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唉。”程太师大叹了一口气,女儿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爹。”程清叫了他一声。
“唉,好了好了,爹答应就是。但是你必须好好地活着回来见爹,知道没有?”程太师对她也是颇没办法。
“知道了。”程清眉头一松,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对了清儿,你和那个白修远,你们现在……”
“爹,爹!”
程太师还没问完,就被程清慌忙给打断了。
看她这慌手慌脚地样子,程太师会心一笑,道:“好,爹不问,不问。”
程清额上一滴汗,这真的是比不说还要意味深长啊。
“爹,不是您想的那样,能不能不要瞎猜了?”
“爹不瞎猜,爹只拭目以待。”程太师乐呵呵地道,岁月催出了好几道褶子的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
程清:“……”
这没法儿聊下去了。
“对了清儿,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等着?还是可以回去了?”程太师问道:“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爹,您还年轻,老什么老?”程清道,“您实在累了,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这府里现在还没有做好完整的防御,也没有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的搜查过,您现在回去,我不放心。”
“好,听你的。”程太师慢慢地坐了下来,接着舒服地喟叹了一下,道:“不知怎么的,这里明明就是危机四伏的,可是我就是觉着在这里比待在太师府更让我安心。”
程清笑了笑,既是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无力,更带着许多的自责。
说到底,事都是她惹出来的,连累父亲跟着她这般受累,实在太不孝了。
程府的防御有条不紊地布置着,而又一次失败而回的黑衣人,被冥天教主大骂了一顿,然后赶出了大殿。
让他更加恼火的是安平那边传来的消息,皇后被传不贤,而且还翻出了当年德贵妃的往事,这更加让她雪上加霜,后位如今已是摇摇欲坠。
这是他往后的计划,可却提前爆发,这就让他更加被动,计划不得不打乱。
而且安平这么乱,父皇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到不了程清那里。
这个皇帝,岂会真的为了美人而不要江山?
月妃不美吗?她是赵国第一美人,可到了最后,还不是被父皇冷落在了后宫里面?
现在计划已经全盘打乱,他所做的第二个计划可以启动了。
只是比第一个计划麻烦太多了,都是程清,还有在安平作乱的人,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面具取下,露出那张颇为温润如玉的脸,然而却因那双眼睛,正气变成了阴狠。
骤然剧变之下,直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血腥味弥漫大殿之中,他抬头看去,看见了容翰走了进来。
警惕的神情微松,问道:“如何?”
“人已救回。”容翰回答道。
总算有一件事能顺利些了,赵无夜臭着的脸色也好些了,“那就好。”
看到他的脸色,容翰露出了几分疑惑。
赵无夜正愁没人去帮他杀了程清,看到容翰,顿了片刻,然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主子?”
赵无夜摆了摆手,道:“阎王阁是有名的杀手组织,你替我走一趟,就找花其实,不管花多少钱,让他给我杀了程清。”
没想到程清还活着,容翰愣了一下,随后接下了这份差事,“是。”
……
与此同时,在水南城程府的程清,也收到了从安平传过来的信件。
这封信,是秋兰打听了以后,飞鸽传书传过来的。
没想到安平城已经开始内乱,虽然多多少少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赵无渊出手,果然是雷厉风行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的内乱一起,皇上就注意不到这里来。
这样,皇室的内乱,就不会发展成为赵国的内乱。
“就是不知道冥天教又会派什么样的人前来刺杀我了。”程清靠在椅背上,将纸条递向秋雁,道:“帮我烧了。”
“是。”
秋雁恭敬地去办了。
程清看着她,问道:“秋雁,你怎么了?”
今天一直不对劲,好像从早上那会儿开始就不对了,有什么心事似的。
“我没怎么啊。”秋雁故作平静地道,然而烧纸条的时候,却差点烧在了手上。
这一细微之处,被程清看在眼里,道:“若是有心事别憋着,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还有你小姐我呢。”
“我真没什么事。”秋雁被问得有些着急了。
“好好,没什么事就好,我不问了,不问了。”程清好笑地摆了摆手,看她这样子,就算有什么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姐,所以你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因为上战场伤的?”秋雁小心翼翼地问。
程清微微一愣,点头。
秋雁说完这句,又沉默了。
程清勾了勾唇,靠着椅背,右手把玩一只湖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必这般吞吞吐吐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秋雁急得汗都要出来了。
程清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以前就知道边关有个程越,并且好奇过他?”
秋雁心中忐忑,点头。
“心里害怕他,还是喜欢他?”程清继续问。
“除了少主以外,他是我最崇拜的人。”秋雁道。
“那我呢?”程清想知道这丫头对她什么看法。
“我是少主培养给小姐的,最喜欢小姐,也最忠心小姐,小姐在秋雁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秋雁说到最后,小脸红了起来,倾城的容颜多了几分少女的羞涩,格外动人。
程清望进她真诚无一丝杂质的秋水眸中,薄唇斜斜一勾,道:“知道小姐就是你最崇拜的人,什么感觉?”
“感觉不像是真的。”秋雁答道。
程清笑道:“不是真的难道你现在是在做梦啊?”
“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我现在也明白了。你也不必多想,不管再加上多少层身份,你家小姐也是你家小姐,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程清问了一大圈,总算清楚她那点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