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强拥着白棉进屋,还特地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把院门给关上。
白棉摘下帽子坐在屋里,安强为她倒了一杯茶。
“别着急,你慢慢说。”
安强瞧见白棉这副样子心疼得要死,她何时这般憔悴过?
即便是多年前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每天连轴转的忙,也从未有过如此疲态。
白棉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落进杯子里荡起圈圈涟漪。
“安哥,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不是人啊!她是妖怪,妖怪!”
白棉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安强也是一头雾水。
“你慢点,从头说。”
安强尽力安抚白棉,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当年被我偷换了的孩子!钱家那个!”白棉急切道。
“我知道。”安强点头,“可你不是说为了要她给丽丽移植器官吗?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白棉将钱小余生产那天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怪事全都一股脑地说了一遍,末了整张脸已经被泪水打湿。
原本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的极佳,脸上皱纹都看不出几道。
可这几天心力交瘁不能安眠,让她此刻尽显老态。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安哥?还有她那两个孩子,一出生就会讲话,我就知道肯定是个怪物!”
白棉情急之下抓住了安强的手,眼中满含对钱小余一家四口的恨意。
安强很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白棉的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对了,还有那个小鬼,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个。不信的话你把它叫出来问问!她生产那天要不是多亏了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白棉将脖子上的一根细红线扯了出来,上面坠着的是一个小巧的瓷瓶,大概有半根大拇指那样大。
安强将瓶塞打开,从里面飘飞出一团黑色的雾气落在地上化成一个小男孩的样貌。
“阿明,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明所说的和白棉所述相差无几,不过他还特地说明了在钱小余身上感应到了有更强大的鬼气。
“更强大的鬼气?”
安强呢喃着,摸着自己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思索。
他摆摆手,阿明便一溜烟又缩回到白棉脖子上的瓷瓶中,还顺带把塞子给带上。
安强回身从屋里面拿出来一颗药丸递给白棉让她服下。
白棉想都没想就把药丸塞进嘴里吞了下去,接下来她的面色开始变的红润起来。
“安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如果她真的是妖怪,我们该拿什么救我们的丽丽?”
白棉恢复过来之后便焦急地询问,这次的事真的太棘手了!
钱丽丽其实就是她跟安强的女儿,这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用钱家的钱资助安强修习道法。
当年也是她跟安强一起看中了钱小余的生辰八字,她极强的气运。
所以动了歹念,将钱小余的气运尽数转移到了钱丽丽的身上。
也正因如此,不管钱雨是否找回钱小余,和她的那份亲情也感应不回半分。
钱小余的气运包括祖荫的运道,也都在钱丽丽的身上。
为了以防万一,安强还特地找来一个灵体和钱小余定下姻亲,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那灵体的影响下不会那么快死亡,但是还会多番霉运。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做一个活着的气运储备机,为他们的女儿钱丽丽源源不断地转移气运。
“既然如此……小棉,你想个办法把我请过去,顺带检查一下阵法是否有什么异样。”
安强安抚似的拍了拍白棉的手背,这件事事关钱丽丽,不能有一点闪失。
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报应,即便有钱小余的气运加持,钱丽丽竟然还能得了重病。
安强心里恨得紧,暗暗怀疑钱丽丽这场大病全是因为替钱小余挡了灾。
白棉将此事应了下来,戴上帽子又悄摸地离开四合院回到了钱家。
“白阿姨你回来啦?全家人都因为你急死了呢!”
钱小余第一个发现白棉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我只是出去走走。”
白棉心里有了底气,自然不再害怕钱小余。
反而是抬起头来迎上钱小余的视线,眸中满是得意。
钱小余,不管你和你那两个孽种是不是人。
很快你们几个就都会为了我的丽丽付出代价了!
钱家所有的一切,都只会是属于我的丽丽的!
钱小余心中狐疑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白棉近几日被她吓得不轻,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便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了?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你有没有事?”
钱雨第一时间冲过来对着白棉嘘寒问暖,那样子比自己亲妈走丢了都担心。
这边鲁尔突然凑了过来,在钱小余耳边道:“美丽的女士,我在你们家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来看看?”
钱小余只是斜了他一眼,对着沈卿晨点点头。
沈卿晨即刻会意,把孩子送回房间去,跟着钱小余和鲁尔去到他所说的地方。
鲁尔带着他们来到钱家的后花园,指着正中间的那个喷泉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钱小余盯了那喷泉半晌,纳闷地摇摇头。
沈卿晨却是紧抿起双唇朝着喷泉一挥手,喷泉原本还流动不停的水流瞬间停止,仿佛被冰冻住一般。
接着,沈卿晨双手合十向两边推掌。
停止的水流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向两侧分开,让出了宽敞的池台。
鲁尔率先蹦了进去,对着池台的底部跺了跺脚。
踩到某一块瓷砖的时候,里面发出了空心的回声。
“就是这里!”
鲁尔惊喜地蹲下身子,手指瞬间变长变尖,扣着那缝隙将瓷砖给掀开。
那片瓷砖下面是一个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瓷坛。
看那形状,倒是有点像古时候用的小酒坛。
另外一头在鲁尔发现暗格的地方正对应的位置,沈卿晨也发现了同样的暗格。
这暗格里面同样有一个瓷坛,只不过是白色的。
这白的就更加像骨灰坛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在喷泉里?”
鲁尔满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坛子,伸着头嗅了嗅,又厌恶地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