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醉春楼平静如夜晚的寻常百姓家,褪去了夜晚的纸醉金迷,浓郁的脂粉气和熏然的酒气残留在空气中。
醉春楼的顶楼是头牌姑娘的专属房间,只有最优秀最能赚钱的姑娘才有资格享受最好的待遇,吃穿用度样样顶尖,比起朝廷大员家眷的待遇也不差什么。
顶楼西边的房间是醉春楼的红牌紫嫣姑娘的房间,门口挂着的木牌清清楚楚的写着紫嫣二字,很轻易就能让人找到,这也是醉春楼的规矩,方便诸位恩客找到姑娘。
说来醉春楼的规矩十分严密,赚钱的能力,自身的资质决定着它所享受的待遇,这也导致了内部的姑娘们竞争十分激烈,顶楼的房间是所有醉春楼姑娘们的目标,来来往往不知换了多少主人,这样方便许多。
紫嫣也不过进入醉春楼一年之久,凭借着自身的容貌资质迅速的爬上了头牌的位置,不知叫多少姑娘羡慕嫉妒,撕碎了多少帕子。尤其是紫嫣顺利的搭上了齐王这条线。
齐王虽说名声不好,可他身份够高,出手够阔绰,长相够英俊,对于吃过不少苦头的姑娘们来说,这无疑是个金龟婿,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别说是青楼女子,就连大户人家的千金也以嫁入皇家为荣,哪怕只是个通房侍妾,她们就更别提了。
奈何齐王就是看上了紫嫣,花重金包养了对方,甚至已经为其赎身,只是暂时把他安排在醉春楼而已。据说那数字叫老鸨笑开了花,半个月心情都极好。
紫嫣的房间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清雅而又悠远,夹杂着浓郁的麝香味,黏~腻腥甜。一对男女肢体交缠,横躺在绣床~上,酣然入睡。
窗外的日光炙热,透过窗户照在了两人的脸上身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白~皙透亮。面容精致绝美的女人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红唇微笑,媚眼如丝,如瀑的发丝倾泻在男人身侧带来了细微的痒意,她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圈,语气也缠~绵而又暧昧。
“无忧,昨晚上是您大婚的日子,您这样跑到我这儿来,王妃不会介意吧?您这样做不怕王妃会伤心难过吗?”
紫嫣将脸颊贴在燕齐的胸膛上,语气又柔又媚,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挠在心,尖叫人心~痒难耐,不得不说他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说话也带着自己独有的技巧。
“管他做什么,只要你我开心就行。你放心,等过两天我就抬你进王府,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齐王府的侧妃娘娘了。”
燕齐抓~住紫嫣不安分的小手轻啄一口,把人揽入怀中,搓~揉着肩膀,动作暧昧。
紫嫣毫不害羞,娇笑一声,抱紧了燕齐的腰,“紫嫣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陪伴在王爷身边,竟然王爷如此看重紫嫣,紫嫣无以为报,将来必定好好报答王爷。”
身为青楼出身的卑贱女子,能嫁入王府成为侧妃,简直能被人写成画本子传出去,姐妹们必定羡慕死她。
王爷大婚之日都能亲自跑到他这里来,将新婚的王妃丢到一旁,足以证明王爷对他的重视,将来他入了王府,就算只是侧妃的名头,有了王爷的支持宠爱,王妃也不过是占了个正妃的名头而已,王府还不是她紫嫣说了算。
“谈何报答,只要你以后好好伺候本王,有的是你的好处。”燕齐邪魅一笑,挑起紫嫣的下巴轻吻,动作越发的不老实。
紫嫣对于燕齐一向千依百顺,偶尔的拒绝也不过是些小情调而已。对于燕齐的毛手毛脚,今日的她拒绝的格外干脆,抓~住燕齐不老实的手推拒到一边,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肩头。
“王爷,您昨晚上不见王妃不去洞房,下了王妃好大的面子,今儿您还是好好回去跟王妃道个歉吧,免得因为紫嫣这出身卑贱之人坏了夫妻情分。就算是为了紫嫣,你也该回去好好跟王妃相处。”
说到后面紫嫣眨了眨如水的杏眼,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湿~润了双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无损于美~感,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梨花带雨的柔弱之美,叫男人心生怜惜,只恨不得将她哄抱在怀里千娇百宠的哄着,将一切都奉献到她面前。
“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有本王替你撑腰,王妃怎么敢为难你?”燕齐对紫嫣兴趣正浓,正是对她爱之如狂的时候,自然不忍她落泪,赶忙将人搂到怀里又哄又怜。
“虽是如此,可王妃的面子您还是该给的。若是王妃知道新婚之夜您跑到紫嫣这里来,怕是要恨死紫嫣了,同住一屋檐下,紫嫣如何自处?”紫嫣哭哭啼啼,呜呜咽咽,软倒在燕齐的胸前,抽抽噎噎的样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原以为何事,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小事。”燕齐满不在意的一笑,动作又不老实起来。这一次紫嫣并未拒绝,微微抬头将自己完美的侧脸展现在男人面前,眨着如水的双眸巴巴的看着他,充满了疑问和求知欲。
“紫嫣,本王必定会好好疼爱你,将你捧在掌心。至于贺兰无暇,你无需管她,他不过就是个摆设而已,这齐王府还是本王说了算,你根本无需怕他。”
燕齐在紫嫣楚楚可怜的眼神下丢盔弃甲,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听了这话的紫嫣眼睛一亮,这样对他再好不过。
王妃不受宠又不得王爷重视,将来也就只能当个摆设了。说不定将来他这个侧妃能顺利的架空王妃,成为齐王府真正的女主子。
想到这里,紫嫣的眼神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他必定要好好的笼络齐王,将来才好为自己打算。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有心一个有意,顺势滚到了一起,房间瞬间响起了黏~腻的水声以及男女的调笑声。
沉浸在欢迎中的两人并未发现,房间中央的圆桌摆放的香炉不知何时露出了一角,一根白色的丝线从房顶顺延而下,晶莹的液体随之滑落,精准地落入香炉,悄无声息的消逝,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