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道:“你是没见,那些人拿萧淇……”说着抬眼瞧了眼萧蘅,怯生生续道,“拿萧淇当个破麻袋似的,我瞧见萧淇的胳膊,一下子就扭过去了,整个人变得奇形怪状……”
齐溶自矮凳上起来,对谢时行了一礼,恭敬道:“当时小女子正好路过,不怪益王害怕,那场面……小女子回去也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听着这些话,萧蘅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尽管萧淇遇劫的过程,她已听了许多遍,也来回推演了许多遍,但每每听到,心头还是一阵不忍。
萧淇打小被大伯母捧在手心,没经过什么大事,是个连别人栽赃到他头上都不敢反抗的性子,遭遇这样的恶人,只怕他……
想到这里,萧蘅搭在桌沿的手不由微微握拳。
谢时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计较。
看来匀青等人最近又需要鞭策了,办事效率如此低下,找个人都找的这么慢,回去得罚他们刷马桶。
事情的来龙去脉,谢时早从匀青那里听了个清清楚楚,随便问了几句,便同萧蘅说了句“有事商量。”
起身便走。
萧蘅闻言,赶紧跟上。
毕竟结成了同盟,基本的态度要有。
原本靠在矮榻上的益王瞧见一个两个都要走,当下急的脸色发白:“别、别走啊,我、我还没说完呐!”
二人狠心极了,听见他如此可怜的挣扎,竟然连个眼神都没给。
益王只好求助似的看向齐溶,可怜巴巴道:“齐溶姑娘,你也要走吗?”
齐溶微微笑了笑,她生的明艳可爱,眼睛深邃,瞳仁微微发棕,见益王可怜的样子,她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道:“好吧,那我便再陪陪你吧!”
转头对已走到门口的萧蘅道:“萧姑娘,我在这多呆一会,劳烦你帮我到万芳楼说一声。”
萧蘅道了声“好”,跟在谢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益王府。
王府长街上,不少商贩抱着匣子叫卖冰碗,如今天气转热,小商贩生意挺好,一匣子冰碗不一会就能卖空,乐得合不拢嘴。
萧蘅与谢时并肩而行,初夏的阳光落在二人肩头,暖融融的。
谢时忽然道:“那位齐溶姑娘,你认识?”
萧蘅道:“那是万芳楼写戏本的,因为戏本子写得好写得快,万芳楼的班主把她当财神爷供着。”
齐溶的戏本大多由当下时事改头换面,添油加醋编成,因此每一次新戏唱出来,热度都很高,上京城不少人捧场。
谢时又问道:“她是外族人?”
萧蘅道:“听说母亲是外族人。”
谢时沉吟一瞬,道:“她的易容之法学的可不怎么样,你教的?”
闻言,萧蘅愣了,睁大眼睛瞧着谢时,她没想到谢时如此火眼金睛,仅见了齐溶这么草草一面,便对她有了怀疑。
见瞒不住,萧蘅干脆和盘托出。
这齐溶的易容之法的确是她教的,她于此道上也是半瓶子晃荡,因此教给齐溶的自然也是最基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