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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夫人那回来,艾雅莹实在忍不了这样的日子。
她和小冬说,“小冬,这两天,你要不和我一起出城住几天。”
小冬惊讶,“在城外住几天!”
她疑惑艾雅莹这是要做什么,“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艾雅莹真心不喜欢应酬,“躲是没用的。只能不见,这才是上策。”
小冬也烦石少爷,“可是,大夫人不会同意的。”
艾雅莹自然知道这个,她说,“我和伯父说就行。”
“只要伯父同意了,就是伯娘不同意。那我不在家,骂的也是伯父,和我无关。”
这似乎有些对不起大老爷,小冬说,“这会不会有点不好。”
艾雅莹毫无心理压力,“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危险事,去的也是我们熟悉的大娘家里。伯父他们也知道那家人的,出不了事的。”
当初她脚崴的时候,遇到的那一家人,偶尔,艾雅莹都会去哪里过夜一个晚上的。大老爷自然也知道这件事,还特意叫人去看过了。
来到大娘家里,小冬惊叹满院子里晒着的盐菜,“小姐,好多盐菜!这是多少人吃啊!”
艾雅莹不是第一次见,到没什么惊讶,“估计能吃大半年。”
小冬怀疑,说,“大半年,不是一年吗?”
艾雅莹说,“寻常人家,能省得省。”
“这肉都是不舍得吃的,只能逢年过节才会吃上一口。所以平常吃的多是家菜、盐菜和野菜。”
小冬发现,“这吃的都是菜。”
艾雅莹说,“只有菜不用钱,又便宜。只是填饱肚子,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突然,小冬觉得自己过得算是很好的,“我们做下人的,虽不是顿顿吃肉,可是每天总有一顿是有肉吃的。”
“偶尔主人家还会赏赐肉下来,我们也能饱腹一顿。这样看来,我们虽是奴才,可是这吃的,还是比寻常人家的好。”
艾雅莹说,“奴才有奴才的好坏,寻常人家也有寻常人家的喜悲。”
晚饭后,大娘她们收拾好了后,就回房里睡觉了。
艾雅莹她们也会房里,小冬问,“小姐,你要洗澡不?”
艾雅莹说,“出门在外,不是家里。一切从简,我擦个澡就好了。我和你出去河流打桶水回来,就好了。”
小冬不赞成,她担心艾雅莹着凉,“这三月份,早晚天还是有些凉。小姐,我还是给你烧热水去。”
艾雅莹不想那么麻烦,“不用了。这柴还要大娘她们上山捡去,能不用就不用。这冷水澡,我又不是没有洗过。”
这是两回事,小冬说,“府里下人洗澡,除冬天外,几乎都是凉水的,那是没办法的事。”
艾雅莹下床,往外走去,“走吧,我们去河流挑水。”
本还想劝的小冬,见艾雅莹走得那么干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出去挑水回来。
一早起来,艾雅莹见小冬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白。她问,“小冬,你怎么了?”
小冬揉揉通红对鼻子,“小姐,我好像着凉了。一早起来,就一直在打喷嚏,还觉得有些冷。”
艾雅莹走过去,摸一下额头,不烫,还好不是发烧,“我都叫你昨晚不要洗澡,你看,这着凉了。”
小冬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一天上下山的,这出了不少汗,身上粘粘的。我觉得这水又不是很凉的,我就洗了。”
她看向好顿顿的艾雅莹,“小姐你最后不是也洗了冷水澡,怎的你就没事。”
艾雅莹说,“做了两年多的丫鬟,除了冬天,我洗的都是凉水。加上我几乎天天上下山的,这身体好很多。”
她大概猜到小冬着凉的原因,“你是大丫鬟,可以天天洗热水澡。这突然洗了凉水澡,肯定会着凉的。”
小冬叹气,“可就这么一次,也太倒霉了。”
艾雅莹安慰人,“你好好在这歇着,我上山给你挖些草药回来,煎给你喝。”
“好。”除了这,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不可能拖着病上山去的,这不是连累艾雅莹。
艾雅莹回头一看,什么人也没看到。可是,一颗树旁边的野草,在无风的情况下动了。今天,这样的情况,有了好几次。
她心里起了疑,“是我多心吗?怎的感觉后面有人似的。这草药都挖到了,还是先下山的好了。”
听到声响,艾雅莹又一次回头看,发现两棵树旁的野草都动了。她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加快脚步下山。
可因为紧张害怕,脚步有急又乱的,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时,在后面伺机而动的两个贼人,立马上前去抓住艾雅莹。其中一个,在艾雅莹出声前就捂住艾雅莹嘴巴,不让她出声。
艾雅莹没想到心里担忧的事真的成真了,拼命挣扎。这时,她耳边传来骂声,“怎的还不晕过去?”
另一个有点胆小的说,“我好像拿错布了。”
狗哥骂道,“你这个笨蛋,这样的也能拿错,快把布给我拿出来。”
拿错布?那就是说,这块布是没有迷药的了。艾雅莹脑子飞快运转着,看怎样才能自救。
知道人在换布,艾雅莹就没有那么大力挣扎,好保存力气。
等人把布一换,艾雅莹立马停止挣扎,呼吸也暂停了。希望可以瞒过去,自己能保持清醒。
看着就软了下来不出声的人,狗哥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就晕了!”
褶子有血害怕对看着狗哥说,“可能是我放多了迷药。”
狗哥火气大了起来,“放多了!这可是会死人的。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褶子点头,“我是第一次。”
狗哥哑口无言,他忘了这是临时找的伙伴,“下次醒目点,可不要坏事了。要是我们被抓了,可是命都会没有的。”
褶子心惊,他说,“狗哥,你可是答应我的。抓到人,就给我钱。”
提到钱,狗哥就没好脸色,语气也凶恶了些,“少不了你的。快把人弄下山,得趁早把人送走才行。”
把人扔在早就准备好的牛车上,褶子坐在艾雅莹旁边,狗哥赶车。
看着晕睡过去的艾雅莹,褶子说,“姑娘,你也不要怪我。我得救我爹,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与其在家里任劳任怨的,服侍一家大少的。还不如做一个姨娘,这吃饱穿暖的,不用挨饿。”
艾雅莹听得火冒三丈,这都什么话来的。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却做着伤天害理的事。这还是为我好?
就算你要救你爹,可也不要害了别人。可是,又有多少人不能守着心底的底线,守着道德。
唉!是啊,为了活,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