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鱼钩,一时间商执桦觉得自己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的复杂,这是在说明什么吗?
还是说钓个鱼都能嘲讽自己?
到手的鱼,跑了。
呵,还真有点嘲讽。
而商辞烨看着这鱼钩,也愣了一下,他的脑子也不差,马上也就知道商执桦会在想什么,这鱼还真是凑巧。
赫连郅自然也收回了放在穆景行他们身上的眼神,看了商执桦一眼。
到手的鱼跑了这不就是在说现在的东靖吗?又或者说是现在的商执桦。
赫连郅也没法多说什么,最后还是商执桦自己反应过来,默默的重新挂上了鱼饵又丢回湖里。
就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或者只当这是没有深意的钓鱼。
穆景行和赫连若自然不知道他们这边的这些事情,这湖心岛上是一片桃花林,这会儿花正开着,本来就是游玩的好去处,既然来了,那么也就去看看吧。
“去岛上走走?”
赫连若看了一眼那个岛,其实她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致,她还看得见,不少女眷都在那,年纪小的在互相打闹,年纪稍大一些稳重一点的也就在那边观花喝茶,倒是悠闲。
虽然对那岛没什么兴致,但是对这船也没多大的兴致,去哪也都是一样的,那些个什么乐师,她也没什么兴致,所以这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走吧。”
赫连若现在才是做决定的那一个,根本也就没有想过去征求穆景行的意见,不过这事情本身也就是穆景行提出的,也没啥好说的。
而穆景行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只是跟着赫连若,与她并排同行。
她们两个人的动作自然也是在那些人的眼里的,白亦观在看到她们走了的时候,心里头倒是送了一口气,这两个狠也的确是狠的。
其实他应该是知道的,在赫连若送出那封信的时候就该知道了,这个女人必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说不上轻敌,只能说没想到她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帮着她。
至于商执桦和赫连郅他们,这个时候的商辞烨已经是眼不见为净了,他再看这些也只有伤心难过的份。
其实商执桦真的很想放下鱼竿也跟上去,可是,这样不好,他作为东靖的帝王,不应该这样。
如今已经显得有那么一点的小家子气了,总不能比白亦观还要小家子气吧。
要是白亦观知道商执桦是这么想的,估计又想要吐血一下。
赫连郅心里头也有些忧愁,穆景行的攻势太猛了,赫连若到底能不能撑得住还真的是一个问题,要是撑不住,沦陷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要是以前,他不知道赫连若会不会喜欢穆景行,但是穆景行一定不会喜欢她,这也算是对自家妹妹,对自己的对手的肯定和了解吧。
但是现在,就真的拿不准了,因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是相似的人,相似的人是会相互吸引的。
赫连郅看着赫连若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很舍不得,他不舍得赫连若嫁给任何人,如果不是最好的,他都不愿意放手,可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放不放手可以决定的了。
如果是以前的赫连若自己还可以去限制一下,但是现在不行了。
也就是这样,所以赫连郅的心情也很复杂。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赫连郅突然间对着商执桦说,说出了自己不敢说的话。
说不上不敢说吧,应该说是自己不敢做,但是现在在这里去怂恿商执桦去做,因为商执桦是可以的,但是他不行。
商执桦闻言也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赫连郅会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不大好。”
的确是不大好的,他要跟去了,那像是什么样子。
商辞烨在这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也是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在昨天之前,自己大概也还可以没脸没皮的跟上去吧。
陵郄就在商辞烨身边站着,别人没有注意到,但是自己是把商辞烨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们的王爷,这一辈子,也的确坎坷,也的确有太多的无奈了。
世人都说做人要能是商辞烨这样的那该多幸福,但是却不知道商辞烨的无奈,一种不亚于帝王的无奈。
帝王或许还可以自己做选择,选择做世人眼中的明君还是昏君,但是他没得选,这才是最可悲的。
“我们可能都输了。”商执桦一下子没忍住,说出了实话,其实对于赫连郅来说,他也输了。
如果穆景行贪图的是全天下,那么西疆必然要陪嫁,作为赫连若的嫁妆,最后也很有可能归为南庭的版图,那样他们西疆就已经输了。
只是因为,赫连郅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妹妹陷入那样的纠结,所以他宁愿给出他的天下,只是为了让赫连若更好。
赫连郅闻言,也是一笑,很坦然,这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想过了,赫连若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他把这个权利交给了赫连若。
“但是我们不一样。”赫连郅没过多久也就回答了商执桦。
商执桦这个时候也是把赫连郅当做是西疆的最高领导人了,也因为站着的位置是一样的,所以很真诚的在说。
他们两个合力或许还可能赢得了穆景行,但是单打独斗呢?谁知道呢,穆景行到底藏了多少。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人的合作已经必须断了,只是因为现在穆景行的介入,就算是他们不想,百姓也不会同意了,帝王做事,很多时候看的都是百姓。
做出的事得让百姓满意,那才能称得上是所谓的明君,为了这么一声明君,得付出的太多太多。
商执桦在很努力的做东靖百姓们口中的明君,也在费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想要保住东靖,想让东靖更好。
可是,赫连郅看的很明白,他知道其中的差别:“你必须守住东靖,但是我可以不守着西疆。”
这就是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