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怀好意

  别人好吃史秸都能想得到,只夏氏张氏两妯娌居然也好这一口就有点意思了。

  张氏过来串门,和夏氏野心勃勃地想再次制作牙签肉和辣条。

  史秸无奈地阻止了,“大伯母,娘,眼看打霜结冰了,做出来一会儿就冻成冰渣子,能好吃么?何况冬日烧炕取暖,热火攻心,需得吃些清凉去火的食物降燥。那些燥性小食还是明年再说吧,看您们嘴巴都长燎泡了,擦点蛇油膏润润呗。”

  夏氏嫌弃道:“蛇油膏子黏糊糊的,要是配以花油就好了。”

  史秸笑,“娘惦记我那点子香水不是一日两日了吧,怎么今天突然想通讲出来?”

  “怎么,我女儿得了新东西不孝敬我,还不兴我自己要了?”

  张氏笑道,“我也挺好奇那鲜花熏出来的油。平常只知道榨花生油榨菜籽油榨猪油牛油鸡鸭鱼油,还没听说花儿也能榨油!”

  史秸亲自捧了一只白玉瓶子出来,揭开盖子,滴了一滴在张氏手掌心中。一股子雏菊的清香扑面而来,掌心油津津滋润无比却并不显得油腻。

  张氏喝了一声彩,“好东西!”又仔细擦了一遍闻了一遍,“怎么会想出将花儿熏油!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难怪都说你那花园子赚钱,我看不是赚钱,而是要赚金蛋!”

  夏氏美滋滋的抹花油,心里压根儿就没在钱上头,嘴上抱怨道:“好小气,才滴这点,再倒些再倒些,我要全身都抹上!”

  史秸赶忙将瓶口盖上,喊道:“娘,您以为这是白开水呢,要多少有多少!今年拢共就得了两瓶子,给了金有财一瓶,就只剩下这一瓶了!”

  夏氏撇撇嘴,“小气巴拉,给旁人一瓶,给你娘就一滴,这样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史秸笑道:“我很好意思!”

  张氏听得笑起来,“等来年开春,多少鲜花盛放,既有了法子,再得花油又不是难事,怎么这么珍藏,舍不得我们用?”

  史秸叫薄荷将雏菊香水收起来,正儿八经地道:“这瓶子香水是真正的精华,进行加工调制,起码再得百瓶,您说要是您会舍得用吗?”

  夏氏只得一句,“奸商掺假!”

  史秸嚷道:“娘,您可知道两瓶子香水用了多少雏菊?差不多一千斤!这样来算还是掺假么?”

  张氏咋舌,俯首看手心,“也就是说,你给我滴的那滴,是成千上万朵花儿变的?!”抬头,兴奋地道,“那怎么不给我再滴一滴?”

  夏氏双眼发光,“再滴一滴吧!”

  好东西当然是巴不得多多益善啊,谁有闲心怜惜好东西来之不易。

  史秸:……

  往贫贱里说不稀罕,说得越精贵反而越想要不是。

  史秸好笑不已,行吧,再滴一滴就再滴一滴,两滴都成,谁叫它这么惹人爱呢。

  张氏闻着喷喷香的手掌,感觉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好孩子,你莫去码头跟那群男人混了,回来在家好好地调制掺假的香水吧!我都迫不及待想用你的香水了!”

  史秸哭笑不得,“大伯母,那真不是掺假,而是深加工,加入各种配方,让香水更具有的护肤功能,让香味更持久恒远。”

  夏氏道:“什么配方,你倒是说说啊!”

  史秸道:“一时说不清楚!娘和大伯母要是有兴趣,可以亲自调配试试,工具和材料我都提供。”

  张氏笑道:“你算盘打得好,叫我们跟你白做工!”

  史秸笑,“香水师傅难得!我正缺这方面的人才,娘和大伯母要是有这个天赋,不妨一试!就是没有,您们也可以去找这样的人才嘛,反正在家猫冬无聊,就当逗闷子!”

  史秸成日忙碌,时间都耗在工地上,的确没空配制香水,如果家中女性能为她解决这个大难题,一则是便利了自己,二则也是为大家创收嘛。

  史秸笑道,“做成了,我高薪聘用,绝不是做白工!”神神秘秘地道,“宫中秘制的保养秘方价值万金,香料是什么价值不用我说您们都知道,香水什么钱景不言而喻,不然皇商金有财怎么可能看中那土匪旧地的穷乡僻壤,专门找我合作!无利可图的买卖,商人绝不干的!”

  张氏诧异道:“我还以为金家图的是你背后的人脉关系,原来是不?”

  “是也不是。想打好关系肯定是有的,可若为这个就砸钱砸物我们家还达不到那个高度。暖房里那两盆十八学士,可不是白送的,人家还不是图……”

  夏氏拍案而起,“什么!??十八学士?我都只闻名没亲眼得见,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孝女,这样好东西,你怎么现在才说!”

  夏氏一向温婉,这样大声张氏还是第一次见,不由乐了,“弟妹原来还是爱花之人!走,我们去暖房看看,到底什么十八学士!”

  史秸:……

  大佬们,现在是冬季啊,赏花时间还早呢!

  如今史秸身上担着差事,但凡出门交际之类都有姐妹们代劳,已经好长时间没关心舆论动向,更不知隆县少年层突然兴起个什么诗社,玩着玩着居然要来海边采风,对景诗词歌赋。

  史秸眼睛随意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家里姐妹们的身影。

  史?熟稔地上来挎着史秸的胳臂,笑吟吟道:“四妹妹,你真是贵人事忙,好难得才见个面!你如今身份矜贵,等闲聚不到一块儿,好不容易今天碰上,一定要你出出血才是!今天就由你做个东,带我们在这边游览一回吧。”

  上次和史?见面还是在秋日宴玩飞花令的时候,这位族长家的亲孙女冷眼旁观看她们姐妹尴尬交际,一点都没有搭手相帮的意思,这时候又在这里充什么姐妹。

  就算不提以前,拿现在来说,这样少年的盛会,也并没有带挈上她家姐妹,她凭什么出血给这些的人充面子。

  史?的目的无非是借着乡君的名头让自己更有脸面,更加出风头,甚至觅得一门可心婚事,可她为什么要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