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住在了一楼，分开的三个房间，王钊没有找两人，直接让李勇给他发了一份王天川哥丁德关系的资料。
因为王天川的仇家太多，所以之前也没能全部看完，但其实王天川和每个仇家的东西，也就一页纸，甚至写不满一页。
无非都是些摩擦过过节，这些人记恨他也恶心他，丁德和王天川发生的冲突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态度不一致，吵了一架后，王天川转身就把丁德踹了换了一个人而已。
这种仇怨，根本没必要这么做，顾十几个实力在张长宇之上的人特意过来动手，结果还没伤王天川一根头发。
怎么说，这种仇，就算是放不下，估计也就是吓唬一下王天川，或者随便打一顿就结束，没必要有这么一出发生。
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卸磨杀驴。
可以，但是没必要。
王钊想不通其中的东西，因为他心里清楚，故事还没有浮出水面，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漂浮在上面的东西而已。
王钊是对故事存疑，对王天川存疑。
今天王天川激动的那一幕，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李勇虽然说的是警惕，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李勇问的意思，其实就是奇怪王天川为什么这么害怕。
可王天川瞬间就拒绝承认自己害怕，谁想挨打这种解释听起来没问题，但放在王天川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身上就非常奇怪了。
首先，王天川的害怕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可说他是大男子主义，要面子，觉得承认自己害怕就是丢脸，可说道不想挨打又是理直气壮。
而且王天川是个聪明的人，他一定是意识到了自己表现得太害怕了，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改正过来，这样子，与其嘴硬，不如干脆说自己害怕。
可王天川没有，他一直都很紧张，情绪波动得太快，明显心都提起来，所以下意识地就集中精神才会这样。
王钊想不通，也不为难自己，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起来了，王天川虽然不想出门，但和王钊一起在家，他也害怕，所以只好听着王钊的，出门正常生活了。
王天川富起来之后，迅速地来了服装公司，自然有自己的服装厂，他今天要做的就是去服装厂看一看售出和退回的数量。
李勇负责开车，王钊坐在副驾驶，李李煜和王天川坐在后排，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王钊开口说话了。
“停车，在这里下，剩下的路走过去。”
王天川听了这话，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钉在车上，服装厂自然不可能建在市中心，这附近人烟稀少，又有胡同，他两条腿有跑步不快，下车了万一来了，不就死定了？
然而他没有什么话语权，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乖乖的下了车。
走到一个胡同，王钊低声开口，“李勇你送他过去，李煜跟我来。”
两人接到命令，快速执行，王钊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点了根烟，不急不躁地等着。
过了一分钟，路口突然走过来两个青年，王钊挥了挥手，李煜立刻冲过去，把两人抓住了。
“说说吧，为什么跟着我们。”王钊说着，走到两人面前，把烟熄灭。
“别，别打我！我说！”一个青年开口道。
“草！不能说，你还想不想要钱了！”另一个人大喊。
李煜已经把两人打的躺在地上，他也不费力气看着他们，只是站起来的时候，冲着王钊摇了摇头。
这意思跟明白，就是这两人是个废物。
这种废物的程度，大概得意思就是，别看长得怎么样，一点身手都没有，如果打架，大概也只有在初中生里能赢，怕是发育好的高中生都打不过。
这个质量，和张长宇遇上的人，差得太多了。
王钊也不废话，踢了那个不愿意说的青年一脚，转头看向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打算做的，就是有人给了钱，说让我们盯着王天川，每天做什么如实汇报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没有的！”
“谁派你们来的？”王钊淡淡地开口。
“不，不知道啊！这是真的不知道啊！就是每天把看到的记下来，写在纸上，之后放在一个小区的邮箱里，从没见过雇主的！”
“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三个月多了，就这么一直跟着，也没有别的事，我们去送信的时候，打开邮箱就能看到现金了，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雇佣的我们！”
后来在问一些，也问不出什么多余的事了，说到底，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没有什么进展。
王钊放弃了这两人，也没做什么，直接离开了，剩下两个小青年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人。
王钊抬头看了看天，北方的今天，阳光很好，可以温度依旧非常的低，积雪没有融化，就算融化一点，等到晚上降温，就直接变成了病。
路上的行人因为天气太冷，都加快脚步，所以跟踪的人就更容易发现，又发现了不知道第多少个，王钊已经有些烦躁了。
他挥了挥手，自己也懒得过去，示意李煜直接过去，按照流程打一顿，在问问问题就可以了。
而那个所谓的小区邮箱，也查不到主人。
因为邮箱的主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独居老人，信息发展的时代，老人早就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顺着这条线索什么都差不到。
李勇也试图等在那里，看看谁拿走的信，谁拿来的钱。
不过这个人非常敏锐，一旦被发现，就立刻换了地点，选的地方基本都是独居的老人，什么东西都查不到。
王钊有点累了。
“你去找悠长合作吧。”王钊突然开口说道。
王天川吃水果的动作停住了。
这几天，他虽然还是害怕，但慢慢地已经有点习惯，然后他刚习惯，没想到王钊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什，什么？”王天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和悠长合作吧，都是服装公司，合作一次应该没问题。”王钊顺着。
王天川这回水果也不吃了，直接放回了茶几上，“悠长里可有丁德啊！我过去合作，是自投罗网吗？”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等着？”王钊不耐烦地问。
“那也是没办法啊，我总不能自己去找死吧？”王天川问着。
王钊皱了皱眉，王天川用的这两个字就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找死？’
这么点小仇小怨，能上升到生死的地步吗？
“不行，不行，我不去。”王天川拒绝道。
“那你在家里等死吧，我走了。”王钊顺着，也不理会他，直接站起来走人。
“别别别！”王天川赶快跑过去，但他也不敢伸手拉住王钊，只能屈服，“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有话好好说，别走。”
“立刻就去办吧，我的耐心不多了。”王钊说着，转身回了王天川给他安排的卧室。
王天川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怎么突然觉得，好像这个家和自己的公司，都变成王钊的了？
…
王钊不多等，既然线索里找不到丁德的痕迹，那就干脆见一面，有他有丁德王天川也要在场。
毕竟两人之间有矛盾，王钊也懒得做功课，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合不合作不重要，见到了问一问就好。
毕竟丁德他也不是没见过，怂得很，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算算日子，女儿也快放寒假了，他想早点回家。
…
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王钊这么想着。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了饭店里，王天川又气又忐忑地坐在侧边，王钊像公司老板一样坐在中间，留下了一个对面的位置给丁德。
李勇和李煜站在后面，等着丁德的到来。
于是包厢的门被打开，女人穿着一双性感的黑色高跟长袖走进来，让王天川愣住了。
程浅陌是真的好看，只不过王钊从不关注这些，但王天川就不一样了。
男人有钱，自然想要体验一下花心，只不过王天川现在睡都睡不安稳，也就还没来得及做这些。
程浅陌披散着一头长发，画着淡妆，唇部涂着鲜艳的玫红色，看起来性感妩媚，但最多的却是带着冷美人的淡然。
王钊挑眉，也不算惊讶，毕竟丁德只是一个总经理，两家公司合作，这边来的是大老板王天川，那边派一个总经理来，说起来也不礼貌。
但这都是说辞，王钊相信，这个程浅陌一定是故意来的。
这女人聪明得很，尽管看到了他也没有一丝慌张，放下手中的包包，从容的坐在了王钊对面。
“这段时间公司很忙，我还不知道，茜雅，被王钊买下来了？”程浅陌开口话里就带刺了。
茜雅是王天川公司的名字，意思当然也明白得很，王钊坐在主位上，让人家大老板坐旁边，无论王钊怎么想，王天川听起来一定是非常不舒服的。
王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