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误仔细地看书绘本,想了解更多。
“老伯,你知道精卫衔石的发鸠山在哪吗?”苏误眼眸中流露出奇异的光彩。
而今,玄女突破华池,需要大量的瑰。发鸠山是精卫衔瑰的地方,也许在那里能找到瑰玉。
“小丫头,那是故事里的山,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呢。”老人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也是呢……”苏误叹息一声。
就算那座山真的存在,几万年过去了,早该被人掏空了。
“娃娃,你对姜国很感兴趣吗?”老人问道。
“确实是有些好奇。”
“你想了解炎帝,应该去姜国国都朱襄城。”
老人告诉苏误,朱襄城是最接近炎帝的地方。他的子孙后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
而“朱襄”两字,再次让苏误惊讶,因为这又是炎帝的别号。他十分确认,此炎帝与地球上的炎帝是同一个人。
“朱襄城在北边。”老人道。
“有多北?”
“从神农城徒步过去,大概要两三年。”
“年……!”苏误声音高亢,但转念一想,老人只是一个凡人,以他的脚力丈量,朱襄城确实很远。
苏误又问道:“姜国地域有多广呢?”
老人沉思了片刻,道:“地域是很宽泛的问题,不能丈量。我听人说起过,姜国东西九千里,南北四万里。”
这样的国土面积,非常夸张。苏误在脑中计算,粗略估计,姜国就相当于两个亚洲,并且还要多。
即使是他,以盈风为力,横穿姜国也需要数月之久。
“老伯,我出去转转。”苏误道。
神农城陆续清醒,街上开始有行人走动。主道两旁最热闹,煎茶飘香,深传小巷。神农城的人,真的很喜欢喝茶,茶铺开得比包子铺还早。
“你一个娃娃,在神农城人生地不熟的,不要跑远了。”老人还是很难相信这个女娃的旅人身份。
他塞给苏误两个大白馒头,叮嘱他别迷路了。
“您放心吧,我在外面走一圈就回来。”
而今,苏误也算是有钱人,身上有挺多的金银。他去了一趟集市,照着糖糖的尺寸,买了不少小衣服。
在神农的交易所,他找到一家当铺,顺便把江册那条镶金的裤腰带给当了。
当铺老板见他年纪尚小,不懂行情,克扣了很多。当然,苏误也是知道的。他没有和奸商计较,反正这裤腰带也不是他的……
拿走几锭金,苏误头也不回的离去。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把自己弄成一个野丫头模样,走进了一家唱曲儿的茶铺。
唱曲人的声音吸引了他。
“清泉映太阴,月影就落下了天。奴家爱恋,那未归的小凡修咦。良人哎,一心却只为了仙呀。三十年,等枯了奴家好容颜……”
唱台上的女子,手捻琴弦,歌喉婉转,如泣如诉。
这一段仙凡的爱恋,苏误听了很久。他被女子的声音带入故事,犹如身临其境。
他坐在门槛,双手撑着下巴。听到那小凡修寻仙五十年,归家旧容颜。只是等他那人,已经年老色衰,两鬓斑白。
她的眼中浊泪涟涟,只问他一句,你的仙呢?
小凡修大概是没成仙的,因为他在红尘里,又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台上人唱着他们的故事,不知真假与否。也许情深至此,假亦是真了……
“这世上没有仙吗?”苏误被歌女的歌声扰得心乱如麻,他为歌中的女子惋惜。
“没有的……”有老修士为苏误解惑。
“上古大帝他们都不是仙吗?”苏误童声问道。
“谁知道呢……”老修士叹息着,躺在椅子上,又闭上了眼睛。他沉浸在歌女的唱声中,像是睡着了。
苏误给歌姬打赏,留下一锭金便出门而去。他在戏园子里,并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此时正午,是神农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有许多小贩在这时候出摊,卖面的、卖汤的、卖饼的、卖梨的,什么都有。
苏误又去了一家酒楼,坐在僻静的角落,听各处的散修们论道。
而今,东荒极东,最有趣的消息就是“苏误”这个域外来客。还有他的徒弟,一个华池境界,却手持半圣器的女娃。
所以,修士们间的谈话,离不开这件事。
“听说那女娃到了姜国,然后就消失了,她应该就藏在神农城里。”有修士道。
“估计已经被人抓去了吧,一个女娃,保不住半圣剑的。”
“也不一定,听说追她的这一路,死了不少人,应该有宗师在女娃身后回护。”老道的修士猜测地很合理。
苏误窃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而今,他仙体受损,不敢使用无极法。身上只有关守,若遇危机时刻,难以保全性命。
所以,他才这般小心,隐匿在神农,不敢轻易出世。
“听说幕府的青狮出世了。”
“老狮子要来了?”苏误大惊,小表情凝固,显得很乖戾。
“哪家的娃娃,没事儿别偷听人说话,去去去……”
修士喝着酒,做出赶人的动作。苏误无动于衷,小屁股一扭,换个地方接着坐。
没过多久,苏误便听说,出世的是小狮子,不是老狮子。
苏误略惊,心想道:那兽狗真是命大,硬扛住雷霆一击,竟然没死。
有修士问道:“天元青兽的小儿子不是被杀了吗?他不亲自报仇?”
“八难宗师自有矜持,据说他不久以后就要冲关大能,不敢分心。”
“所以才让儿子出世吗……”
苏误沉思着,老青兽不来,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
如今他仙体损坏,不敢轻易用天雷。哪怕遇见大狮子,也需要很小心应对。
这时,听修士又道:“小狮子放出话,说要斩杀那谁的弟子。”
“苏误。”
“对,就是这个名字。小狮子在东荒喊话,要与苏误生死约战。”
“时间地点呢?”
“好像是半年后,约在了姜国外三千里的地方。”一女修道。
“那个叫苏误的人怎么说?”
“怎么说?没得说。已经几天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回应。”修士道。
某个修士笑了起来,摇头道:“这个域祸还真是没种啊。”
苏误本人就在旁边听着,脸色一黑,从脚边捡起一块板砖,瞄着那修士的脑袋,砸了就跑。
“你奶奶的,这种架爷爷不约!”
苏误迈开小脚,若清风一般往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