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父子反目

  钱小余用柔软的塑料针管绕住钱娇儿纤细的脖颈,她仅仅是用胳膊肘抵住了钱娇儿的脊背,手中攥着针管便足以限制钱娇儿的行动。

  “姐……”

  钱知行吓了一跳,生怕钱小余闹出人命。

  “我心里有数。”钱小余说。

  她缓慢移到钱娇儿和钱知行中间,另一只拿着吊瓶的手微微抬起。

  眼神从钱娇儿脸上换到吊瓶上,玩味地看了几秒。

  “知行,把门关上。”

  不想引来太多不相干的人,钱小余柔声交代。

  等钱知行把门关好后,她将吊瓶猛地朝病床的铁栏杆砸了下去,瞬间玻璃制吊瓶的底部便被砸了个粉碎。

  她用碎掉的吊瓶逐渐逼近钱娇儿,钱娇儿不停地后退,直至后背贴紧墙壁无路可退才停下来。

  尖利的边缘靠近细嫩的肌肤,仿佛都不需要用力就可以划破。

  滚热的鲜血在血管里奔腾,随时准备着汹涌而出。

  “你说,如果我稍微用力划这么一下,会怎么样呢?”

  钱小余抵着钱娇儿的脖子,轻飘飘地说着。

  钱娇儿现在连吞口水都不敢,呼吸也在极力的控制。

  “你敢!”心里再怕,嘴上还是在逞强。

  钱小余轻笑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入钱娇儿的耳朵里却像是死神吹响的集结号。

  “我是不敢,闹出人命的事我哪有你那么大胆呢?”

  钱小余抓着针管的手猛地用力,顿时勒得钱娇儿喘不上气来。

  没多久,她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儿便被憋得涨红,很快就酱如猪肝色了。

  “啧啧,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这么怂还敢那么坏。”

  钱小余松了松手劲,可手臂还是抵着钱娇儿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这时候,护士因为听到那一声剧烈声响匆匆赶了过来。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她们把屋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开门,快开门!”

  护士长不停地敲门想要把门推开,奈何钱知行拼尽全力用身体挡住门。

  到底是一个青壮年的小伙子,一时间护士们也打不开门。

  钱小余闻声瞥了一眼门外的几个护士,微微倾身靠近钱娇儿的耳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了什么把戏。”

  然后将手一松,朝着钱知行摆了摆手回到病床上坐下。

  钱知行适时往旁边一躲,门猛地被推开,护士们差点摔倒在地。

  “你们怎么回事?”

  护士长一脸怒容,看着病房内满地狼藉发问。

  “喔,这位小姐迷了眼,我姐帮她吹吹。”钱知行忙开口帮钱小余解围。

  “拿着地上怎么回事?”护士长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钱知行一拍巴掌道:“这不是我着急嘛,然后就一不小心刮到吊针,一扯吊瓶就被扯掉摔碎了!”

  “那你刚才抵着门不让我们进来干什么?”

  “这……”钱知行终于想不到借口了。

  钱小余冷冷开口:“护士长,我们家人之间有些话谈不想被外人听,所以我弟弟拦着门。有问题吗?”

  护士长面带不悦看向她,本没把她当回事,可对上她那眼神的时候瞬间犹如被催眠了一般道:“没有。”

  “那你可以走了。”钱小余说。

  “那我可以走了。”护士长神色呆滞地说着,然后带着其他护士走了。

  【我天,客户,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催眠了?】

  系统反复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它的客户方才真真的是催眠了别人。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钱宗洋急切地赶到病房来,气喘吁吁地样子一看就是恨不得飞来的。

  钱知行看到父亲这幅模样的时候心中一暖,看来父亲还是关心姐姐的。

  他笑着正准备把父亲迎进来,可下一秒动作就僵在了原地。

  “娇儿,娇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钱宗洋第一反应就是朝着跌坐在地上的钱娇儿冲了过去,满面关切。

  “爸,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钱娇儿咳嗽了两声,泫然欲泣地说。

  钱小余在病床上坐好,倚靠着枕头盖好被子,端得一副看戏模样瞧着面前的父慈女孝。

  “知行,这地上怎么回事?”钱宗洋注意到了一地碎片,转头问。

  钱知行的脸也拉了下来,“爸你进来到现在,问过姐一句吗?”

  “我问你这地上怎么回事?”钱宗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学会叛逆的儿子,指着地面说着。

  钱知行回瞪钱宗洋,又重复了一次:“我问爸你进来到现在问过你的亲生女儿一句吗?”

  钱宗洋勃然大怒地抬起手来照着钱知行的脸上就打了一巴掌,力道大的钱知行的身体都摇晃了一下。

  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仅凭打怎么可能服气?

  钱知行抬起一双灿若晨星的眸子看着钱宗洋,可这双眸子现在盛满了熊熊怒火。

  钱宗洋被他的眼神看的越发怒火中烧,正准备再来一巴掌的时候,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他正准备发作,却看到抓住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钱泽一。

  “泽一?”

  钱泽一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保温盒,看样子是刚从别墅过来。

  “爸,有什么事非要动手?”钱泽一的表情有些冷淡,随着钱宗洋放下的手也跟着松开。

  钱宗洋像是来了靠山一般,指着钱知行怒道:“你问问那个臭小子,有他那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怎么回事?”钱泽一问。

  钱知行满腹的委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通,末了竟然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钱小余从头到尾都坐在病床上不发一言,面容冷漠,就像这些事皆与她无关一般。

  “爸,我觉得知行没错。”

  钱泽一听完始末,吐出这么一句,可是把钱宗洋给气坏了。

  “你说什么?”

  “我觉得知行没错,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才是你的孩子。那么我和知行可以陪小余一起,离开钱家。”

  钱泽一表情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话说的却是气得钱宗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连你也要跟着忤逆我吗?”

  “你不要忘了,你们两个能活到今天,都是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