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咳咳了几声,转身教育道:“你们俩城里来的女人,可不一般,看着揉揉弱弱的,没想比我们还能打,这男人也就皮厚,不然也指不定得躺医院了,这拘留所都拘留不了他了。”
董双双在派出所二楼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眼睛,不放心戴玉玲一人应对,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警察队长对戴玉玲的训斥,慌忙补充道:“警察同志,这个我们也就是平常强身健体,必要之时保护一下自己,没想下手重了,正当防卫过度!抱歉,抱歉!”
“打的又不是我,不用跟我道歉,再说了跟警察道歉是最没用的,没听说过吗?”
董双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听说过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好像出自一部很火的偶像剧。”
董双双担心错过下午的开庭,转头着急督促道:“但是警察同志,我们还是要去市法院,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麻烦您安排一下!”
警察队长觉得这两个女人简直是不知所谓,打了人还敢安排起警察来,正想教育。
“那你打电话给桂城陈局,让他来接我们!”戴玉玲堵住了警察队长的嘴。
“哪,哪个陈局,哪个?”警察队长都开始结巴了。
“陈明,陈局长?”戴玉玲云淡风清地道。
警察队长o圆了嘴巴,半响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小警察补充问:这位小姐,你跟陈局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大嫂,让他来这什么,什么地方来接我?”戴玉玲环视着丘和派出所的门牌,半天想不起来这地名。
“我来安排,你们稍等一下。”
警察队长跟旁边的小警察嘀咕了一下,小警察进去打了一通固话后,警察队长便陪着笑让警察送戴玉玲她们出城。
董双双担心还有炸,临走时,还不忘问一句:哎,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星球,为什么手机连信号都没有?
警察用余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话,算是回答了董双双:我们都用固话,那个移动塔出了问题。
“她又看不见!”戴玉玲白了一眼警察队长。
警察队长:这是我执业这么多年,见过最奇葩的报案。你见过一个男人被两个小女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吗?
众人摇了摇头。
还是那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路上,戴玉玲不断的给董双双递纸巾,满眼心疼地问:是不是好疼?下午的开庭能不能延期的。
“没事,现在时间来得及,就先开庭吧,我瞎了也好,省得看到他们时恶心到自己!”董双双自嘲讽刺道。
戴玉玲拿过董双双的手掌,嗔娇着打了一下掌心:你呀,乌鸦嘴,什么瞎了,不就飞了几颗沙子进去吗?只是你这估计发炎了,要时不时掉眼泪,我担心呀,人家还以为你舍不得这桩婚姻,难过的掉眼泪呢!”
戴玉玲担心的不无道理,如果这样,法官可能认为他们的感情还在,不判离婚了,毕竟在咱国家,有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法官也不例外。
“我能让法官相信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了的!不用担心,只是如此赶路,你都来不及到您弟媳家去看望了!”董双双虽然事儿紧闭双眼,但是还是能从这一张一合的眸中窥探出愧疚感来。
戴玉玲耸了耸肩,正想开口安慰,不料右肩膀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戴玉玲没忍住,“嘶”的一声叫了起来。这才想起,在跟黄牙崩搏斗的过程中,右肩膀确实被他重重的踹了一脚,当时忙着收拾他,刚才又忙着把他送进派出所,一时之间忘记疼了而已。
“你还好吧,玉玲!”听到声音,董双双关切地问道:“我看看。”
“姐,你看不见,今晚我们直接到医院看望陈桂他岳父的时候,再看看吧!”
“陈桂?刚不是听你说陈明吗?”董双双很不解。
“那是我糊他们的?”戴玉玲凑近董双双的耳畔,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前面那司机大哥还是人家丘和派出所的。
原来陈桂才是陈升的亲弟弟,陈桂也不是什么局长,只是陈明的秘书而已,刚才把人家陈局的身份拉出来,也只是应急应急一下,只是让戴玉玲意外的是,这么一用,就把自己日思夜想的老公给闹腾出来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上天眷顾吧。
车上了主路,一路往桂城市重心奔跑,此时信号才有了,而戴玉玲和董双双的电话都响了起来。
董双双的电话是陈宜打过来的,大概是问为什么不叫上她一起去之类的,倒是戴玉玲的电话就比较有爆炸性了.
戴玉玲的电话是弟媳打过来的:嫂子,我刚才听陈桂说了,你们到了桂城的丘和派出所去了呀?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我就说我今早这眼皮怎么一直跳个不停,然后你们电话一直都不通,我们都急死了,还有啊,陈升也过来了,他说他在市法院等你们!
陈升来了,他一直在桂城?
戴玉玲的思绪飘了,她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
电话那头,弟媳一直在喂个不停,戴玉玲才从飘向远方的思绪中回来,哽咽地回答:没事我我们没事,我晚上去医院看你爸,咱晚上见,晚上聊!”
收了线后,戴玉玲又惊又喜,几乎每隔1分钟就问一遍警察司机,准备到桂城法院了没有。
来回几次,警察司机被问烦了,于是乎,默默地打开了导航,让娇滴滴的导航播报代替了戴玉玲的机械问答。
大概半小时后,警车缓缓地驶入了桂城法院的前厅。
法院前厅上空凸凸无一物,鲜红的法徽印在法院大楼的中间,庄严严肃,让人不寒而栗,董双双生平第一次踏入这样的环境,虽然看不清建筑物,但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可无论如何,今天的她需要在这里对自己的往后余生做出一个交代。
而此时在法院狮石像的旁边,毅然竖着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目色沧桑,脸上疲倦,背影清瘦。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戴玉玲推开车门,定定地盯着前面的男子,泪水开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走一步,停一停,走一步,停一停,最后拼尽全力,飞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