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大火,入眼之间,皆是一片红色。耳边是燃烧物品是产生噼里啪啦的爆炸声,身后隔着凌晨都能感受到炽热的热意。
苏慕咬咬牙,背着凌晨艰难的朝门口走去,还要时刻注意着躲避随时掉落的物体。
庆幸的是,实验室不算大。
眼看着就要到门口,火势猛增,拦住了苏慕的去路。苏慕倒退几步,抬手挥掉眼前的浓烟,凌晨失去支撑,顺势滑下去。
苏慕又重新拿住凌晨的手放在肩上,腿上一软,跪在地上。火势已经蔓延到他的脚底,开始灼伤他的衣服。
他快没有力气了,苏慕趴在地上,呼吸渐渐稀少。
他不能让沈云继续无休止的等待下去,更不能耽误沈云。
苏慕努力睁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忽视身体被火烤的灼热感,凭借着身体记忆打开沈云的对话框,发出最后一句话。
火光中依稀看到了沈云的身影。苏慕缓缓的抬起手,却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对不起,不能娶你了。
天色逐渐昏暗,沈云不停的看着来往的游客,并没有苏慕的身影。
刚想打开手机打电话,才发现已经停电关机了。
沈云又不敢离开,生怕因为自己一个转身,就错过苏慕的身影。
沈云捂着胸口,心跳特别快,她今天莫名的心慌,右眼皮也一直在跳。
脸颊忽然感到温热,沈云抬手一抹,晶莹的泪水落在她的手上。
沈云怔怔的看着手指,她为什么那么难过,抬手捂着胸口,心好痛。
该不会是苏慕出什么事了吧。
沈云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朝这边走过来的一个人,手里拿着充电宝。
快步上前,沈云跑到那人面前。
“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电了,然后我联系不上人,所以你的充电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那个被沈云吓了一跳,楞楞的站在原地,听沈云说完话,将充电宝递给她。
“当然可以。”
“谢谢。”沈云接过充电宝,连忙给手机充上电。
不断地摁着手机开关,终于打开了手机,慌忙的给苏慕打电话。
在点开通话记录的那一刻,手机上方跳出一条消息,是苏慕发的消息。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沈云看着消息,感觉大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塌了。
站在原地,失神愣了许久,直到身旁那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才将她喊醒。
“哦,不好意思。”沈云回神,将电宝还给那人,自己动身去借了一个充电宝。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讨论回家,为什么下一秒就提了分手。
沈云冷静思考了一下,觉着事情很有蹊跷,她想要把事情问清楚。无论是不是真的分手,总是要有个原因。
拨通了苏慕的电话,却没人接听。再次拨通,就已经显示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云不死心,继续拨打着苏慕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或许,他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说不定此时他已经上飞机了,所以才给的手机关机。
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沈云心里得到一丝的安慰。
等苏慕回来,她一定说苏慕,怎么能将分手挂嘴边,万一她当真了怎么办。
不过苏慕现在已经上机的话,他应该也就快到了。
民政局现在肯定都关门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明天去也可以。
只要苏慕回来了,他们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沈云站在机场,从万里无云等到满天星辰,再从满天星辰等到万里无云。
腿都站酸了,却依旧没有等到她想要见的人。
那一刻,沈云才明白,苏慕可能真的要跟她分手。
可是,苏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她不信,苏慕真的要与她分手了,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等了一夜,手机电量再次不足。
手机振动了一下,沈云失望的垂下眼眸,并没有看手机,直接动身离开。
出了机场,阳光伴随着她慢吞吞的步伐以及一步三回头的姿势落在她身上,带有几份落寞。
三个月后,
谢林枫的事务所门前围了一群人,今天新的心理会所开张,跟过来凑热闹。
沈云站在门前,抬头望着上面贴的招牌发呆。
从今天开始,这个事务所就有她的一部分了。
在她快要毕业的时候,谢林枫就问过她有没有想法和他一起合开个心理事务所。
但她当时还没有想好,就没给答复。
谢林枫将自己事务所旁边的店面也买了下来,想要找个人一同合作将事务所的生意做大。
第一想到的人就是沈云,因此他那段时间天天去问沈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
后来,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努力,沈云终于答应和他一同创办这个事务所。
既然和他一同创办,买新事务所的钱她肯定是要出的。
但是被谢林枫以她没钱为由拒绝了,让她先欠着,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他也不迟。
沈云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其实有个自己的心里咨询室也挺好的,虽然苏慕没说但是沈云知道,他不想让她去医院工作。
原因就是苏慕曾经看过一篇新闻,上面主要讲述一名多重人格的心理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残忍将心理医生杀害。而那名心理患者,曾经是一位医生。
从那以后,苏慕就有意无意提过让她开个个人工作室,别去医院那个货款的地方。
当时,沈云还笑苏慕多虑,就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新闻那么小心翼翼。
沈云想到曾经的事情,不自觉的笑了。
苏慕,你看到了吗?我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了,你不用担心了。
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现?
整整三个月,沈云没有一天放弃找苏慕,但就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甚至连j大,都否认他的存在。
苏慕,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出现好不好?
结白无暇的病房里,躺着一位全身缠满纱布的病人,只有头还漏在外面。
桌子上的仪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对于外界没有一丝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