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啊？不明显？”章沫凡疑惑地反问道。
“可现在已经成了苏亦邪的地盘了，他一来，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他玩他的，你做你的生意啊？”
“不是……”于佩琪带着她上了二楼，指了指又在发呆的人：“你瞅瞅，他总是这样闷不吭声地站着，吓得好多客人都不敢来了。”
就跟个雕塑似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挥手让于佩琪退下，然后背着手十分老成地走过去：“你挺想她的对吧？”
“嗯。”
这么直白就承认了？不像他的风格嘛。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你想做点什么？”
“我想告诉她，我很想她。”
为了不耽误他在这里玩深情，章沫凡只好准头下了楼，又嘱咐了几句于佩琪之后，便和影子一起去了西街。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时，影子靠在门边看了一眼：“有人跟上来了。”
“是他吗？”
“嗯。”
“朝局动荡，我又不安分，他终于要忍不住出手了。”
“未必。”影子指了指不远处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人：“他没有杀意。”
“没有杀意？那让他起些杀意便是。”
回了出嫁前的小院子，她先让小庄子等人离府，这才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里喝着茶。
这里被照顾得很好，当初木木留下来的花草长得也很茂盛，似乎是连上天也觉得他善良，所以给了更多的阳光和雨露。
直到喝完了半壶茶，连影子都打了个呵欠，章沫凡这才不耐烦地大声问道：“盯了这么久还不现身，是等着我来请你吗？”
空气中还是没有回答，也没有动静。
“也罢，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要想单独见我可就难了。”
她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暗处这才终于有了动静，苏亦正学着影子的打扮走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的？”
“从我出府的时候。”
“呵……你既然知道我跟着你，还刻意避开人群，不怕死？”
“怕……”她古里古怪地回答了一句，继续坐下端起茶杯：“但我更怕你连现身都不敢。”
苏亦正以极其快的身法掠至她面前，手中的小刀已然到了她的脖子前，可是她丝毫未动，倒是影子已经紧张地跃了过来，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他的后颈。
可是章沫凡依旧波澜不惊地喝着茶：“杀了我，你就什么也别想得到了。”
“哦，是吗？”
“三城之下的秘密多么令人向往，长生不老的魔力更是厉害。”她挑眉向下看去：“对于你这种已经毁了容貌又带着副残躯的人来说，那里是唯一的希望了吧？”
苏亦正的眼睛闪了闪，手中的刀向后缩了一些：“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甘愿屈服于豐国皇室，是因为他们许诺了你，可以和你分享三城的东西，不过你低估了他们的心狠……”
终于，他收回了手里的刀，回眸看了一眼影子：“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来杀她的。”
影子依旧未动，手中的剑一直靠在离他后颈一寸的地方。
“苏亦正，身为苏家的人，你心里其实一直都很不甘吧？”
“我不甘？我本来就该是国主的正统人选，要不是当初那个女人来搅局，哪里还有苏亦邪的位置？”
“我觉得你俩这名字也取反了，怎么你就叫苏亦正呢？”
“我为正，本就是该是正统！”
见他恼怒，章沫凡更加火上浇油：“可惜了，季燃喜欢的的苏亦邪，否则她未必会如此对你。”
一提到季燃，苏亦正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似乎那些阴影给他带来的打击很大，连他的瞳孔也跟着开始地震：“她就是个疯子！”
“有时候啊，你也别觉得人家是个疯子。”章沫凡悄悄地按了按手镯，一副稳坐泰山的样子：“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偏偏要去招惹她。”
“我招惹她？”苏亦正似乎很不满意这个说法：“我何时招惹过她，甚至因为她身份特殊，我还对她多有照顾，哪知她竟恩将仇报！”
见情绪挑动得差不多了，章沫凡这才扶着桌子站起身：“谁让你一心只想要三城里的东西呢，难道你不是在利用她？得了这样的结局，也是你活该。”
“你！”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却觉得她的眼神很空洞，里面虚无得没有任何东西，甚是多看几眼之后连眼球也消失了一般。
“你说说，你这个残躯还能做点什么呢？继续做公公？”
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苏亦正扬起下巴厉声道：“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如果你不想做，我大可现在就杀了你，无需再多废话。”
“杀我？没有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你能去得了三城？”
“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个人会通灵。”
怪不得他会输得这么惨，这人完全就没搞明白事实的真相嘛！
章沫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所谓通灵其实根本就不是通灵，当我悟到其中的真谛之后，发现这玩意还有其他的用法。”
“其他用法？”
情绪已经渲染到位，章沫凡刚刚悄悄施展的技能也已经成熟，她拿出袖子的匕首摸了摸：“比如，现在的你根本杀不了我。”
“呵……笑话！”
苏亦正想要证明自己的身手有多快，却在伸手时发现自己手里的刀俨然已经变成了一条树枝，软趴趴地摇了一下。
“怎么……怎么会……”
章沫凡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插进他的腹中，冷然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叫真正的通灵！”
“怎么可能！”
苏亦正仍旧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刀何时变成了树枝，她又是如何一刀入腹的？
影子疑惑地看着苏亦正，见他拿着自己的短刀一副惊讶的样子更是疑惑，这人有刀不用就干拿着？
殊不知这是章沫凡算好的一切，只要他的情绪起伏过大，还能用季燃挑起恐惧，那么控制他的眼睛也不是难事。
至于他眼睛成像后看到的是什么，那就是全靠他自己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