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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熟悉

  平昌郡公的脸都要黑成炭了。

  但因为他肤色本来就黑,即便是真的黑了脸也看不出来。

  “说这等话的时候,你就不觉得良心疼吗?”平昌郡公将自己面前比肩站着的两个人都斥责了一通,觉得他们简直就是在看着他倒霉而分外的高兴。

  “不曾,这本就是实话。”

  狼狈为奸的两个人联合起来挤兑平昌郡公。

  平昌郡公满脸的郁闷。

  一段时间不见,明明之前还常常斗嘴的两个呢,现在就已经是联合起来挤兑他了。

  平昌郡公莫名有种自己被人辜负了的感觉。

  再想想他们认识还是因为有自己在其中牵线搭桥……平昌郡公就更加郁闷了。

  那什么,最开始的平昌郡公也没有想到裴瑜和陆怀舒的关系居然会这么好。

  虽然两个当事人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能用得上“好”这个字来形容。

  “我说,咱们不早些回去,难道还要向现在这样一直在城门外吗?”平昌郡公被挤兑了,更加想早早的回去在暖呼呼的屋子里喝一盏热茶了。

  然后陆怀舒和裴瑜两个就瞧见了这人居然还要翻身上马……

  “你去做什么?”裴瑜伸手将平昌郡公给抓了下来。

  “喂,你们不会想要和我在城门外叙旧吧?”平昌郡公觉得此二人若是果真这样想的话,他就要好好思索一下大义灭亲的事情了。

  “想什么呢。”不过好在是直接被裴瑜给打断了:“你不怕冷我还不愿意呢。”三个人里头属他的身体素质最不好了。

  平昌郡公都不想再城门外站着吹冷风,难道他就愿意不成?

  “马车里烧了炭,你不去马车上坐着不说,难道还有骑马回去?”

  平昌郡公这才看见了他们身后的马车。

  “那是给我准备的啊。”平昌郡公挠挠头,脸颊微红,有些受宠若惊。

  “我还以为那是专门让你坐的。”

  这句话裴瑜原本以为是说的陆怀舒,可是谁知道他仔细看了看,才发觉说的居然是自己。

  裴瑜顿时恼羞成怒:“你再说什么!”

  但平昌郡公才不会觉得自己说错了。

  陆怀舒在他眼中本来就不是一个很脆弱的小娘子,单看今天陆怀舒和裴瑜各自穿的衣裳,他怎么看都觉得裴瑜才是那个更加值得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啊。

  柔柔弱弱的郎君什么的。

  一边儿的陆怀舒虽然是个小娘子,但平昌郡公只要一想到这看起来娇弱的小娘子其实连他这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打得过就觉得心有戚戚焉。

  她连个斗篷都不穿,这能叫平昌郡公觉得陆怀舒是个娇怯怯怕冷的小娘子吗?!

  总之陆怀舒实在是太过于具有迷惑性,叫平昌郡公很难也对她产生什么怜惜幼小之心。

  而裴瑜就不一样了。

  这个人一向行事都娇气的很。即便平昌郡公明知道能跟着他行军的人大概率都不会是真的很柔弱。

  裴瑜气呼呼的率先上了马车,留下平昌郡公和陆怀舒两个人站在外面一起面面相觑。

  “好了,先上马车,把你送回你府上再说。”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陆怀舒率先说话了:“不过你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些,万一再次将人惹恼了,到时候想要劝回来却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

  平昌郡公也暗暗的松了口气:“我听你们说话倒是现在相熟的很。”

  说话间已经爬上了马车,赶在陆怀舒之前在靠近裴瑜的一侧坐了下来。

  等到陆怀舒上去的时候就只剩下靠近右边的一侧还空着能坐人了。

  “唔,”陆怀舒沉吟了一下:“毕竟也是一道回来的,若说还生疏的像是之前一样,岂不是说不通。”

  相熟才是应该的吧。

  毕竟其实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算远。

  裴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闻言说道:“你脑子里那些念头收一收,不要叫我知道,不然的话我非打你一顿不可。”

  平昌郡公讪讪的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他还能怎么说?之前为了这件事情裴瑜已经狠狠的骂过他一次了。

  就是那次陆怀舒叫他要是有什么不知道就去问裴瑜的那次。平昌郡公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后来证明其实只是因为陆怀舒懒得和他多费唇舌解释那些事情所以才将裴瑜丢了出去。

  是仗着裴瑜平昌郡公之前的关系更加相熟一些。

  陆怀舒也像之前之前闹出来的事情,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车厢里的诡异沉默一直到裴瑜将平昌郡公送到了郡公府都没有挽救回来。

  等到了地方之后裴瑜睁开眼睛开始赶人。

  “好了,我们已经将你送回来了。”说完之后就看着平昌郡公想要叫他直接下去。

  “你不下车吗?”平昌郡公诧异。

  “并不。”裴瑜想了想:“你在府上和郡公老夫人团聚,我为什么要在其中插上一脚?”

  平昌郡公仿佛受到了惊吓:“难道你之前不一直是这样做的吗?!”

  那不是因为之前他根本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而且他并不像大过年的还要自己一个人去住冷冰冰的客栈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是说你就像叫我住在你家里?”裴瑜有些不耐烦了。

  平昌郡公并不想。

  也不是别的,主要是裴瑜和平昌郡公之间的对比很强烈。如果平昌郡公真的将裴瑜留在家中的话,这个年就别想好过了……

  平昌郡公心酸的表示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每年裴瑜回不了家只能和他凑合的时候,平昌郡公的母亲老郡公夫人就免不了念叨。

  主旨很多年都没有变过,无一例外都是裴瑜怎么怎么的好,他怎么不知道多学一学裴瑜?

  常年下来平昌郡公的耳朵早就已经起了茧子。

  而且叫平昌郡公说,谁愿意每年听见的全是别人怎么怎么好?

  即便说的人和被说的人都是和他感情十分之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心大的话,一直被人这么说,早就应该和裴瑜决裂了好吗。即便他和裴瑜之间算得上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