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白救人

  呵,这个人还真的是能对自己下狠手啊,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必然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于此,她也就越发有兴致了。

  其实,她很清楚,她已经有了想要救他的心思了,只不过是想要看这个男人到了绝境之后会怎么做,值不值得她救,不管值不值得,她也有她的道理。

  一个算计人心的人,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

  就在狼群逼近的时候,也就在那个男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那个男人闻声,马上抬头看向树上,这才发现了赫连若的存在,而那阵铃声,也是她发出来的。

  这铃声一出来没多久,狼群前进的步伐就停住了,铃声又响了一阵,那些狼也就开始慢慢的往后退。

  那男人微微愣神,但是马上也就镇静下来,看向赫连若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同的意味。

  赫连若单腿下垂,手腕上绑着一条铃铛手链,那声音,显然也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待狼群退散之后,赫连若倒是没有急着出声,收回了手,定定的看着树下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一些什么,半晌之后这才出声道:“多谢姑娘相救。”

  闻言,赫连若倒是轻笑了一声,跳下了树,近距离的看向这个男人的脸,光是凭借这一张脸,救他自己也就不亏。

  “谁说,我是救你的?”

  赫连若这话一出,那男人也是一愣,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的吧,收回了剑,还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摆,道:“姑娘何出此言?”

  这样的小动作落入了赫连若的眼里,倒是有些笑意,到了这种境界,还注重自己的衣着,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看向那人的眼神,赫连若也当知这个男人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也没有弯弯绕绕的必要,直接说道:“我不做没意义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个男人也就知道了她的意思:“那不知姑娘想我怎么报恩?”

  “报恩?”什么年代了,听这样的话,还挺好笑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也是从小听到大的,她一不小心被农夫煮汤喝了,如今,自己成为农夫,自然也会小心这蛇。

  赫连若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要你做什么,但是,这个情,你就这么欠着了,从你的衣着上来看,绝对是出身不凡,你这样的人,会落到这步田地,是因为什么,我不会过问,但是我知道,其中一定是一个不小的秘密。”

  说着,往旁边的河看了一眼:“而且,一个会对自己狠的人,不是善茬,这点,你我心知肚明,也就不用我多说,所以,你的情,我承下了,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那个男人闻言,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眼底的黑暗没有让赫连若瞧见,他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知道他想要怎么做。

  “深夜姑娘一个人在这野外,就不怕,遇到点什么吗?”

  这话,怕就是威胁了吧,如果只是一个平常的姑娘,就算他现在重伤,真的想要做什么,也绝对是拦不住的。

  赫连若闻言,倒是彻底的笑出了声,果然,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

  “既然我敢出来,那自然也就不劳烦阁下关心这个事情了,还是说,你想劫财?还是劫色?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也就这铃铛对于你来说还有点用处,这东西在西疆,但凡是达官显贵应该都有,你犯不着因为这个东西得罪我,劫色,你自己长什么样,想来你也有点数,也犯不着劫我。”

  那个男人听了这话,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多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又或者是把他太看在眼里了。

  想着,也就笑着说:“还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我救,不白救,你知道就好。”说着,也就准备往回走,看景的兴致已经没了,遇到这么个人,倒是也已经足够,该回去了,要是被燕芒发现,也就不好了。

  那男人留在原地,看着赫连若的背影,,突然间,开口问道:“既然这样,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字,又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

  “用不着,你会知道的。”说这话,连头都没回,径自离开了。

  救他,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样的一个人,必然是身居高位之人,救了,于她没有坏处,就她现在的情况看来,也暂时没有敌人,不至于给自己惹麻烦。

  那铃铛的效用也是下午的时候燕芒告诉自己的,她也没想到这么快也就派上了用处。

  等到赫连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那个男人,轻笑出声:“赫连若,还挺有意思。”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她看出了他的想法,看出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这世间,能知晓他意的人,的确不多。

  而且,是在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一个趋向性动作的情况下就知道的,更是少见,而女人,赫连若是第一个。

  的确,他要往河边走,有水就能迷惑这些狼的嗅觉,他是想要声东击西,用自己的肉,去吸引这群狼的注意力,然后从河里离开。

  这样的办法,总比干和狼厮杀来的好,但是也的确对自己够狠。

  西疆的狼充满了未知,而且常年生存在这,会不会怕这水,也都是未可知的,如果没有东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他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

  这些狼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才来的,想要彻底的抛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样的法子对自己的确是狠了一些,但是也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也难怪那女人会这么说。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两个一袭黑衣的人来了,跪着对这个男人恭敬的道:“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那个男人闻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暗卫手里的布,擦了擦手上的血:“都在我的预算之内,算不上来迟,而且,我还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回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