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宜细细的想了想,发现后半段的确静凡都是撑着头,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而且说话也恹恹的,这不是喝醉酒还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也安心了不少。“的确,要不是她还记得这是接风宴,怕是要耍起酒疯了。”
“呵呵,等着看吧。只要青烟得手,那我们在东夏的举动就不会受这么多的限制了。”南津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光,吓得南屏宜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皇兄为了皇位好不容易坐上了太子的位子,如果这一次他能把东夏的马家彻底废了,那么父皇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所以皇兄在出行前,就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静凡和北辰的担忧是完全没错的,西凉和北境之所以时不时的进攻一下东夏却不敢真正出兵,是因为北辰和静凡的夫妻关系坚不可摧。
有马家这面大旗在,实际上就已经可以让很多人止步不前了,更何况马家三代下来唯一一个女儿静凡还嫁给了北辰,和皇室原本就牢固的关系变得更坚固,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出兵东夏。
而北辰对静凡的态度不远不近,又一副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林娇娘这个没有背景没有出身的皇贵妃,对静凡更是数次恶语相向,为了林娇娘更是多次伤害静凡,他们也拿捏不准他们究竟是真是假。
这么一来,他们当然就更加不敢对东夏出兵了。
如果他们是假的,他们的不合就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出兵就是为了让东夏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出兵,那他们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可若他们是真的,每一次重大事件时,他们夫妻二人都是装出来的恩爱呢?他们岂不是错失良机了?
正是因为静凡和北辰这种若即若离看不出真假的关系,他们也只敢在边境偶尔骚扰一下东夏,若是真的要出兵,他们也不敢。
所以这一次南津和南屏宜来东夏的目的,除了毁掉马家之后,也是要弄清楚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让南屏宜嫁到东夏来,她进了皇宫,对他们西凉做事更加方便。
对于这件事,南屏宜没有任何的权力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因为她身为皇后的女儿,身为皇室公主,这就是她的作用。
至于北境,他们国内闹的这么厉害,他们来东夏的目的几乎就是人尽皆知的。只是他们不说,大家也默契的不提罢了。
而现在被他们讨论的静凡和北辰,正静静的坐在盘龙宫里,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同样面露担心的东铭和东静怡二人。
“皇表嫂,你也看到了吧?那个站在南屏宜身后的宫女,那一定就是青烟了。”东铭脸上的凝重和东静怡脸上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静凡心领了,可是她不能说出真相。
“嗯,看到了,我今天晚上酒喝的有点多,就先回栖凤宫去休息了。”静凡揉着头,怀梦立马上前扶着她。
“娘娘,奴婢扶着您走。”
“那我也跟着皇表嫂回去,我去照顾皇表嫂。”东静怡看到静凡要走,也站起来扶着静凡的另一只手。
北辰想起静凡说的话,眉头一皱,“静怡,你留下,朕有时要跟你和东铭说。”
“皇表哥,你有什么话跟铭儿说就好了,我又不懂这些,你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啊。”东静怡无辜的转头看着北辰,一般有什么事情,皇表哥不是都跟铭儿说,然后铭儿再来告诉她的吗?为什么这次她也要在?
“朕要说的,是皇姑姑的事情,你身为她的女儿,是不是应该也要在场?”北辰看着东静怡,可是她还是很担心静凡,所以一直没松手。
静凡叹了口气,把东静怡的手下来,“他也是为你好,你别跟他置气了。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害过你?”
“可是皇表嫂你……”东静怡还是很不放心,静凡这两颊微红,唇色潋滟,目光微微呆滞的样子,她实在是很不放心。
“你放心,我没事的。我还有怀梦在,你跟你皇表哥还有东铭先聊聊,聊完了你再回去,我给你留门。”
说着,静凡就松开手,将身子微微倚靠在怀梦身上,主仆二人就这么走出去了。东静怡想追上去,可是北辰却沉下声音把她叫住。
东铭看出北辰生气,连忙跑过去把东静怡拉回来,拽着她的手让她跟自己坐在北辰对面,不让她再追上去。
察觉到身后没人跟上来,静凡立马和怀梦加快速度往栖凤宫走。
一进到栖凤宫的宫门,静凡立马站直了身子,怀梦则是转身去把门关上。
静凡正在低头整理衣服的时候,一支箭羽迅速势急的冲她飞过来,她低下身子整理裙摆,正好躲过了那一箭。
怀梦关上门,微微侧身,也躲过了那一箭。
看着箭刺在门上,半截都埋了进去,箭尾在空中微微颤抖,静凡这才转身看着箭羽飞过来的方向,笑了。
“你找我做什么?”
怀梦知道自己的职责,所以在她躲过箭羽后,立马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警惕的看着静凡面对的那个方向,只要有人冲出来,她势必会第一个跑过去当挡箭牌。
安静,一种安静到诡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栖凤宫里,和淡定自若的静凡相比,怀梦则是紧张的额头上不停在冒汗。
静凡啧啧两声,抬手抽出头上的金簪,往那个地方丢了过去。“都说我看见你了,躲什么?”
金簪钉在墙上发出声音,看着没入墙里的金簪,青烟暗暗心惊,心想就算是她,也不能这么轻飘飘的把金簪钉进墙里这么深。
她和静凡的实力,立见高下。
青烟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而她一动,眼角忽然传来刺痛感,她抬手去碰,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被金簪划伤了。“静凡,这么多年不见,你实力又变强了。”
静凡奇怪的眨眨眼,“怎么?我们见过吗?”
青烟气的脸色难看,“你居然不记得了?你还记得你曾经杀过一个人吗?”
“一个人?”静凡挑眉,“你跟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问这句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百个人她也杀过,如果她每杀一个人现在四国就会多一个像青烟这样的女杀手,那她早就死了。
“我说的不是你当将军的时候。我说的,是你十三岁那年,在江南的时候!你是不是射杀过一个人?一个书生!”青烟气的想冲过去挠静凡,可是想到她刚刚露的那一手,还有自己眼角的伤,都在警示着她打不过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