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茴被林深池犀利目光看得心惊肉跳,不免生疑自己是不是漏了馅。
正想用什么理由赶他出去时,他却出声了。
“你的秘密我不探究,但是你要装,起码得装得像些。”
他拖着一边腿离开小房间,留下楚茴一人。
小鬼心思多,有自己的秘密无可厚非,更何况还是这种可能会引起生命之尤的秘密。
她不愿告知,他不强迫,有时候隐瞒是最好的保护。
林深池的话令楚茴浑身一僵,她抬头正要辩解时,谁料他已出去,就这样放过她。
楚茴知道,林深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不探究,那便是这辈子也不会探究。
她高高提起的心落地,不明自己哪里露了馅,直到无意摸到腹部处衣裳的褶皱,她才了然哪里出了岔子。
骂自己粗心大意,平直的躺回床上,眉宇间的惆怅凝结,思绪飘远。
依稀记得六岁那年,楚莱顽皮跑公路上,差点被车撞一事。
为扯回楚莱,她被卷入大卡车底下,一整只手臂都被压烂,连骨头都碎得黏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当时药物匮乏,千金难买,她没去医院,而是被老爸用煤炭灰简单包了一通。
第二天她醒来,身上的伤痊愈,那只被压烂的手长了回来,年幼的她懵懵懂懂,一开始以为是治愈系异能的原因,谁料老爸看到她重新长出来的手,如同大祸临头。
举家搬迁,而她则被锁进柜子里,堆放与家具一块搬走。
搬离住了六年的家,有一段时间他们家过得并不如意,她老爸更是疑神疑鬼,经常三更半夜来她房间给她做思想教育,导致她留下很深的阴影,现在她都还清晰记得老爸每晚与她谈话内容。
“阿茴,你还记得你大伯不?”
刚躺床上的小女孩被男人扯起,父女两一个蹲着,一个站着。
“记得!”小女孩点头,“妈妈说过,我们能来到天翼之地全是沾了大伯的光,大伯去守护世界了。”
“阿茴,你要记住,你大伯不是去守护世界,他是被人秘密抓走了。”男人握着小女孩的双肩,神态认真的同她讲道,丝毫不当她是个半大的孩子。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抓大伯?”小女孩不解皱起秀眉,“大伯是个好人,而且还有很厉害很厉害的异能,可以消灭坏人!”
没回答小女孩的话,他反问她。“阿茴,你还记得大伯是什么异能吗?”
“嗯~”小女孩想了想才清脆道:“是不死异能!爸爸,不死是什么意思?”
“不死就是永远也死不了的意思,无论所受之伤有多重,只要有一口气在,第二天便能痊愈!”男人颤着声,“你大伯就是因为有这个异能,所以才被秘密抓走。阿茴,你知道大伯被抓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道,等阿茴长大了,阿茴要去救大伯,阿茴很厉害的哦!”小女孩握紧拳头,一脸傲娇。
望着女孩天真小脸,男人压低声。“阿茴,大伯被人抓锁进柜子里了,就像搬家那天爸爸把你锁柜子里一样。”
“啊?”小女孩被吓到,摆摆手。“不要,不要锁柜子里,黑黑,阿茴怕!”
“阿茴不想被锁柜子里的话就要记住,你只觉醒了治愈系,而且你天资愚笨,虽有幸觉醒异能,却晋不了级,知道了吗?”握着女孩双肩的大掌在不自觉中收紧。
“嗯嗯,不锁柜子里!阿茴只觉醒一个治愈系。爸爸,他们为什么要把大伯锁柜子里?”女孩歪头,又怕又想知道。
“为研究你大伯的异能,他的异能太罕见了,阿茴还记得一窝黑蚁吃一只白蚁的故事吗?”
“记得,这跟大伯有什么关系?”
“大伯就是白蚁,抓走大伯的是黑蚁,他们想要你大伯的不死异能。所以阿茴记住了,永远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觉醒了第二个异能!”最后一句话男人加重语气的强调。
“嗯~好吧!”有点小为难,但为不被锁柜子里,小女孩妥协。“那妈妈跟阿莱呢?可以让他们知道吗?”
“妈妈知道了,妈妈会保护阿茴,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阿莱不知道,你不能跟他说,永远也不许跟他说,知道吗?”
“嗯哼~爸爸,好麻烦呀,阿茴担心说漏嘴。”
“说漏嘴就要被关柜子里,所以阿茴不能说漏嘴!”
“唔唔”女孩被吓到,天真的眼眸蒙上水雾,想哭但见一向和蔼的男人变得很凶,她将眼泪憋在眼眶里直打转。“不关柜子里,黑黑,怕!”
“好,不关,但要记住爸爸的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第二个异能!”男人无数次的交代、强调。
“好,不说,阿茴不说,说的话就是小狗狗……”小女孩的承诺声从房间里传出。
年幼阴影令楚茴很长时间忘却自己还觉醒了另一个异能。
没错,她同陆浅湖一样,是双系异能者。
待再长大些,她才隐隐明白老爸的用心。
在末世,强者为尊,权利至上,当安全,生命得到保障时,一群拥有权利、力量、金钱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虽林深池等人待她不差,可人心终是难以猜测。
先前所受小伤她可以骗他们,但是这次伤得太重,她怕是要伪装一阵子。
想到这,她顿然发觉一件可怕之事。
空城那个八级变异者是不是知道了她第二个异能,所以才会对她如此感兴趣,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她大脑!
真是该死!
躺床上的她苦恼得头发都要掉光,第二个异能于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弱鸡来说,还真是个要命的鸡肋。
万一有天被人发现她第二个异能,她说不定会被送实验室里被切片研究,或者被取出大脑来研究。
这边的楚茴因为这一事而忧心忡忡,另外一边的林深池则早已将这事抛之脑后,不泄密的办法,那便是忘记,更何况车上还有一个能看穿人想法的大嘴巴。
林深池前脚刚离开小房间,赵然、启明两人便凑了过来,如果可以的话,王觉也想一块凑到林深池跟前,但由于他伤得太重,只能焉焉的半靠软毛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