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名50多岁的老警察,在面临自己升官加薪唾手可得的时候,能够为了自己的战友,为了公正,为了正义,毅然决然选择放弃这一切,并且公然顶撞自己的领导。这样的勇气与气魄,实在是无法不让人钦佩。
我们三个人将郝政委送到门口,目视着郝政委一步一步离开后,才转身又回了病房。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路处长,一动不动的。
“多亏路处长布置周旋,不然今天马松、赵莹他们又会成功的脱逃。”
“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刚突然开口说话,而他说的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路处长其实早就怀疑马松了,只是苦无证据。后来马松突发心脏病死亡,路局长就对他的死亡产生了更大的怀疑。所以,在调老二过来支援的同时,也暗地里向公安大学提出申请,抽调我对该案件进行暗中侦查。由他亲自指挥,布置任务。”
“所以你早就来了?”
我十分疑惑的问道。
“对啊,我在老二到的当天就已经到了。”
“老大,你可以啊,隐藏的够深,连我都没有发现你的到来。”
鲍光在旁边插言道。
“二哥你先别说话,听大哥把话说完。”
杨刚接着说道。
“我在来到云津市后,路处长就秘密接见了我,告诉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马松装死之后的藏身地点,并随时盯紧马松。所以,在今天也就跟着马松来到了现场,我其实一直就在后院躲着。”
杨刚望了望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路处长,叹了口气,接着说。
“后来,听到你们前面的对话,听到路处长一个人只身进入房间。我本想冲进去,但想到路处长见到我第一面就反复和我强调的‘人质安全大如天,无论任何情况都是如此,因为我们头上是保卫人民的警徽。’所以,就强忍着没动。”
说到这里,杨刚非常激动,一股液体在眼睛里突然出现,语气哽咽。而这一幕幕,随着他的话,在我的眼前也是十分清晰的重现。
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杨刚接着说。
“再后来,看到他们向后院逃窜,我就料到他们一定会向与你们相反的东南方向这里逃跑,所以我就躲在这里的草垛里,在他们靠近后,一个一个的进行点名(射击)。”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离开,一夜时间彼此交流着毕业后的各种经历。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期间在宿舍里,兄弟几个彻夜长谈时候的场景。
而床头,路处长的心电监护仪上面显示的数字,则时刻牵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直到天色拂晓,路处长的心电监护仪始终没有报警,我们悬着的心也才算是放下了些。
“路处长怎么样了?”
木子雪急匆匆的从病房外走进来,边走边问到。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20多岁的青年男子。
“放心,这一宿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守着,一切正常。这位是……?”
旁边的这个陌生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并不是我们刑警支队的干警,应该也不是我们公安处的干警,因为我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