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礼尚往来

  桂嫂和管家上来,从他们手里接过孩子,两人得以去洗漱。

  江止寒今天要去公司,在下巴上喷了一圈剃须泡沫,准备刮胡子。

  顾云夕从镜子里看见了,喊了一声:“不要动!”

  江止寒拿着剃须刀的手僵住,以眼神询问。

  顾云夕含笑靠近他,从他手里接过剃须刀,在江止寒略带惊讶的眼神中说:“我来替你刮。”

  江止寒为了怕她够不到,稍稍曲腿弯腰。

  顾云夕全神贯注地给他刮胡子,生怕不小心割伤他。

  江止寒则一直看着顾云夕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

  顾云夕的眼睛其实细看是一种暖褐色,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圆圆就遗传了这点。

  她的鼻子,小巧力挺,从侧面的看的时候,完美无瑕。

  还有她秀气的嘴唇,江止寒的视线在那上面流连忘返,然后像是受了蛊惑一样,亲了上去。

  “唔......刀......”顾云夕被吓一跳,举起拿剃须刀的手断断续续地说。

  江止寒充耳不闻,双手一使力,把她抱上了洗手池的台子上,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顾云夕的嘴里全是剃须泡沫的味道,气得她忍不住踢了男人一脚。

  唇分,江止寒说:“踢错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没有了。”

  顾云夕气呼呼地说:“流氓!”

  江止寒立马接了一句:“只对你。”

  顾云夕狐疑地看着他,问:“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还伸手去摸江止寒的额头,想看他有没有发烧。

  江止寒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可爱,低头亲了她一会儿。

  顾云夕受不了嘴里剃须泡沫的味道,推着江止寒的胸膛说:“要中毒身亡了。”

  江止寒嘴角含笑地放开她。

  顾云夕立马从台子上跳下来,拿过一个杯子,漱起了口。

  江止寒拿起被扔在池子里的剃须刀,重新喷了泡沫刮起来,眼神还在顾云夕的身上扫过。

  顾云夕被看的脸热,匆匆刷完牙洗完脸,就逃也似地离开了洗手间。

  江止寒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都是消息,他慢条斯理地刮了胡子,打了发蜡,换了衣服,神清气爽地来到餐厅。

  顾云夕已经坐在那儿了,正在给吐司上抹酱,看他出来,把抹好的吐司放到他的盘子里,说:“爷爷已经吃好了,今天约了唐爷爷,已经出门了。”

  江止寒点点头,坐下来,拿起那片吐司吃了起来。

  吃完,江止寒又拿起一片,抹上酱,放了一个煎好的鸡蛋,在顾云夕惊喜的眼神中,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还说了一句:“礼尚往来。”

  顾云夕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愉快。

  吃完早饭,江止寒去公司,顾云夕把西服外套撑好,等着江止寒套进去。

  “我手上的设计稿今天能赶出来,我已经跟关总说好,她会上门来取。”

  顾云夕虽然休息在家,但是除了手术后,身体特别虚弱的那段时间,都在画图。

  江氏新开发的小区,主要针对的是年轻漂泊在异地的一族,室内设计的主题就是温馨,让人有家的感觉,这正好是顾云夕的强项。

  出门前,江止寒在顾云夕的脸颊亲了口。

  “老板。”宋晨一大早就抱着一堆文件等着了。

  他跟在江止寒后面进了办公室,把文件放在桌上,文件从上到下,是按照紧急程度排列。

  江止寒拿起最上面一份,一目十行地扫过,过的就签字,不过的就扔一边。

  大概过了半小时,那一沓文件就处理好了。

  宋晨报告道:“您之前让我注意陆书通和李律师,我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接触,不过......李律师最近和几位股东走得挺近。”

  “不过都是几个小股东,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

  江止寒拧眉,知道了李泽林是什么人后,他很难相信李泽林这样做没有目的。

  江止寒说:“盯好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跟我说。”

  宋晨郑重地点头,平时看起来老实的人,背后要搞事情,是很可怕的。

  大家都觉得老实,就不会设防,捅起刀比别人更狠。

  宋晨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爷子身边的旧人,会隐藏得这么深,骗了所有人几十年。

  “笃笃”

  秘书来敲门,是李泽林到了。

  “请他进来。”江止寒说道。

  李泽林拎着一个公文包,看到宋晨,还笑着打了声招呼:“宋助理也在啊,没打扰你们吧?”

  宋晨:“没有,我这边刚结束,您还是叫我小宋就好。”

  李泽林:“呵呵,规矩不能废,这是在公司,我还是要公事公办的。”

  宋晨笑笑说:“那您和江总先谈,我出去倒茶。”

  江止寒示意李泽林坐。

  李泽林环顾这间办公室,装修简洁大气,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他感慨道:“你和你父亲还真是两种风格,他呀喜欢在办公室里摆满绿植,说这样在办公之余,能放松一下,看着满屋绿色,心情就好。”

  江止寒双手撑在下巴下说:“您跟我父亲很熟?”

  李泽林:“我那时候刚毕业,还在给老律师做助理,有时候就给你父亲送送文件。”

  江止寒不置可否:“我跟我的父亲不一样。”

  李泽林:“他常常会聊起你,说你特别聪明,就是不爱说话,还问我有什么东西能讨小孩子喜欢。”

  说到这里,李泽林的脸上居然有一丝温情,“我哪里知道呦,我连个婚都没结,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

  江止寒:“可惜他最后还是死了,以那样一种方式。”

  李泽林唏嘘:“是呀,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走上这种极端。”

  江止寒:“您相信他会自杀吗?”

  李泽林吃惊:“这件事警察当年已经确定了,怎么?”

  江止寒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就想问您,您相信吗?”

  李泽林觉得江止寒的眼神能洞悉一切,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把内里看得清清楚楚。

  李泽林回神,又恢复了他憨厚老实的样子,就像是他的面具,需要的时候就戴起来。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警察也确实......哎,容不得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