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丽丽那天和儿子回了家以后,消停了好几天,因为儿子生气了。
陆书通每天还是会盯着她吃饭吃药,但是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跟她多说。
陆丽丽心慌了,所以整个新年特别安分。
陆书通其实早就不气了,他觉得他妈还受点教训,不要总是这么口无遮拦,随意诋毁别人,要知道祸从口出。
陆丽丽这边不在家折腾了,可是她每天都去江二叔家报到,要是江二叔假装不在家,不给她开门,她能一直站在门口等。
过年期间,大部分人都放假在家,陆丽丽每天这样杵在门口不像话,过路的人总会指指点点,但是陆丽丽是谁啊,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她早就没法儿活了。
她不在乎,江二叔在乎啊,大家同住一幢楼,要不了多久,全幢楼都要知道了,全幢楼知道了,离全小区知道也不远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陆丽丽正背靠在门上,江二叔一开门,她一下子就摔了江二叔的怀抱。
江二叔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又不能松手,因为陆丽丽正用力抓着他的胳膊,眼睛微闭,一副等着王子亲吻的样子。
江二叔将人托起,让她站好,陆丽丽第一步计划失败,不太高兴。
但是她不气馁,撞开江二叔,自个儿走了进去。
房间因为没有阿姨放假没人打扫,有些许脏乱,这也从侧面证明江二叔没有其他女人。
陆丽丽心情颇好地走去厨房,回头对江二叔说:“我炖了排骨汤。”
但是转头看见灶台上的排骨莲藕玉米汤还有馒头时,陆丽丽的脸一下就挂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是谁做的呀?”
江二叔可不想跟她说这些,万一给别人带去麻烦,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陆丽丽见他不答,心中气的都要冒烟了,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这么护着?
“这个都冷了,不要吃了,吃完这个,我特意用饭桶装着,里面现在还热乎着。”陆丽丽说着就想把台子上的汤倒掉。
江二叔眼疾手快地上前抢夺,可惜汤还是洒了半碗。
江二叔运气,提醒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不要计较,他挤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对陆丽丽说:“你能出去等吗?”
在陆丽丽眼里,这个笑容可以称得上狰狞,她有些怕怕地把自己的汤放在台子上,说了声:“我先出去了。”
就落荒而逃。
江二叔也不想出去应付那个女人,自己在厨房里找个了块儿抹布,在厨房里擦起来。
陆丽丽本来在客厅里老老实实坐着,但是一直等一直不见人,然后她又偷偷像厨房里望。
她看起来就想往那边走,但是眼珠一转,想着现在没有人,于是脚步转了个方向,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过去。
站在江二叔的卧室门口,陆丽丽心里一乐,见人还在厨房,陆丽丽像猫似的,踮着脚见溜了进去。
江二叔不光清理了厨房,还在里面吃完了才出来,一出来他就傻眼了,人呢?
“陆丽丽,陆丽丽——”江二叔在房子里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奇了怪了,人呢?包还在沙发上。”
江二叔嘀咕,又喊了几声,还看了眼卫生间,也没人。
他还不信邪了,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他也用最笨的法子,挨个房间找过去,最后在自己的房间发现了人。
江二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纵横江湖几十年,这种情况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陆丽丽脱了衣服,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背对门口,雪白的背部只有少许赘肉,对于这个年龄的女人来说,这种保养算不错了。
陆丽丽一直注意听着门口的动静,只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没声了。
她心中焦急,因为背对着门,所以她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她忍不住想去看门外。
江二叔的脸已经黑如锅底,眼睛看也不看陆丽丽,就盯着房中的某个光点。
“自己穿好出来!”说着就出去了,并且大力关上门,门板还抖三抖。
陆丽丽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磨蹭了,穿好衣服就期期艾艾地站在了江二叔身前。
“带着你的汤滚!”江二叔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
“他爸,我……”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丽丽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有些畏缩,说白了,她也就是仗着江二叔不能真跟她翻脸,才这么肆无忌惮。
“那我改天再来,你要吃什么跟我说,我先走了。”陆丽丽拎着饭桶,非常有眼色的改了口。
等陆丽丽出去了,大门就在她身后毫不犹豫地被关上,还发出巨大的响声,可见关门人用的力气之大。
江二叔还给楼下保安立马打了个电话,以后不能再放这个女人进来,否则他就要去投诉他们。
保安们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陆丽丽出来的时候,保安一个一个盯着她,把这人的样子记住。
真的是晦气,陆丽丽在一个垃圾桶旁边站住,直接把饭桶扔了进去,等她走后,一个流浪汉窜出来,把那个饭桶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汤和肉。
流浪汉心中一喜,晚上可以加餐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汤带到公园,找个没人的背风角落,大快朵颐,脸最后一滴汤都没有放过。
流浪汉吃的心满意足,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开始打架,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人事不省。
要不是凌晨有环卫工人看见他,怎么叫也叫不醒,赶紧打了120,他很可能就这么在室外这么睡过去了。
还好检查了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体内有迷药的残留,医生问他吃了些什么。
流浪汉想了想,也就那锅排骨汤了。
医生们不敢大意,正好环卫工人送流浪汉来的时候,把那个饭桶也一并送来了,医生做了个化验,果然在里面有迷药的成分。
医生怀疑这是不是什么犯罪组织,专门针对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把他们用药迷晕后,再把他们带到其他地方,盗取他们身上的器官。
越想越有道理,新闻里也常有这种报道,于是医生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