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进来给余明珠看了看,开了一副药方才好了许多。
只是依旧昏迷不醒,顾怀明此刻也管不得什么了,他站在余明珠床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染夏看着自家姑爷如此,便忍不住开口埋怨道:“姑爷,你需得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会走的,小姐心里头有您,才会跟你解释这些事情,可时间长了,伤了的夫妻情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顾怀明轻声叹气。
他轻声说道:“我想的也是夫妻情分。”
若是这些所谓的夫妻情分都放在谎言和欺骗上,那这样的夫妻情分又算不算真的?
顾怀明点头,他开口说道:“确实应该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你去办吧,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
染夏得到了命令之后,赶忙下去了。
好在姑爷还算在乎小姐,染夏到了外面,在豆蔻耳边吩咐了几句话,豆蔻赶忙点头。
顾怀明不懂,他不想深究。
只是有些东西终究不同了。
染夏看到顾怀明如此,她忍不住有些开口说道:“姑爷,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小姐的安危吗?在府里头,居然有人给小姐下毒,难道不应该彻查一番吗?”
染夏跪到地上,十分郑重地说道:“小姐,奴婢去查了小姐那一日的饮食,发现是糕点出了问题,这些糕点是咱们从外头买来的,小姐喜欢吃,咱们就留了一些放在灶上热着,本不该有问题,可是昨日小姐用过之后居然中毒了。”
顾怀明疑惑道:“有人在这糕点上做了手脚。”
染夏点头。
等到晚间,染夏将安荣绑起来带到了正屋。
顾怀明正在喂余明珠喝药,余明珠已经醒了,她看到跪在染夏身后的安荣,轻咳了一声。
“染夏,你这是干什么?”
顾怀明皱眉:“宋氏?”
安荣点头:“是宋氏逼迫我这般做的,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顾怀明顿时暴怒,他瞬间想起来了在很久以前,曾经被宋氏欺负过的母亲,他紧紧握着拳头,从墙上拔出来长剑,气势汹汹地赶往上阳院。
“奴婢本来不信可是找来了大夫,说是这蒸锅下面的水里头被人下了毒,那毒便顺着热气沁入到了糕点之中。”
顾怀明忍不住说道:“居然能想出来这般歹毒的做法。”
安荣赶忙跪在地上哭道:“夫君,我是被逼地,这些药是宋氏给我的,我也是被逼我奶。”
这个微笑在染夏看来,有些苦涩,可是余明珠依旧说道:“他应当知道,他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这般配合。”
染夏无奈之下,只能叹气离开。
小豆子给余明珠端来了药,她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余明珠看到顾怀明如此,她赶忙对着染夏说道:“快去大房找严太君,把东西拿给她,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办了。”
染夏有些迟疑,她担忧道:“小姐,姑爷要是发现我们骗她,该怎么办?”
余明珠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余明珠听到这话,赶忙让小豆子拿来镜子。
镜子里的女子无比憔悴,最重要的是眼睛里带着一丝幽怨。
她突然笑了。
余明珠笑了笑。
“我又没有中毒,怎么会有事。”
小豆子给余明珠掖了掖被子,她低声说道:“那小姐的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
她坐了起来,染夏赶忙进来,她还带着早膳。
“姑爷呢?”
“姑爷昨天晚上便走了,亲自送宋氏去了应天府。”
“大抵是因为我演的好吧,若是演的不好,旁人怎么会相信。”
余明珠喝完药之后,便睡去了。
很奇怪的是,这一觉她睡得非常好,没有梦到任何人,一觉醒来之后,天已经亮了,外头静悄悄的。
余明珠笑了笑。
“他们说的不算,宋氏不禁害了我,大房的两代男丁都被她害死了,这样的毒妇如何能留。”
“小姐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余明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公爹如何了?”
染夏迟疑片刻之后,只得开口说道:“老太爷昨晚被气的昏了过去,说了许多话,三老爷,二老爷还在正阳院外头跪着,要为宋氏求情。”
“小姐,严太君在外面等候,要不要见她?”
余明珠笑道:“让她进来吧,左右是报了大仇,也算是心里头畅快。”
严太君进来之后,赶忙拉着余明珠的手。
余明珠有些疲倦地眨了眨眼睛。
“本来想用一个光明正大的手段,毕竟夫君的娘,我的婆母想来不喜欢做哪些阴私之事,可是现在却也是不得不提前动手了。”
染夏点头,她给余明珠穿好衣服。
严太君问:“为何?”
“因为顾怀明一定会让她死。”
这一次是余明珠给宋氏设的局,若是给宋氏喘息的机会,她一定能找出来破绽,毕竟安荣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珠啊,你真的是受苦了,这个毒妇居然连你都敢害,沈严若还是袒护她,我便豁出去这张老脸去皇宫里告御状,我就不信……”
余明珠打断了她义愤填膺的话。
“这一次宋氏绝对逃不了。”
只能说,男人们不是没有办法,他们只是不愿意用某些手段而已。
出了年节,顾怀明的调令下来了,皇上给他封了一个杭州知府。
杭州是江南最为繁华商业最为密集之地,前朝有三任阁臣都是杭州知府出身。
顾怀明知道问题的关键,所以便是背上恶名,他也会立刻除掉宋氏。
果不其然,过了几日,那宋氏被送到内廷,据说只去了一日便受了责罚被打死了。
宋氏在京师里头纵横多年,也算是有些人脉,可是被沈家送到内廷之中,却没有任何解救的方法。
甚至连靖王和太子也私自入场。
一时间,余明珠顾怀明夫妇成了京师里头的风头人物。
余家的交易所也开到了京师,一时间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纷纷入场。
本来顾怀明办了自己继母的事情在京城之中流传颇广,很多言官也有所非议,但是皇上的封官一下来。
所有的流言却都又停止了。
只是身在旋涡中心的两人,却已经许久未曾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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