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一眼看过去，的确全部都是废弃的工厂，在远一些，就是群山，山上应该就都是司机说的坟地了。
李煜看着手中地址，地址只是说来这里，并没有确定哪一家工厂，“这地址没有仔细写，难道是要我们一个吗？”
王钊一眼看过去，几乎每个工厂都相差不多，“不会的，既然她把我们引到这边来，那一定有人等着我们，走走看吧。”
李煜点点头，跟着王钊一起走。
这里的工厂非常破旧，看起来像是曾经起火，把整个人外表都烧成了黑色，以后也无人管理，仿佛和电影里的末世片一样。
“那里！”李煜突然看着一个工厂，指着那边喊了出来。
王钊转头看过去，不怪李煜赶出来，那边的确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工厂，那里和这里的大多数都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里开着灯。
叫人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走过去。
走近后发现工厂的大门大敞四开，并没有人想要阻拦，反倒是想邀请他们进入的意思一般，这事细想想就觉得怎么也不对劲，但无论怎样王钊已经来了，那就必须要进去。
一探究竟，看看里面是什么牛鬼蛇神。
这家工厂稍微大一些，整个一口空旷的一看就能看到全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告诉他们，一楼没有人，当时李煜看到的等就是一楼开着的灯。
“我们这时候上楼了，万一在其他地方埋伏的人冲上来，那不就是前后夹击？”李煜说着。
王钊挑眉，“就这么点儿手段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微不足道的排兵布阵其实根本说不上话，王钊才不会在乎什么前后夹击，这路数太简单了，根本算不上聪明。
两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于是一起走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墙面遮挡，除了必要的承重墙，看过去还是一览无余，李煜这时候有些懵，“会不会这里根本没有人，他们就是为了耍我们来走这一趟？”
王钊也早就在这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讨厌一个人的程度是有等级的，如果说为了耍人让对方啥样白跑一趟，是二级，那找三十多个人来堵他们，就是十级。
王钊可不会傻到以为，他什么都没做，程浅陌就会自己慢慢好转，所以这一趟来不会没有收获。
“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王钊冷静地分析着。
“可这楼一共就两层，我们已经走完了呀，难道…不是这个工厂？”李煜奇怪地问。
“也不能说全部走完了，”王钊说着，转头看向一侧的楼梯，“还有天台。”
两人跟着这个思路，一路上了天台。
“我等你们好久了。”一个声音笑着说道。
王钊抬头看过，就看到鬼面坐在那里。
那男人与现在的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天台依旧是破旧的样子，但鬼面坐在老板椅上，地上铺上了一层棕色的地毯，他的手边还有一个圆桌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杯子和一盘点心。
一个男人就为了在这里等一会儿，把这里布置成这样，就能看出他的一些性格。
对细节要求非常高，说不定有很严重的洁癖，对自己的生活质量也有极高的要求。
这一幕的确有些让人发愣，在这里一眼望过去，全部都是破败的工厂，一个男人坐在这里，还铺上了一层地毯，简直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穿越过来的一般。
“你就是程浅陌的上司。”王钊说着，这不疑问句，他其实早就有这个猜测了。
所以见到对方坐在那里的那一刻，他并不觉得奇怪。
“是啊，惊喜吗？”鬼面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那个小村庄？”王钊问着。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鬼面笑着说道，“毕竟很难需要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很有意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李煜对于简单的不是程浅陌，而是鬼面这件事显然惊讶的不行，在转头想想之前在小村庄的事，他更加奇怪，“你怎么能知道，我们想种植香草？”
知道他们行程的方法有很多，这可以理解，但想在村庄里种植香草，是王钊突发奇想的，这件事就算是上一秒的王钊也不会知道。
鬼面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王钊说着，看着坐在那里的鬼面，“就算我们不种植，程浅陌也会找过来，当时价格虽然有所提高，不过我想如果我没有出现，
那后面应该会有让大家都接受不了的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一定会引起村民们的怒火，所以程浅陌带来的七八个打手，不一定是因为在此之前，在饭店看到了我，
因为我出不出现，他们会来，最后也都会打起来，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出手。”
李煜听的心惊，更加警惕面前这个男人。
鬼面笑着鼓起掌，从椅子上起来，“说得真好，不过现在才想到也晚了。”
王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可以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那鬼面为什么会敢自己一个人来，是对方身手了得，还是有其他办法？
王钊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他不觉得鬼面会赢过他，所以鬼面自己出现在这里，就很让人奇怪。
“真是有意思，王钊，”鬼面笑着，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我到找到都查不到你的个人信息，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任何的背景信息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你到底有什么谜一样的经历，为什么把你所有的精力都隐藏起来，小学的时候，中学的时候，在你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又能有多大的能力，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李煜听的一脸懵，好像对方说的算是废话。
而王钊却听明白了，能把信息藏得这么极端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这样的人，还有一种是卖命的组织，因为个人背景上全是污点，根本不能见阳光。
鬼面以为他是后者，这是在变相的威胁他。
不过对方猜错了，所以在王钊来，对方这些话有些好笑。
“哪有怎么样？你依旧找不到消息。”王钊说着。
他就是故意让鬼面以为他是后者，虽然让鬼面知道他的背景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威胁，但让对方猜错，从一开始的路就走偏，那对以后会更有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鬼面说着，挥了挥手，“热身已经结束了，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期待你的表现。”
王钊皱眉，快步上前，却突然听到很大的轰隆声，他听多了这种声音都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是一架直升飞机。
这个时候在过去没有用了，想来鬼面刚才挥手的动作，就是让直升飞机过来。
王钊盯着眼前的人，口袋的手机却一直在拼命震动，一声接一声，可这里太吵，就算接起来，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可这个人显然不罢休，一直在试图发过来。
“老大！”李煜突然大喊，快步跑过去。
王钊没说话，低头看着李煜递过来的手机。
是李勇发来的信息，内容非常简洁，只有一句话。
“老大，鬼面在和嫂子搭讪！”
王钊仔细地看着这条信息，又抬起头，年前的这个鬼面，笑着对他挥挥手，转身坐上了飞机…
离开了工厂，李煜低头找车，王钊一直觉得混乱。
虽然他之前就听说过这个传言，鬼面之所以见鬼面，是因为他的敌人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会分身。
这种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王钊从来不信，可如今这件事又该如何解释？
鬼面今天见他，不止是为了猜测他的身份，也在变相地向他证明了这个传言，向他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算什么？
告诉他不要不自量力，还是告诉他无论也都不可能和对方抗衡？
王钊从不惧怕这个人，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一直到现在，无论是一个鬼面，还是几个鬼面，这些他都不在乎。
可对方既然找到了他的妻子，第一次还是在他女儿的校门口跟踪，那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很快李勇又打来了一通电话，王钊直接接起来。
“老大…”
“他走了？”王钊问着。
“是，”李勇奇怪王钊怎么会知道鬼面已经离开了，这是刚刚的事，让他觉得奇怪，所以就算现在嫂子已经平安，他还是要打一个电话告知一声，
“他非常奇怪，嫂子今天到商场，看看公司的新品的销量，鬼面就突然出现了，当时附近有很多人有工作人员，还有路过的人，嫂子现在最里面，
但他却直接找嫂子。”
“做什么？”王钊问着。
“问路。”李勇回答。
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觉得奇怪，如果对方有举动，他或许还不会惊讶，但这么费尽心机的出现在凌薇年前，最后只为了问个路，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他还想在凌薇面前混个脸熟？
“我知道了，保护好凌薇，我今晚就回去。”王钊说着，挂断了电话。
今天是晴空万里，云在天空上飘，风和日丽，但昨天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就给人一种事情还没结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