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两人的交谈,蒋舒也听到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吴呈熙并没有提出让她投资电影的事情,而是在苏麦面前打了一手好牌。
所幸她的女儿不是一个没脑筋的,完全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出了苏家的吴呈熙上了一辆出租车,车里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相机,见他有些魂不守舍,担忧道:“怎么了?没成功?”
吴呈熙捏了捏太阳穴,表示有些头疼,他也很意外,自己怎么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他怎么又不懂呢,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鸭舌帽男安慰道:“没事,她出门的照片我都拍到了,这个角度,保准能给我们带来一波大利。”
吴呈熙扫了一眼相机里的照片,因为角度把控得很好,他和苏麦就像是在秘密约会一样,加上苏麦让他进了屋,这样的新闻放出去,很难不引起大家的猜想。
吴呈熙心里动了动,道,“算了,别发了。”
鸭舌帽男一惊,“什么?不发了?”
吴呈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很烦,他歪倒在椅子上,“再说吧,没我的许可,不准发。”
鸭舌帽男搞不清楚状况,见他不说,也没有多问。
......
秦家。
秦楚楚和秦进在书房里通话,秦楚楚有些按捺不住激动,一再和秦进确认:“爸爸,记得答应我的,事成之后,让我回国发展......”
秦进眉眼动了动,道:“知道了知道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以后资源少不了你的。”
秦楚楚窃喜,挂了电话后,还不忘去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庆祝。
她是苏麦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她和父亲玩得团团转,听说,苏海林到现在都还在局子里呢!
蒋醇朗见她心情大好,忍不住笑:“怎么,就这么想快点离开我?”
秦楚楚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道:“老板,我可没这么说,你要这么想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我回国了,就不在你公司了吗?”
康麦传媒虽然是娱乐圈内有名的公司,但在模特行业这块并没与太出色,相反,蒋家的公司,虽然刚在国内发展不久,但也算是势头很猛。
秦楚楚的梦想很大,大到,康麦装不下。
......
发布会在上午十点准时召开。
苏麦穿了一套干练的小西装,将平时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束成一个低马尾,顿时有了一股女强人的意味,加上脚上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的气场不由得高了几分。
这还是苏麦第一次这样打扮,姜逸舟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苏麦。不得不说,足够让人惊喜,也足够让人惊艳。
见姜逸舟出现在门口,苏麦有些惊喜,由于太过惊喜,导致脚上的步子有些不稳,一把栽进了姜逸舟的怀里。
所谓酷不过三秒,这一摔,平日里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就显露了原形。
姜逸舟稳稳地接住她,笑道:“怎么不换双鞋?”
苏麦尴尬地摸了摸头发,“我这是为了增加自信。”
“嗯嗯嗯,对,自信、增加自信。”姜逸舟摸了摸小女朋友的脑袋,不料被她嫌弃,“别摸别摸,发型都乱了。”
姜逸舟:“......”他能怎么办,只能依着她啊。
一行人到了发布会现场,消息传到秦进耳朵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因为这件事影响不小,会场来了不少媒体记者。在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后,大家纷纷要求当事人上场发言。
在偌大的起哄声中,苏麦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抬步走上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
苏麦从容地走到发布会舞台中央,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深深地向观众鞠了一躬。
“大家好,我是苏麦。”
众人见是苏麦亮相,场内顿时一片哗然。康麦是没人了吗,居然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来出席。
苏麦年纪尚轻,又没有什么经验,很快,就有不少记者问十分苛刻的问题。
“苏小姐,请问,今天为什么会是你来出席发布会呢?”
“苏小姐,针对前段时间网络上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跟大家解释的吗?”
“传闻说苏小姐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心脏还是苏董事长策划了多年得来的,请问,这个传闻属实吗?”
“听说你的父亲到现在都还在警察局内配合调查,请问警方有什么进展,方便跟大家透露一下吗......”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抛出问题,苏麦并没显示出任何慌乱,而是静静地等大家的声音都小了一些之后,才扬起话筒开口:
“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可是我想先告诉大家,可不可以听我先说?”女孩的声音有力又诚恳,没有一丝的怯场。
她从容温和的气场让大家莫名地觉得不应该这么咄咄逼人,理应先听人家小姑娘说一说。于是,场内很快安静下来,表示愿意先听苏麦讲。
苏麦见状,淡淡地笑了笑,“谢谢大家,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我知道,最近网络上关于我的各种传言,大家也迫切地想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感谢那些真正关心我身体的人,我之前的确有心脏病,因为这个病,我不得不和爸爸妈妈哥哥分开,到乡下静养。也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我的确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器官的捐献者,是我的好朋友,她叫林乔......”
说到这里,场内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爸爸的骨髓的确能救林乔,我也知道,爸爸为了我的病,这么多年一直在资助林乔的事情。我不会去评判也没有资格去评判爸爸的这个做法是对是错,但我能保证,乔乔的车祸,真的不是我的父亲策划的。
林乔很好,我们住院的那段日子,真的就是依靠彼此,互相支撑,因为我们都能深刻地体会,被病魔折磨的痛苦。得知爸爸的骨髓能救林乔,而乔乔的心脏能救我的时候,那一刻,其实我是害怕的,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有本能的求生欲望。我不知道应该劝爸爸救林乔,还是劝爸爸不救林乔。直到我觉得我自己快撑不过的时候,我才告诉爸爸,救救林乔吧,因为我知道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我不想因为我的迟疑和自私,而让林乔也要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