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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之统合,灵之聚结

  超凡的观感终于回归。

  世界的脉络,规则的流向,如掌中观纹,显得那么清晰,这种感觉并不只限于他所开辟的这方世界,而是一切时空皆行,他已超脱凡类。

  在外界,也许他无法像在这方世界中那么轻易调动规则的主体力量引动奇迹,但本能呼吸般御使规则的末梢力量施展些简单异力完全不在话下。

  到了这一步,修者们往往会以自身灵性与所悟大道,也就是规则或法则混融,铸就道果,神道一方就是神格。只有真正高等的灵性才能直接干涉法则或规则,这也是那些高等存在能行使无边伟力的关键所在。

  未到那等层次,轻易操控规则只能反受其害。玲珑世界那些灵能武器的控制者们本质上都是凡物,其灵性也属低等,他们能发挥那般强绝之力,甚至有些战力足以媲美谪仙,靠的只是相当于他们半身的灵武罢了。

  规则哪里是那么好操弄的,承担一切后果的灵武终究会付出代价,只是代价偿还之日其操控者很可能见不到,因为他们不过是寿命短暂的凡物。

  经过世界开辟的洗练,天虞灵武在回归到原始的规则形态后进一步去芜存菁,九大规则之根如九只奇伟神龙纵横于这方半虚拟半真实的世界,扎根于森罗万象,探触到未知的超空间,汲取着无数种力量以补益这方孱弱的世界。

  假以时日,这方世界必然可衍化为完全的真实,即使因为玲珑世界的规则限制那真实世界无法真正成型,至少也能成为一个规则体系比较完善的秘境,独属于洛潇一个人的秘境。

  九大规则之根,高等灵性融合任意一条都足以铸就一个道果,成就一个仙境之人,虽然因玲珑世界规则所限那仙人只能是谪仙,但由于这些规则之根本身融合了先天至宝中先天源质的成分,所以就算是谪仙也非寻常谪仙可比。

  而对洛潇而言,这九大规则之根同他完全契合,他可以毫无阻滞地融合全部,若那等道果铸成,到时候他的力量之强,足以称尊世间。

  不过……力量再强的棋子依然是棋子,若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更高层次,必然被玲珑世界表世界排斥,被恐怖的里世界摄入,成为毫无自由可言的囚徒。

  在道祖的先天至宝所衍化的囚笼世界中,侥幸也只是侥幸,妄想。

  如何破局呢?

  这等纷杂之事早已不被洛潇所惦记,这时候,他已心无挂碍。

  此前洛潇意志飞蛾扑火般一次次撞入那衍化中的世界是有意义的。

  那自虐般的行径意义在于,亲身参与世界衍化,使之后本质提升到高等层次的灵性更加自然,如同新生一般,这就是造化之妙。

  更关键的是,创世作为功德之举所受的大道加护真正落实到洛潇本人身上。

  福至心灵,念无所依又似依附所有,或想,或非想,或非非想。

  “我”的概念具现而出:本我化为欲望之兽,在原野中奔腾,肆意而狂放;自我编织出未知黑盒,内里也许逼仄狭小,也许无底无垠;超我一如既往的高洁,天一般悬挂,摸不着,看不透。

  某一刻,三者之间根深蒂固的排斥感忽然消失,黑盒敞开,形成一方大陆,欲望之兽从原野之境落入大陆,循着本能繁衍生息,高洁之天以屏障的形式,同大陆接轨,融洽和谐。

  这是一方世界,由“我”构成的世界,成体系的世界,某种程度上同真实世界无异的世界。

  “我”即“心”,这世界的存在意味着心的统合,高度的统合。

  心之世界诞生后,瞬间隐没,但造成的影响难以想象,关键是对灵性的影响。

  洛潇的低等灵性早已褪尽,蜕化而出的高等灵性越发活跃,如风,如雾,如雨,如露,自然而言,毫无保留地融入了那方初成的半虚半实之界。

  随即,规则动荡,世界溃散……

  一团光裹挟些某些信息衍化成一颗虚拟起源种子从毁灭浪潮中脱离,落到岳藏楼面前,获悉其中讯息后,岳藏楼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看着那个在灭世的浪潮中岿然不动的身影,他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出奇地,世界的毁灭如同虚幻,看着恐怖却根本没有对外界造成丝毫影响,不过,毁灭风息的吹拂下衣袂猎猎的青年,足以佐证那灭世潮汐并非虚假。也许,那人与灭世潮汐所在的地方,已经超出了寻常空间与时间所能界定的范畴。

  随着世界的毁灭,作为支柱的九大规则之根也跟着崩溃,不如说,是规则之根的崩溃引发了世界的毁灭。

  对于这一切,始作俑者洛潇毫不吝惜,就像打翻了随手搭建的积木,浑不在意。

  世界的溃散与规则之根的分崩离析暴露出深藏的大道真理,那是大道最核心的真理,松散的大道真理以养分的形式被洛潇高等灵性吸纳,促使灵性更本质的蜕变。

  随着毁灭浪潮的平息,高等灵性开始重聚。

  不,并非单纯的聚集那么简单,而是凝结。

  灵格,灵性的极致凝结之物诞生了。与之相比,法则或规则造就的奇迹,神格或道果,灵性部分或全部掺杂其中,失了纯粹,只能称作伪灵格。

  所谓高与低只是相对概念,高等灵性与低等灵性之高低如何界定?

  这一刻,随着灵格的形成,洛潇有了自己的答案:天道之上即为高,此高等灵性凝结之灵格为天灵格;天道之下,任是仙人,也属低,与凡人无异,此低等灵性凝结之灵格为凡灵格。

  而他的灵格,仅仅超脱凡灵格,至多迈入天灵格半步,称作“半步天灵格”亦可。

  毁灭浪潮退去,灵格显化躯体,与肉身无异,呈天人之相,表象为一青年。

  目光穿越虚空,青年洛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挥挥手,外界肉身自发消散,没有生出一丝波澜,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般。

  随着少年警事顾问洛潇的存在被抹去,除既定事实外的痕迹消失在玲珑世界相关人等的记忆中,当然,极少数人除外,比如目前洛潇面前的岳藏楼,以及某些修道有成的修士。

  接着,炽羽灵武掉落,消失,出现在洛潇手上。

  手掌微微使力,灵武被打散,呈现出白金炽羽的本质,因为之前传输力量过甚,显得有些暗淡。

  手一翻,炽羽被洛潇收进体内。

  最后看了眼一脸期待、跃跃欲试大有救世之豪情的岳藏楼,洛潇摇摇头,不留片语,跨出一步,消失在“破境”庭院。等两人再见面时,早已物是人非,而所谓的“破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