的学识也有,他挺想将他们留在书院教学。
便说若是他们愿意,那就等元宵节之后到书院来当夫子,工钱肯定没有写春联那般多了,不过还是包吃包住。
若是来年能够将院试过了,还愿意继续留在书院教学,书院愿意资助他们去参加乡试。
苏景德这样做当然是有私心的,若是日后不能穿梭时空,那势必就要扎根于这个时代了。
若是不出意外,他铁定会入朝为官!朝堂历来都有党派之争,他即使中了状元也很难站稳脚。
他资助的丁介等人,亦或是书院中的这些学子,日后一旦入朝为官,势必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一方,算是长远的投资了吧。
他估计丁介等人过乡试是有可能的,书院中的学子比如方吉的儿子等等,有“天资过人”的,现在好好的培养,或许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
纪言请来的那几个先生,现在就着重指导这些好苗子。
丁介等人就先负责书院中的日常教学,毕竟传授的都是一些基础,没有什么难度。
对于苏景德的提议,家庭贫寒的丁介等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答应了下来。
即使是没有工钱,只要能够管吃住和一日三餐,他们也愿意呀!何况苏家的饭菜还如此的美味,换个地方,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吃上了。
几个书生,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开心心的走上了归家之路。
这个春节对于他们来说不能休息,若是有需要,可能还得头悬梁锥刺股。
来年的府试和院试,一定要过。
...
虽然苏若水那一日,告知了实惠食铺暂停营业,但现在消息闭塞,好多人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会有许多的客人来这边。
于是乎,小贩们也都照样来这边卖货。
反而还因为这边能够方便买到大多需要的物品,好多人干脆就直接来这边采购年货了。
虽然实惠食铺关了们,但这个初成型的集市依然热闹非凡。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日,苏李氏自然是要大展身手做一大桌子的好菜了。
天刚亮,苏若水就到了实惠食铺外面的集市,许是因为今儿个是过年的原因,客人格外的多,小贩也多,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过在苏若水的记忆中,大年三十这一日,无论是小贩还是出来采购的百姓们,过了晌午就会赶回家去了,下响街道上基本上就看不见人。
家家户户关上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准备年夜饭。
苏若水这一次出来主要是购买猪羊牛肉,现在没有大棚种植技术,到了冬日,基本上是买不到蔬菜,直接就在交易站用好人卡兑换了。
大过年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开心,该花还是得花。
铺子外的小贩,大多都认识她,采购的过程中很顺利,很快就将需要的物什购买齐全了。
苏若水提着大包小包的朝着纪言家走去,刚到院子外面,就看见院门口停了一辆骡车,骡车上面还搁了好些东西。
苏若水走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福运楼的伙计,纪言吩咐他们来送礼的。
苏若水朝着骡车上看了看,主要是吃的,鸡鸭鱼肉都有,还有一些有钱都不叫难买到的“山珍海味”。
若是这些伙计再早一点点来,她也不用去集市上采购了。
“水姑娘,我们就搬进去了?”伙计也刚刚到,正巧就遇见了苏若水归来。
“那麻烦你替我家给纪老板道一声。”苏若水还是懂规矩的,大过年的,不能让伙计们白跑一趟。
于是从钱袋子中拿出了一串铜钱,发给了前来送货的伙计们。
“多谢水姑娘的赏赐。”说话的伙计,扛着半头猪肉先走进了院子。
苏若水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干脆也放在骡车上,又对着负责在骡车上将货物往伙计肩膀上放的伙计道:“问你个事儿,纪老板是那儿的人呀?”
福运酒楼她也去过许多次了,从来没有见过纪言的家人!
似乎在酒楼中,就没有看见过纪言的亲戚,唯一负责人就是被纪言称呼为忠叔的人。
“水姑娘,你和我家老板的关系这么好都不清楚,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更不清楚了。”伙计将几个竹筐垒到了一起,蹲在骡车上回话。
“这都要过年了,你们老板不在酒楼吗?”苏若水继续追问道。
“水姑娘,实不相瞒,我在福运楼干活一年多了,都不清楚酒楼的东家是谁,平日就是贺掌柜在负责铺子内的事情。”
说话间,伙计们从院子中出来,搬运第二轮了,一瘦弱的伙计见苏若水在询问酒楼的事情,插话进来道:
“我在福运楼干了快三年了,要说往日一直是贺掌柜在负责,但半年前,一俊俏的公子到了咱们福运楼,贺掌柜就说他是我们的少爷,也就是纪少爷。”
另一伙计又道:“纪少爷偶尔来一次铺子,每次贺掌柜都客客气气的,还有那忠叔,贺掌柜见了也是如此,要我看,纪少爷应该就是本家的人吧。”
苏若水将几个伙计都问了一遍,在福运楼干了最久的伙计都快五年了,一直都将贺掌柜当做是铺子的东家,毕竟大事小事什么事都是贺掌柜说了算。
直到半年前纪言到了福运楼,似乎福运楼的话事人因为他的到来,立马就易主了。
但贺掌柜也没有详细的介绍纪言的来历,只说了是少爷,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如此一来,苏若水更加的怀疑纪言的身份了,其来临还神神秘秘的。
不过算算日子,半年前纪言到了清怀县的福运楼的时候,而她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傻丫,纪言定不是有预谋的接近她的。
难道这一切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