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下次一定打报备

  “行吧,行吧。”

  顾云夕无言以对,明显江止寒已经有别的想法了。

  “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

  顾云夕举手发誓,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去酒吧里面也只不过是陪着赵小玉。”

  江止寒望着她的紧张模样,故意的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责怪夫人夫人,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

  顾云夕无语的撇了撇自己的嘴,好像自己有越说越乱的潜质了,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于是乎,顾云夕踮起了脚尖,轻飘飘的在他的面颊上印了一个吻。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

  江止寒看着她这副模样先笑了一声。

  “原来你还知道,我还以为你不怕我了。”

  谁敢呢?

  顾云夕在心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声,随后又瞟着江止寒。

  她真的胆子不大,也没有敢到处乱动。

  正好现在瞧了一眼江止寒。

  “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风萧萧兮易水寒。

  顾云夕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士了,强迫着自己垂着头,摆出了一副无辜的造型,然后捏了捏她的衣袖。

  “所以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总觉得它有着讨价还价的意味。

  江止寒不急不恼,也没有摇头。

  “你说。你要我怎么说?”

  顾云夕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怎么样的装可怜都没有用。

  “我不应该不提前跟你说一声,然后就上次的跑到了酒吧里面,我让你担心了,这是我的不对,我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小口小口的说着对不起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可爱的生物。

  顾云夕可谓是可怜弱小又无辜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这孩子的。就不能够让我们,省点心嘛,你说说看你。”

  对方的催促让她有些无奈。

  顾云夕只能够说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你也关心我,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去酒吧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觉得这是自己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江止寒只是淡淡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看来自己说的是正确的啊。

  顾云夕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然后又踮起脚尖,她亲吻了一口江止寒。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先跟你报备一下,以后我再要去找赵小玉,不管我去哪里,我就提前跟你说一声,这样你总看成吧。”

  江止寒听到她这样说,他浅浅的点了点头。

  “也行。”

  天光大噪,已经不能算是清晨的第几缕阳光了,在郊区、冬天亮得晚,也得七八点钟才能有这么亮的天。困顿中睁开眼,树,叶子,阳光斑斑驳驳洒在脸上,接着就是很明显压低的、怕把什么瓷器打碎似的、两人重叠很小声的惊呼,带着一点口音。

  “你睡着了!”

  精英、老板,这些似乎是社会经济中高位阶的称号在人体原始的需求里变成可笑的虚衔,白天在生意场上做人上人。

  但每晚、每晚,酥酥不得不在年轻人从不讳疾忌医的借口下吞入更多的药片。地西泮剥夺她更多的情绪,失效时反而又唤起更多对失眠的焦虑;中医没有什么能直接刺激细胞产生影响精神因素的药物,要看病更像是死马当活马医。农村,只是农村,好像更安静,或者更单纯,但农村没法救人。

  酥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夜空,微风,森林泥土浅淡的气息,小小飞虫振翅的嗡鸣,一切最自然的环境替代手机软件里号称最自然的白噪音,在忙碌和彻夜长谈后唤起最简单纯粹的疲惫,疲惫中没有再多的顾虑。

  她没有睡在柔软的床上、没有枕着支撑颈椎的昂贵枕头,也弥补不足二十三天的睡眠亏空,但这是她近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醒来后连走路都有力气,就像是森林为她注入了能量。

  那之后,她和他们从只是帮忙变成合伙人,一起照料咖啡树;大山里的树和郊区不同,郊区街道上一排排整齐的绿化,除了树也有圆乎乎蓬松的灌木丛,弄得很漂亮,但是也只是有这么个印象,疲于奔命的人很少会关注那些对自己“没什么帮助”的事物。

  在山里…

  大树像是长了几个几百年,只是一根岔出去的树枝也能比人还粗壮,从下面看的时候甚至比高楼还要高耸,那种极富耐心地长寿着的生命,与这个淳朴的小村紧缠,就是给人莫名的安心,这时候她也像没见过世面,不同于城市经济的另一方市面,一遍一遍抚摩着粗糙的树干,默默想它有几圈树轮。

  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晚上只因身体上的劳累而安眠。

  变故。变故竟然出现在钱上,谁能想到。她错了吗?

  闭上眼是一片黑,酥酥的意识没有沉入睡眠的怀抱,先前觉得安静的白噪声被更为安静的死气沉沉替代。

  她又在黑暗中睁开眼,他们的咖啡豆仍然不温不火地种着,再想,想那棵老树,想那些长得离谱的虫,想每个熟悉的老伯大娘种下的每一棵熟悉的小树,想那两个固执的朋友。

  酥酥在想,是改变了咖啡豆的灵魂还是大山的灵魂,想这里是哪里,那里又是哪里,哪里才是归属,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她又再度回到大山的怀抱。

  现在,她问心无愧,睡得很好。

  但宁静的生活注定没有持续多久。

  顾云夕来的时候像是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

  顾云夕左顾右盼一番,这房间十分的干净整洁。

  她被发问。

  “爱为何物。”

  酥酥突然轻声的询问着。

  爱的概念非常的模糊,但同时也很单纯,单纯到只是这个字就已经诠释,从基本的概念上来讲也只不过是人类渴求被保护,做为群体中最单纯的野望,但是那份概念却不断的被加以其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