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显然也有顾虑。
江挽抬了抬眸，“不用。”
杨轶便道：“孟思思那里不是有一本……”
“不好意思，”孟思思笑了下，“我自己也要用，如果两个人一起用，总抬头看会耽误进度。”
江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杨轶说到：“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对写生比较有兴趣。”
杨轶闻言，摊了摊手，“不就一本书，我这就找高一小弟帮你借一本去。”
话音落上课铃就响了。
杨轶：“……”
江挽扬了扬下巴，“没事。”
杨轶画的不快，这节课还在磨中年妇女那张写生素描，他就在江挽前头，隔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模特周围围了一圈扇形，少说三层。
最前面的将凳子放倒，中间的正常坐着板凳，后面的就站着。
因为要留出过道，杨轶后头没别人，江挽一抬头，就能看到模特的上半身。
四分之三侧面，还是个不错的角度。
孟思思都静不下心来临摹，她等着看江挽翻车。
刚才只用了半张纸，江挽直接在另一半上画。
起笔几下就切出了大形，利落的勾出结构，大面积区分明暗，结构分明体积饱满的头像跃然纸上。
前后，不过五分钟。
孟思思看着江挽的动作，张着嘴，手中的铅笔滑落，“啪”一声轻响，笔尖儿蹦蹦跳跳地离家出走。
一节课过去，孟思思一笔没动。
她已经呆滞了。
恶补过素描基础，孟思思自然知道，江挽的这个素描头像，不管是从形体，结构，明暗，还是技巧上来说，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下课铃响，两位模特大叔大妈任务就结束了，照例起来溜达了一圈儿，看看这群孩子们将自己画成了什么样。
杨轶扔下铅笔，转到江挽面前，“我这就去帮你借书。”
他随意的看了看江挽的画板，挪开视线，就要迈步。
又突然顿了顿，扭头，再次看向画板。
“这踏马？”
他震惊的望着江挽，“你画的？”
看热闹的人再次围了过来，拥挤中不小心踢到了孟思思的画架。
孟思思这才回过神儿来，死死地盯着江挽的画。
连大叔大妈都挤过来看了。
杨轶将画架转了一下，让大家方便看到，热切的感叹：“卧槽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啊！”
“我觉得跟冥王的画不相上下！”
“就一个头像，看不出什么吧？冥王色彩感才是牛b！”
大妈看见画，乐了，“哎呦我这是拍了个照片吧？眉毛边的小痣都画的这么有灵性，哎呦怪不好意思的。”
大叔有点嫉妒，“哎，画没画我？我也想要，我出钱买！谁画的？人呢？”
人呢？
江挽早就溜了。
孟思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魂不守舍的拿出手机，随便翻了翻。
翻到一中论坛，点进去一个帖子，手指顿了顿。
回复默认是热门排序，她看着一张照片，还有上面的评论，惊讶的瞪大眼睛，快速翻看着浏览了一遍。
闫老师这节课没来，高二期末了，这群孩子们都知道努力，不用时时看着，她正在办公室做自己的事情。
江挽来找她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