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已经撸起袖口想要冲上去蛮干,他心中算盘打的响亮的很,今日制服了洪家老小,自己白白到手的是股份,洪正亮那个贪财好色,又满身毛病的副总就让他去当着,
而自己俨然就成了洪家的坚强后盾,想来洪正亮要把自己当祖宗供着,他严烈苦修武道多年,为的还不是扬眉吐气,享受富贵,虽说他此时也才是个内劲大成的武夫罢了,
严烈可看不上那个口出狂言的洪飞小子,一个小杂种,竟敢敢藐视内劲大成的武夫,放眼北江各大家族企业,哪个不是把武夫当成香饽饽供奉,他手中拎着酒瓶子,
自认为很是狂野的惯了一口,
右手遥遥一指,“洪飞,我听说你早就没了爹了?你瞧我严烈身材高大,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我来给你做后爸,定然是小菜一碟!若果你小子识相的话,滚过来给你新爹磕头,我便饶了你洪家老小,否则的话,嘿嘿——”
严烈立在当场中间,舔着肥厚嘴唇,眼光更邪恶的瞄了瞄坐在洪飞身旁的陈静怡,
其实他心中早就做了打算,回头把那个王森看上了的高中美女学生一并收入后宫,对对,还有刚才那位姓慕的女医生,如此这般,想想也是大大的秒事,这严烈不禁五脏生火,满脸淫笑,
“严师傅,上啊,撕烂那个目无尊长的洪家小子!咱们给你助威呐喊,想想严师傅的武道鸿威,咱们真叫兴奋呐!”
礼堂里不少中年妇人们,这会貌似也都喝高了,一个个欢声鼓舞,大声嘶喊,好像那原本相貌丑陋的严烈,此时倒是成了俊美的先生,一个个的好不刺激,
就连那个一指眯着眼睛喝酒的西装男人王总也是举杯遥遥喊了一嘴,
“严师傅,你若真能助正亮兄弟夺了洪家家主之位,我王远青愿自掏腰包给你五百万作为筹码,以后咱们可要多多走动一些!”
王琳这时候与那个名叫王远青的英俊男人眉目传情,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烧煤放浪,
“洪正行,你瞧见没有,洪家在你个死老头的手上,可是人心涣散,北江市里哪个还认得你这个病入膏肓的糟老头子,快快把协议签喽,赶紧滚蛋,还有你那个废物孙子,一起滚蛋,你们怎么可能是严烈的对手,哎呦,瞧瞧,今天的严烈看起来真叫威风呐!”
洪正行脸色发黑,混体颤抖,他只恨自己眼花,那个养子狼子野心不说,就连这个儿媳妇也是下三滥的东西,他如何不心痛不已,这会更加想念洪正义,一时间老泪纵横,
一旁的陈静怡早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可想象不到洪正亮竟然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如此发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洪飞依然是云淡风轻,连续给爷爷与阿妈倒着热茶,笑着安抚了句,“没事,没事,不要担心,一个严烈而已,让他再跳一会又又何妨,爷爷跟阿妈喝茶便是。”
陈静怡还想问问到底有何良策,不过一见到那王琳的鄙夷神情,她这才故作镇静下来,
仇五,是个粗人,那个门口喊话的洪家喽啰给他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要叫我仇五爷,晓得不,哎呦,洪家今天可真是热闹呐,乖乖,是那洪家老爷子过生日了?”
他这话才说完,整个人已经是愣住了神,就连还要大摇大摆往前走路的司机,也给他一把拽住,
穿着加油站工装服的三槐道长嗅了嗅鼻子,肚子咕噜噜的叫的欢快,
不过也是往一旁闪了闪身,生怕自己满身油渍,招惹了后面上来的众人,
“五爷......?”
司机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问了一句,
“嘘——”
自停车场那清一色的黑车下来的,一水的黑色西装,墨镜,足足不下二十位,停车场里不下十五辆奥迪车,
“那个是张市长——咱们闪身,躲着点,咱们咋的也不能跟人家走前后脚,小心着点,今天这月夜,有点冷......”
仇五傻杵在一旁,让开了道路,
一队人马,络绎不绝的走进了洪家礼堂,
而且,临门前,喊话的不是别人,却是那位北江市给人私下里称作笑面虎的张学才,
只见他亲自推开了门,声音洪亮的来了一嗓子,“燕京叶氏,亲自登门,拜见洪先生——!”
礼堂里原本乱哄哄,四处都是逢迎拍马的声音,有小企业的老总带着夫人上前去给那个立在场中,有点鹤立鸡群的严烈敬酒,
有小妇人偷偷摸摸的给严烈倒酒,隐晦的递过去一张名片,
总之,
严烈给众人团团微簇在中间,往来敬酒,尤其是对方都是好不谦卑,好似今夜过寿的是他严烈,而非什么洪家老爷子,
这如何不令的严烈心花怒放,不时的跟人来个熊抱,更是引来不少妇人嘤咛出声,
洪正亮更是伺候在左右,好似严烈成了他亲爹一般,要是严烈说,让你家王琳给他暖床,或许洪正亮要第一个答应,还要送上去些许金银珠宝才好,
因为在洪正亮的心中,这位武夫严烈,不管是今夜还是以后,都是他的护身符,要是当日严烈护他左右,焉能让洪飞臭小子踏了他裤裆一脚,
随着大门推开,这礼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位——是张市长?竟然有人让张市长开门?那后面的老者......”
“燕京......叶氏......是何人当的起叶氏亲临?”
场上众人瞬间散开,一个个盯着自门外进来的不下二十人,
中间一位老者一身中山装,精神矍铄,只是眉头紧锁,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位汉子,戴着金丝眼镜的正是叶朝阳,唐装的自然是叶朝刚了,
张学才这会更是恭敬的站在后面,而他的后面是北江各部门的负责人,一个个也都是安静的杵着,
其中更是有税务口的王诚毅与凌钢在内,而凌钢更是踮脚四处打量,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长桌子主位旁的洪飞小子,他本想招招手,却是王诚毅拍了拍他的屁股,他这才定住了神,
原本接到通知的时候,凌钢便有些兴奋不已,说是张市长通知北江各个单位负责人,今夜全都集中陪伴叶老一行,原本还在猜测到底是干啥,
现在看来,却是过来鸿锦庄园,凌钢心中狂叹呐,洪飞这小子一飞冲天了,因为都是住在一个小区,他凌钢也是有些与有荣焉,心中高兴。
跟在叶朝阳身后的叶子枭在瞧见了洪飞后,招手就喊了一嘴,“姐夫——!”
他这一声可是声音不小,引的场内北江众人心中狐疑,不知道那位一瞧便是身价不菲的少爷到底在喊何人,
姐夫?
还是叶朝阳瞪了这叶子枭一眼,这小子才住了嘴,
洪正亮此时有些眼花缭乱,他自然是认得其中不少人,税务口的、建设委的、港务局的、稽查科的,林林总总十几个,那都是北江市里的实权大手子,
几步奔了上来,冲着张学才躬身道,“哎呀,张市长大驾光临,真是让洪某人心中惴惴不安呐,快快里面请。”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瞧隔着几步远的那几位,因为傻子也瞧的清楚,
能够令张学才侍奉左右的,那不知道是哪里菩萨大能,尤其是之前张学才喊出来的那一句,
燕京叶氏!
这四个字好似巍峨大山压在洪正亮的胸口,燕京里的豪门,今日竟然来到了鸿锦庄园,这何止是蓬荜生辉,可他猜不到,这几位菩萨到底是过来干嘛的,
从来没听说洪正行那老鬼在燕京有什么人脉路子,
张学才面上尴尬,额头已经是见了汗水,他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看起来油头粉面,一脸憨笑的洪正亮踢出去二里地,
你他么是个傻子?自己站在后面,大气不敢喘一口,那正主就在前面,你过来跟我说个屁话啊,
伺候叶家那几位祖宗以及是让的张学才这几日生了好些白发,如今更是不敢接话,唯恐一个礼数不对,不去说叶老,单单是那叶家大公子就能让自己卷铺盖滚蛋呐,
自己心爱的儿子给人干成那个屌样,堂堂市长还不是要把那口气生生咽下去么,
张学才站的笔直,眼睛目视前方,不去理会洪正亮的话,干脆装哑巴,省的得罪人,
这可是令的洪正亮一阵尴尬,
连忙转头去瞧面色阴沉的几位燕京来人,想要问话,却又不认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费了好大决心,又是躬身问道,“不知道几位是——?夜访鸿锦庄园,咱们......”
叶朝阳眼神高傲,不去接话,
一旁的叶朝刚往前一步,看也不看洪正亮,声音却是带着骨子怒火,进门前,自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吵闹,那几句阴损的话语更是听去大半,
叶朝刚本就是脾气暴虐,对待这个洪正亮自然没好态度,
“张市长之前的话没喊明白么,咱们叶氏过来拜见洪先生!难倒你耳朵是聋的么?”
场内何止洪正亮脊背冒汗,其他一众客人也是心中骇然,
“洪先生?那岂不是说的是......?”
“又是来见洪先生的?那人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让的燕京叶......”
周围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是张学才清了清嗓子,那些人才一个个噤若寒蝉,
中间站着的叶半城面上也是有些愠怒,因为他已经是看的清楚,之前也听得清楚,洪家看来是有些家门不幸呐,
“我叫叶半城,今天特意过来给洪先生道谢,其次听说洪先生的爷爷过生日,咱们顺便拜会一下。”
叶半城言辞冷清,这人身形高大,更是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凌厉气场,那些个北江各单位负责人都要恭恭敬敬,别说其他那些个北江企业老总及其夫人了,
洪正亮一脸笑容,挤的那叫一个无奈,其实他心中已经了然,更是后悔不已,今天逼宫老爷子的事情,看来是天公不作美了,
“叶老......快快里面请,上座,上座......”
叶朝阳皱眉,说话也不客气,“咱们是来拜会洪先生,其他人一概清场,张学才,把一干人等全部清出去。”
后面的张学才连连点头,
“你叫洪正亮?我爹这叶老二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喊出来的,你——不够资格,你也出去吧!”
叶朝阳的话中自带一股子命令口吻,
早在进门前,鸿锦庄园礼堂内的情况他们已经是知晓的清楚,这个洪正**宫洪家老爷子,嘴脸极其恶毒,
叶朝阳自然不喜,
这话可是把洪正亮吓的小心肝普腾腾的乱跳,冷汗狂流,
叶半城大步向前,一眼就瞧见了洪飞,面上神情立马眉开眼笑,
三步做两步走,
“叶半城见过洪先生,之前蒙先生大恩救下性命,半城心中感激涕零,今夜特意过来给洪先生谢恩——!”
说罢,连连弯腰鞠躬,态度极其恭敬,
那些个按照顺序往外走的客人们,一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人人也不敢发出声音,因为请他们出去的那可是北江预备役的高手,
叶半城又转向洪正行道,“半城不请自来,还望老哥哥勿要见怪呐!”
洪飞只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只是低头给叶半城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反倒是洪正行如坐针毡,双眼惶恐至极,要是换了平日,他恐怕要对这叶半城三跪九叩,双方地位太过悬殊,
那燕京叶氏之名,又岂是他北江一个个小小洪家能够平起平坐的,这就好比砂砾比名山,溪流比大江,
这就要起身还礼,嘴上更是客气,“洪正行能得叶氏前来祝寿,何止是面上有光,我洪正行何德何能,谢谢......谢谢了......”
却是洪飞抚住了爷爷的手,微微笑道,“爷爷自然长命百岁,既然叶老有心,你受了叶老一拜又有何妨,爷爷只需坐着喝茶便是。”
洪正行一脸惊恐,
叶半城却是笑着说道,“洪先生说的是,洪老哥无需多礼,以后您们洪家与我叶家那便是亲戚了,朝阳有女唤作叶子歌,是我疼爱的孙女,能得洪先生看上,也是天恩福佑我叶氏,你我两家关系匪浅,自不是旁人能够比的,老哥坐着便是。”
这叶半城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
直震荡的那些不曾走出礼堂的客观心中,
一个个恨不得慌忙跑路才好,只恨没有生出三条腿,洪家得燕京豪门联亲,如此说来,刚才这些人中口中不敬之言的大有人在呐,
大门口处一时间乱哄哄,
洪正行惊呆,就连陈静怡也是心中激荡连连,洪飞竟然寻到了燕京豪门叶氏的女子为老婆了?人家还同意了?这——
洪飞喝了一口茶水后,冲着那站在叶半城身旁站的笔直,而且瘪的辛苦的陈小刀。笑着说道,“小刀,你带着你的人,把我鸿锦庄园封锁,那些个过来祝寿的人一个不留的给我控制在院子里,我洪家有些事情还要了了,倒是让叶老见笑了。”
陈小刀也不去问叶老话语,
在听了洪飞的话后,大步流星转头便走,
叶老只是坐在一旁喝茶,而他身旁站立的却是能够令北江各个部门震荡不已,翻天覆地的叶朝阳大公子,另外一边是外号“活阎王”的叶朝刚,
这两人面色恭敬,再不复那日跋扈无礼模样,
可见,叶家两位文武兄弟对于洪先生早已经是认可至极,
洪泽楞在了当场,不时的给洪正亮使眼色,可是自己老爹此时貌似傻了,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倒是严烈仰头大笑一声,“洪飞小子,你一而再的吹牛说大话,原来是等你的靠山老爷帮你阵场子!洪正义有你这样的雄儿子真是洪家祖宗开眼呐!”
这严烈倒是有些胆色,也不知道他是真虎还是假痴,半点不把燕京叶氏放在眼里,
叶朝刚暴怒,“小小武夫,太过猖狂,你知道洪先生是何人!?当着我叶氏面前,你竟然如此大胆!”
叶朝阳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只是望向了父亲叶半城,
只是叶老只是静坐喝茶,与洪正行聊的倒是畅快,
“怎么,这里是北江洪家的家事,燕京叶氏的确是势力够大,我严烈的确得罪不起,可你叶氏还要管旁人家的事务么,偌大个天下,可没这个道理!”
这严烈虽说连续灌酒,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后面的洪正亮与洪泽两人面面相觑,又见到叶朝阳不说话,这父子二人倒是生起一股胆色来,
“就是,这是我洪家家事,洪飞那个小鬼目无尊长,我洪正亮作为他二叔,自然有管教的义务,难不成叶氏要来咱们洪家仗势欺人么?”
洪正亮早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要是人家叶家人真的掺和一脚,他也认了,他只赌一个,赌严烈能够凭借手上功夫制住洪飞,只要洪飞服软,其他的就从长计议了,
叶老望向洪飞的眼神带着一股子询问意思,不过他慈眉善目,对于这个洪先生,他骨子是敬畏的,
只要洪先生一句话,莫说洪家的几个败类罢了,便是整个北江,弄个翻天覆地又如何?
叶朝刚还要说话,却见洪飞缓缓起身,
一手背后,一手在前,
“谁说我要靠别人了,严烈,你不是想要与我试试高低么,我现在便来收你性命,我洪飞自然说话算数,让你一只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