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有预谋的袭杀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这一天,导师们齐聚世界层观测站,对原住民人权一系列议题进行第次总表决,除了少部分沉迷在小世界辖区做着研究的导师,就连不问世事的几位大导师都参与进来。
这是只属于导师们的决议场,包括经常提出建设性建议的积年实境精灵在内的所有实境精灵都没有资格参加。
敌对派系的导师们做着各自的陈述,试图拉拢占到导师总数五分之一的中立者,没有人敢不当一回事,因为世界层关乎所有导师的利益,特别是涉及到原住民的事,每一点重大改变都意味世界层规则的变动,影响着导师法理的盛衰。
为防止共同决定观念引发法理共鸣进而让世界层规则提早受到改写,造成不必要的混乱,隔绝内外的法阵早已笼罩了观测站,不说内外信息的传递,就连导师们想要离开也要先破开法阵再说。即使那法阵任何导师挥一挥手就能轻易破开,但终究发挥着应有的作用。
蓄谋已久的实境精灵们迎来了绝佳的机会。
“动手!”
某人发出狠厉的精神信号,顿时,以塔林层三大区域十多个能量塔为中心,引发了辐射整个四层的能量共鸣。
过半的实境精灵们回应了那股共鸣,震动着自己的能量本源,最大限度的激活着自己的能量塔,搅动着庞大的能量把那股共鸣提升到新的高度。
一部分知晓内幕却因各自的原因而没有采取行动的实境精灵,以及更多的一无所知的实境精灵,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涉入能量共鸣的领域,因为,强大的能量共鸣牵扯了整个塔林层的所有能量规则,膨胀到无法反抗的恐怖能量规则竟然在没有得到他们这些塔主允许的情况下,就强制勾连着他们的能量塔激发出超负荷的能量。
元气之国四层塔林层所有的能量塔都被牵涉了进来。
超越想象的能量规则在十多个节点主导者联合着数以千万的实境精灵的精神引导下,以无穷无尽的宏大能量裹挟着所有的能量塔,向巨大高塔塔顶,连接四层与五层的所在撞去。
空间像纸糊的一样的撞烂,蜂巢状的观测站暴露出来。
导师们震怒了,可为时已晚。
数千名,超过一半的导师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气势恢弘的能量浪潮吞没,过去无往不利的法理在整个四层的能量规则力量面前失去作用,千锤百炼的能量体包括能量本源在内被碾压成渣后随着精神一起消融在恐怖的能量中。
点滴不存,死得不能再死!
法理更加强大的近十位大导师,以及法理或能量本源或精神等方面不死性极强的导师侥幸避过能量浪潮的正面冲击,拖着残损的身体冲出了破败的观测站,流星一般向世界层各辖区世界坠落。
受到神国规则的限制,破空的能量塔被扯回了空无一物的塔林层。
塔林层恢复原貌,但所有实境精灵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不止涉及导师,更涉及实境精灵本身,乃至那些虚境精灵,或许更涉及整个神国,那是连尊者也无力改变的某种东西。
变革之路刚刚开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小蛇与受他统领的千多个实境精灵做着细致的精神沟通,接着,随同另外十二位节点主导者一起,带领着数千万实境精灵向一览无余的空间通道飞去。
为防添乱,那些没有事先参与进来的实境精灵不被允许加入讨伐导师的大军,更有近万的讨伐队留守通道,防止有心精灵乱闯。至于那些与导师亲厚的实境精灵,在认清现实的众多精灵中更是无法掀起一丝波澜。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讨伐大军按着事前规划的战略,从世界层一角开始,朝着幸存导师的辖区合围。
虽说各有缺陷,但到底是智慧过人的导师,靠着法理抽取辖区本源的导师瞬间恢复过来,他们移动着各自的辖区小世界,逐渐形成联合之势,以地域的远近、法理的强弱等因素综合考量很快在讨伐大军降临前构成了三道防线。
世界层独特的时间规则让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只是,说到争取时间,实境精灵一方有何尝不是呢?
在实境精灵设在那些小世界中暗子的鼓动下,见证了世界主(导师)虚弱的姿态以及因世界本源被抽取导致的种种世界灾害,以原住民为主的绝大部分智慧生灵决定抗争。
一场波及世界层无数小世界的世界革命开始了。
对于靠着世界凝聚法理的导师来说,被作为世界主体的智慧生灵厌弃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当这种厌弃空前统一时,人厌就会引出天怒,也就是世界规则层面的惩戒反应,理所当然的,源于规则的法理受到了削弱,只是基于导师对法理总结领悟的情况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那种与世界主要规则或根本规则牵扯过浅的法理自然受到的削弱程度更低。
那些导师,无一不是大导师或接近大导师层次的存在,也是小蛇这样的特殊实境精灵攻略的主要目标。
最外围的防线由离大导师仅一步之遥的自由法理导师与民主法理导师共同镇守。
这两位导师正是原住民人权议题的发起者,因为自由民主属于非根本规则中领悟的法理,所以这两位半步大导师的实力几乎没有削弱多少,不,不仅如此,甚至有所增幅。
世界革命的思潮席卷世界层的当下,自由与民主的概念力量前所未有的疯长,因而持有这两种力量的导师获得了不弱于正统大导师的巅峰实力。
那是一言以决天下,如神灵御使的伟力。
站在诸多小世界之外,自由与民主的法理普照前线各个小世界每一个角落,那些并非两种法理起源的小世界中的人们竟然立刻受到影响,思维的改变以一种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方式发生,不,并非单纯的改变,而是某种近似于“理解”的想法。
追求自由民主的小世界原住民们理解了种种歧视迫害,试着为始作俑者寻找自己从心底里信服的理由(借口),那已经超出了自欺欺人的范畴,他们是真的相信,就好像受害者已经拥有了同迫害者一样平等的地位。
可自由和民主,真的能唤来平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