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雁简直要被她气吐血了，伸手戳了戳程清伤的地方。
程清“嘶嘶”地抽了口气，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看向秋雁，问道：“你干嘛呢？！”
秋雁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还以为小姐没知觉了呢。”
程清忽然有点晕乎乎地，甩甩头，问道：“我怎么感觉有点晕……唔！”
她话音还没落，嘴巴里面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下一刻，一股药味盈满口腔，她皱了皱眉，生咽了下去。
“晕死你活该！”
秋雁嘴里骂着，手上却干净利落地帮程清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包扎起来了。
吃下那颗丹药，程清感觉好多了，舒了一长口气。
回过头，便撞进了一双泪眼之中。
程清愣了一下，随后狂喜冲着门外地喊道：“义父义母，小凝儿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姐姐。”赵凝白难过地落下了泪，呜呜地哭了起来，“对不起。”
“好了好了，没事了。”程清轻轻拍着她的背。
“吱嘎——”
几乎是程清说话的同时，门打开了，那声音盖过了她哄赵凝白的声音。
王爷王妃冲到床前，先看到大片的血，几乎站不住，然后看向脸色苍白地几乎没有血色但还是笑吟吟的程清。
王妃坐到床边，一手搂着程清，一手搂着赵凝白，哭道：“你们两个要吓死为娘了。”
王爷看到她们俩都没事了，心里面也放松下来了，但是目光却落在了秋雁正给程清处理伤口的手上。
秋雁趁着王妃抱着程清，麻利地把药粉撒了上去。
冷不丁地挨了这一下，程清痛得一个激灵。
“清儿，忍忍，再忍忍。”王妃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程清的背哄了起来。
程清没少忍过痛，只是一下没防备，有点痛，现在已经好多了。
“义母，我没事了。”
秋雁替她把伤口包扎好，道：“小姐，三个时辰之内，不可以碰水。”
程清点点头，对王妃道：“先让小凝儿把身上都洗洗，再把这床被褥给换掉，这里也不要围着太多的人了。”
王妃连连点头，转头对众人道：“好，大家都出去吧。”
程清站了起来，回身看向赵凝白，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
赵凝白低下头，摇了摇。
太师府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直到半下午才清净下来。
这期间赵凝白一直黏着程清，连她去洗澡换衣服都跟了进去帮忙。
在旁边做透明人，外带当‘贤妻良母’打理一切的白修远，几乎眼睛都要羡慕红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清儿还没有接受他的感情呢？
不过没关系，等到把清儿娶回家了，就可以随便看了。
他的反应被安和王在旁看得清清楚楚。
安和王不禁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把白修远拖走了。
半下午过去，装扮程清爹的人，也来到了府里面。
程清倒是没有认出来，不过秋兰秋雁认出来了。
一个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一个欢快地叫了声“姐夫”。
程清听得眼睛一亮，满带笑意地看向秋兰。
秋兰让她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转身便跑了。
秋雨先给程清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见过小姐，我叫秋雨，药王谷的人，秋兰的丈夫。”
程清笑道：“秋雨，我记着了，去追秋兰吧。”
小夫妻分开也有些时日，此刻可是小别胜新婚，她怎么能够做恶人，耽搁时间呢？
“多谢小姐。”秋雁万分感激，起身就去追了，“娘子，你等等我！”
秋雁在后面笑得脸都开花了，太乐了。
程清回头去看赵凝白，却没看见她有一丁点的笑容。
她叹了口气，若是想要知道当年的事，还得慢慢来才是，可惜的是，她没有那个时间了。
“小凝儿，你认识赵无燕吗？”程清问道。
赵凝白点了点头，道：“她是九皇姐，皇上的第九个女儿，但是因为生母出身是个宫女，所以并不怎么受重视。”
“嗯。”程清也看出来了。
赵凝白见她感兴趣，就继续道：“小时候，我经常进宫，会看到她被其他兄弟姐妹欺凌，很多时候，都是无渊哥哥替她解围的。但是长此以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当时……德贵妃就求皇上把九皇姐养在她那里。”
她说到了这里，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程清明白，赵凝白一定是不想提起那段过往。
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就是因为德贵妃死了，赵无渊心灰意冷之下从戎了，所以赵无燕又回归到了以前被人欺凌的生活。
才导致了现在过得如此之惨。
“小凝儿，现在燕儿就住在太师府里，你可想去看看她？”程清问道。
赵凝白有些惊讶，随后沉默犹豫了起来，她不是很想见到赵无燕。
程清也算能够理解，对她柔声道：“小凝儿，这样吧，我让翠翠扶你先回去歇着，我带秋雁去看看她。”
“她受伤了？”赵凝白有些惊讶，更让她好奇的是，不知道程清是怎么认识她的。
程清点头，道：“她这段日子还要静养，所以留在了太师府。”
赵凝白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姐姐，她在你心里面已经有了一席之位……她是不是救过你？”
这个猜测虽然貌似有点离谱，但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留在这里已是离谱，更别说这个时候，姐姐会离开她的身边，去看她。
程清有些惊讶，笑道：“小凝儿，你恢复记忆，倒是更加冰雪聪明了，一猜就准。”
“走吧姐姐，我也去看看她。”赵凝白叹了口气，短短的一下午，其实她也看出来了，整个太师府的氛围都有些不太对劲。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她能够做的，就是少添些麻烦。
赵无燕坐在屋里趴桌上正无聊，看到程清和赵凝白相携走进来，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凝白。”
赵无燕叫了她一声，虽然她们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但是赵凝白的容貌，她还是记得的。
赵凝白点点头，喊了她一声，“九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