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醒醒!”夜谨言推了推熟睡中的夜司行。
夜司行咂吧了一下嘴,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睡了过去。
“夜司行,到皇陵了。”夜谨言继续推搡着。
“啊!皇陵?”睡梦中的夜司行睁了睁双眼后又阖上,他还没从睡眠中清醒过来,更是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你清醒一下。”夜谨言拿走了他身上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吩咐着车夫将马车停稳。
这才坐回夜司行的边上帮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这一见,或许日后他再不是夜司行,该叫戎司行了,虽无血缘,对他也没什么大的感情,但念在他见了叫声“四哥”的份上,还是有点酸涩的感觉。
“走吧,你母后应该在等了。”
夜谨言走在前面,嘱咐着夜司行跟上。
刚睡醒的夜司行,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一不小心脚软了一下,差点摔倒。
夜谨言连忙扶上:“小心点。”
“哦。”
看着黑夜里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夜司行总觉得怪怪的,但按他的年纪和阅历还是没法推算出怪在哪里。
听到动静的王瑜打来了静心斋的门,一身素衣的她背光而出,见到夜谨言身后的夜司行,眼里闪着充满母爱的泪花。
“谨言,你和司行来了?”
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王瑜的激动。
“嗯!”夜谨言这才打量起王瑜,一段时间不见,身上少了刚过来时的躁狂,看来姜柏的药还是很有效果。
不施粉黛的脸上闪着天下所有慈母该有的母爱。
那种高傲、嚣张如今已全然不见。
夜谨言错过王瑜,管自己往里面走。
王瑜见夜司行走近她,伸手想去拉。
却遭到了夜司行的拒绝,抱怨的问道:“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找我来什么事?”
王瑜尴尬的看着夜司行,又看看夜谨言。
欲言又止。
“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毕竟长大了,他有知道实情的权力,你最好告诉他事实。”
夜谨言接过奴婢送上来的茶盏,用茶盖撇着茶叶。
夜司行快步走上前来,面朝夜谨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王瑜:“四哥,什么实情?你不是说来看她一下吗?现在看了,我觉得她现在过的很好,我们可以回去了?”
夜谨言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拉了拉他歪斜的披风:“你不姓夜,具体的你问她。”
说着管自己往静心斋外走去。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够时间让王瑜告诉夜司行真实的身份。
夜谨言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弦月,身后是王瑜的唉声叹气声,没多久屋里传来了夜司行不肯相信的声音:“你骗人,我不会相信,你肯定是在这皇陵呆久了,才会得臆想症。”
不知道王瑜解释着什么?
只知道声音很轻,隔着门就听不清,但是能感觉到王瑜的无奈和卑微。
“我就呆在大渊,我哪不去,我这就让四哥带我回宫。”
听到门开的声音和王瑜剑拔弩张的喊叫声:“你没的选择,你只能回去。”
这一声,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那么王瑜,天下唯她独大,谁都必须听她。
夜司行看到门口的夜谨言,拽住他的剑袖就说道:“四哥,我们回宫,别听那疯婆子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