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
施颜修顺着顾凉的话落座，言语间不见埋怨。
但那双狐狸眼扫过，顾凉莫名感觉到了一分嗔怪。
‘厉害厉害！这施颜修怕不是狐狸成精了！’
【凉姐可是心动？】居然这就被勾引了？我怕是高估了凉姐的段位啊！
‘心动不至于，但是很好奇。’
端着面前的茶盏小口小口抿着，顾凉的眼神始终不肯离开施颜修。
南宫盼见二人均已落座，便回到了唯一剩余的空位。
“皇姑战功赫赫，盼儿自幼不曾亲临军前，甚是憧憬，不知皇姑可愿讲与盼儿一二？”
素食顾凉本人倒是不甚介意，但南宫凉本人却是无肉不欢的主，因此她只得表现的兴致缺缺。
“若说这战场，最畅快的莫不是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军队里都是些粗人，不适合盼儿。”
挥了挥手里的筷子，刚刚嚼着的一口莲藕好巧不巧的飞出口一块。
坐在两旁的南宫盼和施颜修都看的真切。
“少爷，这王爷……”
润雨站在施颜修身边，见顾凉始终在同南宫盼交谈，压低声音开口。
“莫要多言，那是定国王爷。”
“是。”
少年年纪尚幼，又是自幼陪在自家少爷身边。
吃的用的见的虽算不得样样独一无二，但却也都是顶尖的。
顾凉如此形容粗鄙的女子也是第一次见，难免嫌弃。
一餐吃得似乎很是愉悦，顾凉夸夸其谈，南宫盼全程恭维。
“皇姑早些休息，明日盼儿派人送皇姑回府。”
“还是盼儿最贴心，不像那些个病秧子，以后有机会皇姑定带你去见见世面！”
明明没喝酒，但顾凉离开的时候脸色红润，神色间满意的仿佛已然酒醉。
“那盼儿就等候皇姑佳音了。”
看着顾凉一步三摇的走远。
南宫盼收起了讨好的笑容，转回身对候在一边的施颜修躬身一礼。
“有劳施公子作陪，南宫盼谢过。”
“皇女过虑了。”
“施公子若不嫌弃，南宫盼不知可有机会送公子一段。”
“有劳。”
施颜修今日戴着面纱，因此大半的表情不甚清晰。
此刻南宫盼虽然放低了身段相送，他依旧是不温不火，冷清的一张脸没有任何变化。
这清贵雍容的模样落在南宫盼眼里，也是难得的移不开眼。
“少爷，大皇女真是一表人才，对你也是……”
“你怎知她对我有意，而并非对宰相独子有心？”
留给润雨一个清冷的背影，施颜修独自进了里间。
“少爷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施颜修独自迈入里间宽衣入浴，蒸腾的水蒸气映衬着他的眼角微红。
整个人清冷孤寂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娇柔，这副模样还好无人见到，不然只怕就不单单是迷了心神那么简单。
“定国王爷。”
手腕担在浴桶边缘，施颜修也很奇怪，整晚下来他竟只清楚地记得那个粗鲁的女人的眼神。
看似轻佻放肆，但是不经意对上却感受不到其中有任何一点的欲。
仿佛一切的贪婪都只是她佯装出来的假象，就仿佛她的鲁莽和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