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回来就没想过住的问题,现在被盛凯一说,倒是觉得自己先找个酒店。
盛凯以前是戴玉玲的同事没错,但是那时候他要追究陈宜,好听了说,是搞好关系,走群众路线;不好听,那就是巴结了。
但是不好意思,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盛凯就正式变身为护妻狂魔了。
任何对陈宜身体恢复不利的人和事,都统统靠边站,这些包括了他的父母,所以戴玉玲一再的无意刺激陈宜,盛凯自然就受不了。
戴玉玲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上飞机前,董双双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陈宜的事情。
她当时只顾着哀怨自己的事情,没有留意听,连陈宜被迫流产的事情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对不起,陈宜,我脑子短路了,你还好吧?”
“你看我好好的在这里,就知道我有没有事了?”
“那本来就是个错误,陈宜你也别太难过了!”戴玉玲说完懊恼得直想扇自己耳光,这不安慰还好一点,安慰好陈宜又刺激盛凯,这孩子不是盛凯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自己偏把它点破,不是成心的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不该打别人的主意,很抱歉,打扰了,我现在就买大巴票回老家。”
陈宜用尽她最后那点存储的力量,再次把她拽住:“往哪去呀?”
戴玉玲哭丧着鼻子:“回去陈升老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在同和县城等他回来。”
“如果陈升那是骗你的话,他不回来了呢?他就在滨城跟艾美莉双宿双飞了呢?你去哪里哭去?”
“不会,我们一到滨城,艾美莉就消失了,似乎是被顾浩南给缠住了!”
“那顾浩南什么目的,你搞清楚了吗?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头把陈升搞过去滨城,就这样算了?”
男人跟女人的关注点还不太一样。
比起戴玉玲临时失意而提的那些无厘头事情,盛凯更关心这个危险人物。
戴玉玲跟艾美莉过招那么多次,并不是看不透对方的意图,只是不想把事情扩大罢了:“我临走的前一天,看了滨城的新闻,顾浩天把他送到监狱里面去了,但是艾美莉把消息透露给我们之后,也消失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也可以说没达到。所以消失得合理,我们不用管。”戴玉玲想了想,补充道。
说她的目的达到了,就是想打击报复陈升和戴玉玲,说她没达到,她打击报复的目的是让陈升离开戴玉玲,最终跟她在一块。
所以盛凯说的,就这样算?其实是想提醒戴玉玲,既然去都去了,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回来,哪怕是伤了一身,也别把人给丢了回来。
“陈升几点的飞机?”算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现在应该落地了,他登机前给我发过信息。”
盛凯不放心,趁着三个女人聊得投入时,借故出来给了陈升电话。
男人之间的电话和沟通就简单多了,对方只告诉他,已经决定了,此次回来后就再也不到大城市了,玉玲愿意回来就两人一起回来,玉玲不愿意回来,他就在老家等他回来。
其他的果真跟戴玉玲说的一致,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到此划上句号吧。
屋内,陈宜还做最后的努力:“其实事情结束了,你真的就安心在广州发展即可,老家的生活是养老院,你这么年轻,就想过上老年人的生活吗?”
戴玉玲以前虽不富有,但至少也是中产。
可自从李嫣然来了之后,她生活就发生了倾覆性的改变,别人都是防火防贼防小三,她防前任,防亲戚,过得也不是最惨的,但是她成了这个城市的多数,她不愿意做大多数。
“我们在这个城市10多年了,回头看,剩下了什么,谁不是雄赳赳地来,但最后灰溜溜地走的。所以,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戴玉玲的话又感染了陈宜和陈永萍,毕竟对于她们广漂一族,是真的这个城市流下了她们的汗水,却没有留下她们想要留下的人和事。
有的人奋斗了一辈子,在这里供了套二手房,养儿养女勒紧裤腰带过了一辈子。
也有人从一无所有,奋战到负债累累,再自豪地告诉人家,我能借得起钱!
还有人就是像戴玉玲她们这般的,奋斗了大半辈子,回头看,只剩下一片狼藉,再无继续的理由。
“我支持你,孩子!”陈永萍打破了三人的沉默,她是第一批来这城市的,来得早,逃离得自然就早。
陈宜像老妈使了个眼色,希望老妈这个时候别添乱了。
但陈永萍还是坚持分析分析:“在这里,人们经济压力大,精神压力大,出门就要钱,坐个公交车还得抢位置,您赚的钱永远赶超不了房价,没有时间,没有自由,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陈宜拦不住老妈的喋喋不休,只是反问了一句:“纵然有千般不好,可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来?那不就是因为这城市有希望,有机会吗?妈你还成天教育我们,如果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努力拼搏去争取,有压力才有动力的呀。再说了,我们不能忘记初衷的,对吧。”
陈永萍吃瘪,就是想借机修理一下陈宜的思想:要不是你跟小盛扯了证,你看我把不把你捆了捉回去,一个人在这边瞎折腾什么呀,能折腾出个皇位来吗?
“噗”
陈宜不服:“家里也没有皇位要我回去继承呀?”
“啥意思,陈宜,你是嫌弃爸妈没用了是吗?没给你创造好的环境了是吗?”陈永萍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平时宠着爱着,没想着关键时刻人家把话给说出来了。
明摆着就是嫌弃陈家俩老都没用,要月亮给不了星星,要星星给不了银河系,想到这,陈永萍的眼眶也红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在广州发展挺好的,不要把这里说得这么糟而已!”
“那家里没有皇位继承是几个意思?那不是嫌弃是什么?”
陈宜有些无奈,掐手算着,老妈这个年纪应该也是更年期到了,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一点的好。
“好,好,好,妈,我错了,没嫌弃,我们家那么富有,哪里来嫌弃,比好多家庭好多了,是吧?”这话是真的,甭管陈宜心里是不是犯嘀咕:“皇位的事情好像是你先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