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让陆浅湖闭嘴,楚茴终于能沉下心来做事。
面对唐立,她一改刚刚杀气,对他友善笑了笑。“不舒服的话,记得同我讲哈。”
唐立似抽疯的眨了一下眼睛,怜悯被炮轰的陆浅湖一分钟。
解下纱布,彻底让唐立脖颈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腥味浓烈,红肉翻滚得恶心,楚茴抬手,散发暖蓝光的指腹轻抚在翻滚红肉上,她凝神闭上双眸。
治愈系精神力往破了的皮肤上覆盖而去,逐步修复死亡的细胞,让外皮细胞加速分裂。
“呜”唐立疼得咬牙,伤口被硬生生的合起来,怎能不疼。
林深池注视着这神奇一幕,唐立脖颈的伤口在楚茴治愈下,外皮迅速合起来,连疤痕都没留下。
成功愈合唐立脖颈伤口的外皮,楚茴充满了信心,陆浅湖稀奇,一改先前对她的不信任。
“还别说,这看起来完全就似好了般。”来到床侧的他伸手欲摸唐立脖颈处光滑的皮肤。
楚茴拍掉他伸来的手,“别乱摸,这只是假好,碰到还是会疼的!”
陆浅湖理亏的缩回被拍的手。
彻底愈合唐立全身上下的外皮,室内浓烈血腥减淡几分。
接下来楚茴要愈合的便是床另一侧的梁忧思,她不知何时清醒了,受伤的她我见犹怜,绝美容貌比楚茴在电视上看到的女明星还要惊艳。
难怪王觉色上心头,换她,她也忍不住上头。
楚茴心中感慨,终于理解王觉一回。
清醒的梁忧思第一个打招呼的不是陆浅湖,而是林深池,莹莹双眸除了感激,更多的是疼痛与道不明的愧疚。
“老大……对不起……”虚弱吐出道歉言语,眼泪自眼角滑过,更添她的绝美。
楚茴眉头当下皱起,有点不是很想帮梁忧思愈合外皮,哀怨眼神落在林深池面上。
梁忧思对不起他什么?
是为她随陆浅湖走一事?
不知道楚茴心中想法,林深池面色微冷,对于梁忧思的道歉,他没接受也没拒绝,反而提醒没有动作的楚茴。
“快些,咱们得趁天黑离开。”
楚茴没有动,而是撇嘴。
他不解,“你撇什么嘴?”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才去做事。
林深池被她哼得莫名其妙。
在给梁忧思解开伤口上的纱布空挡,她感激的对楚茴讲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
楚茴硬邦邦的口吻,虽心里不怎么情愿给她愈合外皮,但手下力道还是尽量放轻不弄疼她。
很快愈合好梁忧思身上的外皮,楚茴心头发慌得很,精神力的流失让她有种自己快要废掉的感觉。
连灌两支葡萄糖药剂水,她如获新生,再度满血复活,当然,如果能睡上一觉,她说不定精神更好,但是情况不允许。
三人合力给两个伤患换了衣裳,确保不再有血腥味溢出空气中后,林深池扶着唐立,陆浅湖背着梁忧思,楚茴跟在后面,五人相续离开这看似安全实际很脆弱的套房。
争分夺秒的下楼,因为没人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找上来,而且他们走路花费的时间越长,对两个伤患就越不利。
哪怕林深池与陆浅湖身上都扛了人,他们奔跑的速度也是有增无减,楚茴在他们身后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跟上他们,落了一步就有落两步,最后她被远远丢在后面。
当她跑到第五层楼时,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傻眼的看着空了的楼梯,她停下到达极限而泛酸沉重如巨石的小腿。
一只手捂住因跑过于激烈而抽痛的肚子,另外一只手扶着墙壁,垂头粗喘气,满满挫败感。
被人丢下的失落与难受,她鼻尖冲上酸意,不是她不想追上,而是实在走不动。
整整十二层楼不带停的冲下来,最后还是被甩掉,哪怕她现在跑下去,也绝对追上他们。
委屈感油然而生,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双腿麻痹越发难以动弹。
拼命地不让人丢下,结果还是不尽人事,但起码她有努力过了不是么?
可让她不甘与难受的是林深池的行为,陆浅湖不知道她追不上他们的步伐没关系,可林深池是知道她追不上他们的。他是明知道,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甩掉她,又或者是他忘却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早知道会被丢下,她才不会浪费精神力去帮他们!
拿出一支葡萄糖药剂水补充能量,嘴里的甜味泛着一股苦涩,喝完一支她又拿出第二支,第二支喝得太急呛到,她捂唇狼狈的咳着,因为剧烈咳嗽眼角而泛起湿意。
空楼梯内回荡着她的阵阵咳声,孤寂又悲凉。
她好想回家呀!
咳了一会楚茴才压下喉间的不适感,抬手用力抹掉眼角的湿润,重新振作起来思考对策。
她记得离开空城的路线,可哪怕她能活着离开空城又怎样?
她都被丢下了,她可不认为他们的车子会停在原地等她。
没车子,没食物,只有一把唐刀和手枪的她能徒步走到下一个人类据点?
可没地图的她该怎么走到下一个人类据点?
处处都是绝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
低头看了眼手腕处的电子表,时针指着5点的位置,还有一个小时天就开始暗下,空城内的东西就会出来寻食,大老鼠就是其中之一!
楚茴深深叹息,揪着头发,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想了半响,她扭头看向楼梯上方,起了想回到公寓最顶层的心思。
也许她可以先留在公寓里平安度过一夜后再来想明天的事,毕竟她现在还活着,过早自我放弃她实在难以甘心,老爸老妈说不定还在等着她回家。
脑袋埋于膝盖间,她试着给自己打气,努力劝说自己起身往上方楼梯走去。
心里有个反对声一直在劝说楚茴放弃,让她往楼下走,离开公寓,但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到公寓最顶层!
知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选择,可偏偏身体没有要动弹的趋势,她实在没了回到最顶层的勇气。
那上面漫着浓雾,又空荡无人,实在可怕,灰雾中仿佛有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