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主题是什么你不会自己看布景吗？这还看不出来？”
没想到许愿竟然换了一副态度，语气带着厌恶和不耐烦。
钱小余愣了一下，要是只看布景就能看出来拍摄主题，还要助理干什么吃的？
“你之前是不是忘记给我讲主题了，也可能是我记性不好你说过了忘了，你再给我说一遍吧？”
钱小余强忍下怒气，毕竟跟许愿也是头一次合作，今天也是她第一次接到李姑娘安排的日程。
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都跟你说了自己看，别烦我，累死我了！”
许愿说着坐到了钱小余的旁边，拿起原本被钱小余准备的水杯就喝了一口。
“许愿，这是我的水杯吧，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卫生？
后面的话钱小余还没说完，许愿啪地一声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不就是喝你点水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至于吗？”
许愿站起身来，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地，肥胖的手指指着钱小余的脸。
“我不是……”
钱小余刚想解释并不是在乎那点水，旁边突然过来一个正在清扫的清洁工大爷。
许愿见了直接对那大爷怒道：“滚那边收拾去，这边不用你收拾。”
那大爷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许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钱小余一下子拉下脸来，眉头微蹙很是不快。
就在这时前一波拍摄的工作人员朝这边走了过来，许愿立马就换了一副态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余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瞧着许愿这卑躬屈膝的态度，不停地弯腰向钱小余道歉。
落到了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新人就开始学会针对助理耍大牌的样子了。
钱小余又不是傻子，再怎么着现在也该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刚过来的工作人员们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许愿和坐在凳子上脸色不佳的钱小余。
不言而喻。
“别道歉了，别给这种人道歉！”
有个穿着黑色短袖同样带着黑帽子的女孩冲了过来，扶住许愿的身体说着。
啧啧，瞧瞧这仗义执言的样儿，真把自己当行侠仗义的侠女了？
还这种人？哪种人啊？
钱小余这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她还真没想到李姑娘安排的人会是这副样子。
她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又被许愿给截胡了。
“没关系的，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拿错水杯喝了小余姐的水。”
许愿委屈地擦了擦眼角那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
“什么？就是因为喝错了水？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一点水吗？”
“就是啊！谁家的人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好像是星月传媒来的，下一组杂志拍摄的模特。”
“星月传媒怎么会签这种货色啊？脸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
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话，钱小余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她今天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算了，许愿你回去吧！晚点我会跟李哥说换助理的事，你也不用在我这里受委屈了。”
不想再跟许愿纠缠，钱小余拿出手机准备给苏雪月打电话。
“别啊，小余姐你不要赶我走！别辞退我，我真的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许愿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钱小余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摇晃。
钱小余被吓了一跳手中不稳，手机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原本还亮着的手机瞬间黑屏，屏幕也出现了裂痕。
钱小余推开许愿，忙不迭地弯腰捡起手机，按了好半天才顺利开机。
许愿被推倒顺带撞翻了一排的桌椅，水杯也洒在了她身上，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你太过分了！”
那个路见不平的工作人员见此更加愤怒了，连忙跑过去扶起了许愿。
“怎么回事？闹什么呢？不知道那边还在拍摄吗？”
那个黄头发的男人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瞧见人群中心是他刚才见过的人顿时脸上漫上不屑。
一个新人刚来拍摄就闹事，是不是不想混了？
“洋哥，这个女人在这里欺负她的助理，所以大家看到了，就有些不满！”
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男人讨好似的解释道。
“有不满都给我憋着！你们那点不满重要还是拍摄任务重要？”
“咳咳！”
就在那个洋哥骂人的时候，旁边的清洁工大爷轻轻咳嗽了两声。
“谁啊？我说话的时候还敢咳嗽？”
洋哥一听到咳嗽声，觉得打断了他说话，顿时就火了！
“你说话那么大权力呢？别人还不准咳嗽了？”
那大爷拿着扫帚走了过来，扫了扫那洋哥的鞋面。
“年轻人，做事三分面，日后好相见。”
那洋哥看到自己的高档皮鞋被人用脏兮兮的扫帚给扫了，作势就要动手。
一搭眼看清那老大爷的脸，差点吓得跪下。
“哎呦，老爷子，您怎么又玩微服私访啊！”
洋哥登时就换了一副笑脸，搀着老爷子的手臂谄媚地说着。
其他人都傻了，不明白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洋哥现在怎么就对一个清洁工这么讨好。
“洋哥，不就是一个清洁工老头儿么？你怎么还……”
那个小个子有些不满，自己刚才对洋哥那么巴结都没得到个好脸，这个老不死的还能反倒让洋哥趋奉？
“滚！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咱们‘博雅’杂志的创始人——钟博源，钟老爷子！”
洋哥在那小个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大声介绍道。
“行了行了，声音那么大做什么？我又没聋！”
钟博源笑了笑，然后放下扫帚朝着钱小余走了过来。
他在钱小余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越看越满意。
旁边的许愿可就傻眼了，刚才她还对这个老头出言不逊呢，人家转眼就成了博雅杂志的创始人了！
这时钟博源转身朝许愿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笑呵呵的。
“小姑娘，刚才的真相是你自己说还是老头子我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