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是故意要把你的粉丝给气死.......你是不想再迁就你的粉丝。可是你这话会让人误会,仿佛你是故意的。”
这句话是刘副总说的。
“谁误会了?连我这老太太都能听出来,小顾是不想要无条件的服软,是想要维护前同事和朋友。谁听不出来是傻瓜。傻瓜就应该好好学习,不要追星。小顾吃饭,小谷也吃。”
这话是刘副总的妈妈说的。
这是在饭桌上说的。
刘副总的妈妈做了一桌子歌名喜欢吃的菜,勒令儿子去把歌名和小谷带回去吃饭。老太太虽然不在娱乐圈,但是也知道多几个人会挺好。所以不光是让刘副总带来了歌名和助理小谷,偶尔的时候还会叫几个公司的小朋友来家里加餐。当然几率并不高,大家都很忙。哪怕是小爱豆。这可不是当年小饭桌的时代了。
即便如此,老太太依然要求是一个月至少一次歌名要到她家里吃饭,至于亲儿子,可来可不来。刘副总当然来。家常饭桌上的氛围总是令歌名放松的,哪怕同桌吃饭的歌名的上司,只要不谈工作,也不至于会令人消化不良。
言谈间就谈到了这一次的风波。
歌名这边根本不把这种事情当做是风波。
他说:“......许空儿不管是不是盛名的艺人,都是和我认识好几年的同事和朋友.......我当时半夜开车去接许多多,我的粉丝都没有说什么,这一次我只是因为很不好意思才让我的保镖上下班护送一下,怎么就这么多事了呢?”
刘副总对于这个‘怎么就’的原因非常了解:“对方是个女性,还是个美女。帅哥美女走在一起,当然作为女友粉的粉丝会十分的顾忌。”
歌名说:“我没有和许空儿走在一起。”
这一点歌名十分的了解。
所以他和木情情当时交往的时候就没有选择公开。因为感情是私人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同时他和木情情都没有想法要把私人生活当成是真人秀的爱好,所以就都没有公开。
歌名有过在圈内女友的经验,当然明白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歌名说:“我如果和许空儿真的有什么,我会大大方方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保镖借给她?我宁愿自掏腰包给许空儿请一个新的我都不会主动让我和她扯上什么关系。这一点不是粉丝圈的常识吗?”
刘副总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碗里,看着雪白的米饭沾上了红烧肉的酱汁,看着看着十分的美味,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那块美味的范围,美味虽然会占据大脑用来思考的皮层,但是索性歌名问的问题简单弱智到几乎不需要动脑子就可以回答:“别的艺人或许可以适用这个常识,可是你不一样啊........”
歌名:“哪里不一样?我不是也是娱乐圈的艺人,也是影视圈的演员?”
刘副总说:“这种常识呢,不是适用于所有圈内的艺人的。首先呢,那些已经过了这个当红阶段的演员和歌手,有的呢不需要粉丝数据的支持;有的呢,已经没用了粉丝数据的支持;虽然当不上主角但是不缺戏拍,也不愁钱赚,演技很好,路人市场优良。这一类的艺人呢,不适用这个粉圈常事。因为他们不在粉圈范围内。当然,他们不是年轻系的代表。不过这不代表年轻演员就没有可以脱离这个粉圈常识的,有,从一开始就是一直拍戏,有代表作,粉丝数量不算是庞大,没有巨大的可以兑换成商业价值的流量,可能也做不成主角,但是同样也不缺戏,这一类,不算是跳出这个范围,而是从来就没有进去过。他们也不在粉圈的风暴里。”
歌名一边听着,一边一一对照自己是那一个分类的。但是其实也不用他来自我对照,刘副总一一举例,然后一一把他全部给排除了。
整的歌名像个四不像。
歌名问道:“那我算是哪一种?”
刘副总:“.......你等会......”
歌名:“.......”
刘副总听到这个问题的反应,倒是看着这个问题像是需要动脑子的,所以刘副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如果不是他的腮帮子一直因为咀嚼的动作而鼓动的话,看着确实挺像是在思考问题的。
刘副总的妈妈姓秦,大家都叫她秦老太太。曾经有讨好刘副总的合作方为了拍马屁,故意叫刘副总的母亲卫秦太太。结果秦老太太不太领情,坦然的顶着一头没有染过的银发说:“客气了,还是加一个老字吧——加个老字,才对得起我这一头的白发。”
老太太不畏惧变老,相反,她享受自己的老去的年华。
这个享受,年轻人当然是不理解的。老去有什么好呢,或许就好像青春有什么好处一样,需要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大家都经历过青春年华,所以都知道青春岁月的好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从容的老去,老去意味着走过了风雨,意味着有本事历经岁月,意味着从容,意味着姿态美好,意味着可以对着自己的儿子板脸。
老太太当下就板脸:“好好说话!”
刘副总咕咚一下把红烧肉给咽了下去:“你啊,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歌名:“???”
小谷目光呆滞。
而老太太这边,又已经开始板脸了。
刘副总只好认真解释说:“你呢,不是自己想去粉圈的,也不是故意想要把你的流量大到可以直接转化成为商业价值的。我是明白你或许更加想如同那些从头到尾没有跳进去过粉丝圈的演员那样过得轻松点,但是,你知道,娱乐圈是个非常非常迷信的地方。对于你的现象,很多人说你天生就应该有这个红运,躲都躲不掉。”
“我没有想过躲掉这个红运,而且我很享受红带来的东西,”歌名说,“而且我又从来没有说过我有点抱怨我的红,当红能够让我站在主动选择的立场来做事情,而不是让我去被选择。我当然也羡慕对方的自由,可是自由也是有代价的,这种自由意味着选择权的稀缺,意味着虽然戏约不断但是好剧本永远不会第一时间落在自己的手里。过得很轻松,可是人生在世,本来就不是为了轻松来过的。谁都想红,我也想红。”
刘副总说:“红和自由,是不会同时存在的。早点意识到这一点,就会早点过得轻松些。”
这一句话,歌名也好,秦老太太也行,都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