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白了他一眼,道:“我羡慕什么?”
自然是羡慕同样是官,别人有朝上,她没有。不过这话,白修远不敢讲出来。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反而这样有点心疼程清。
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就错过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荣耀。
大殿里面已经过了皇上痛骂的过程,正在论功行赏。
三人听到里面谢恩的声音,相互对视一眼,知道很快就该他们了。
“宣,钰郡王、清河郡主、白修远觐见!”
三人走了进去。
白修远程越一左一右与程清并肩而行,走到殿前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程清有些忐忑的走进来,心道是不是吓到她了?
毕竟只是个女子,再聪明也有害怕的地方,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把偏心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平身。”
“谢皇上。”
三人站了起来。
皇上看着他们,道:“你们才是这次平息叛乱的最大功臣。竟然想出用辣椒粉混合软骨散的法子,从鸣翠山借风吹到皇宫来,直接药倒了所有叛军,减少了不少伤亡之数。”
皇上话一出,朝臣们看的看向程越,看的看向了白修远,就是没有一个人认为那法子可能是程清想出来的。
倒是前排的赵无夜,直接看向了程清,这样的法子,他相信只有程清能够想得出来。
辣椒粉?胡椒粉?几个男人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朕要对你们论功行赏。”
程清程越白修远三人洗耳恭听。
其实白修远心里面想着,他真的一点力都没有出,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他一起叫来?
“据朕所知,想出这个法子的人,是清河郡主,应当居首功。朕赏你绫罗绸缎百匹,珠宝首饰百件,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玉棋盘玉棋子一套,宝玉琴一把。”皇上把能够想到的,合适程清的,全都赏赐给了她。
朝臣之中氛围顿时有点诡异,法子是程清想出来的,虽然有点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但这样的赏赐会不会太过了一点?
难道说程清真的已经是内定的娘娘了?
众臣心思各异,程清跪下领赏,“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皇上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这样的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语气,无疑是直接证实了朝臣们心目中的想法,顿时都有些心照不宣了。
作为程清内定的夫婿,看到别人对她这么好,白修远心里面不爽了。
这些东西他都有的,只是还没有来的拿出来。
让别人捷足先登送出去了,这种感觉……
白修远连头发丝都飘着一丝不爽的气息。
“钰郡王,此药皆是你提供,朕就赐你千种药材,每样三斤,稍后你去国库里选吧。”皇上看着程越,笑道。
“谢……”
“皇上!”
程越正要谢恩,突然有位大臣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很是警惕的看着他,道:“皇上,郡王爷为何会囤积这么多的软骨散,是否有别的目的,应该问清楚。”
程清面色一寒,冷冷的看了那个大臣一眼。
那大臣顿时打了个寒碜,疑惑的到处看了看。
程清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收回了目光。
“放肆!”
“皇上息怒。”
皇上一声怒喝,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朕有难之时,没有看见你出现,等到朕封赏有功之臣时,你却偏要来唱朕的反调,朕养你们是要让你们为朕排忧解难,而不是来找朕的晦气!钰郡王救过朕不少次,他要是有谋反之心,还需要等到你在这里显摆自己的聪明?”
“可是皇上,钰郡王他的确……”那个大臣的语气已经没有像最开始那么理直气壮了,但是还是在坚持着。
“你想知道吗?程越,你告诉他。”皇上气得差点昏过去。
“是,皇上。”程越看向那个大臣道:“这位大人,我配这药乃是为了我妹妹。她经常被人刺杀,生命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夺走,相信这位大人你也是有所耳闻。我配这药给她,是让她有防身的东西。而至于配出了那么多,却纯属意外。”
“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大臣明显不相信。
皇上冷着脸看那位大臣,道:“既然你不想干了,朕随时都可以成全你,来人,摘去他的顶戴,扒掉他的官服,剔除他的功名,将他贬为平民!”
那位大臣看到玩真格的了,立马慌了,道:“皇上!皇上!臣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不要把臣贬为平民!”
皇上冷眼看着,没有半点饶了他的意思,其他想要求情的人,被他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在朝如此多年,对朝廷没有半点功绩,嚼舌根倒是厉害,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吗?朝廷不养混饭吃的人,不想干了就给朕滚!”
这番怒吼,谁还敢说什么?各自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像那个大臣的人,朝中不止一位,一直以为躲在人群里面不显眼,就可以混下去,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在皇上的眼睛底下。
那个大臣,面如死灰,懊悔至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去撞皇上的枪口。
皇上勉强平息了一下怒火,道:“都起来吧。”
众大臣站了起来。
皇上看向程越,语气温和了许多,道:“钰郡王,此事你不必想的太多,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程越跪了下来,道:“多谢皇上信任,谢主隆恩。”
“起来吧。”皇上十分欣赏程越,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他真想让他进宫做太医。
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宫内的尔虞我诈也不适合他,更何况他是程清儿的哥哥,要是他有事,清儿一定会恨他的。
皇上把目光转向了白修远,这就是清儿喜欢的人。
他查过他的身份,他是南州首富白家的人,看他光风霁月的样子,配倒是配得上程清,只是他是否真心对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一笑,他就是太多疑了。
清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栽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