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妖局的人?应该是灵将吧?”
渡边和人被秋叶瑠夏放下后,也学着她紧贴墙壁,待视线上移,看见迎面走下而来的两人后,下意识的说道。
虽然两人当中有一人身着稀松平常,像是一个往来周边的游客,但另一人身上穿着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阴阳师狩衣后,就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
从福源商场起火,再到顽猴类凶魔作乱,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祓妖局的灵将再不敢来就真的不符合常理了。
“哦?幸存者,还知道我们的存在?”
身穿狩衣的阴阳师听见渡边和人的话后,不禁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一男一女一番。
他见少年身旁的少女怀中抱着剑匣,眼神平静却一直未从自己二人身上挪开,保持着相对而言的警惕,瞬间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想来就是大宫茉佑口中,那位狮子王机关的天才攻魔师了。
只不过她身旁的那名少年却并未在大宫茉佑的口中提起,难道这名少年就是那只凶魔吗?
思绪间,藏在宽大狩衣衣袖中的符箓无火自燃,土御门夜守的双眸之上有一层不显眼的琉光覆盖,这是强化版的见妖之术,在威能上比不过传说中的阴阳眼,但效果却相差无几。
所以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渡边和人后,后者只觉得鸡皮疙瘩皱起,仿佛被什么难以言表的诡异目光看了一眼,还不待他做出反应,对方就已经收回了视线。
是人类,并非凶魔,倒是身上气血到非常充足。
“锵。”
秋叶瑠夏突然拔剑,剑尖直指土御门夜守脑门。
“啊咧咧,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我没有恶意的。”
就在渡边和人还没反应过来,秋叶瑠夏为何要拔剑时,对面的土御门夜守却好像很懂味的摊了摊手直言不讳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一眼,拜托别这么敏感。”
“下次再敢这般无礼,即便我打不赢你,也要和你死拼到底。”秋叶瑠夏沉默了片刻,最终收起来太阿剑,一脸冷然道。
面对秋叶瑠夏的咄咄之语,土御门夜守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
“别忘了正事,现在不是让你撩妹的时候。”
身旁一直冷着脸的芥川辛平斜睨道,旋即率先继续朝着地下三层走去。
土御门夜守耸了耸肩,一边向秋叶瑠夏解释芥川辛平性格有些古怪,让她不要介意,一边也不拒绝的紧随其后,朝着地下三层赶去。
至始至终,渡边和人都被对方给从头到尾无视了。
想来也是,他们身为祓妖局实力出众的灵将,怎么可能会有兴趣和一个普通人交谈?
能和秋叶瑠夏互侃几句,都是因为对方那狮子王机关攻魔师的身份。
“好了,不要再冷着脸了,下面的事情够他们两个头疼的。”渡边和人见秋叶瑠夏目视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仍旧一脸不忿,不免笑着解释道:“再说不礼貌是家教的问题,我们没必要替他父母去管教他如何礼貌。”
“噗嗤。”
冷不丁,秋叶瑠夏被他逗乐了。
【快别调情了,先走。】
也是这时候,如鹌鹑般藏在识海最深处的素鸣神又冒头了,但这一次祂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鸟,再言简意赅的说完这句话后,又消失不见了。
渡边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腰间一阵酸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顿时昏迷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昏迷之前,他的脑海中唯有一句吐槽声回荡不息。
“抽干了我的精气神,让我怎么走啊?”
......
熟悉的消毒液气味,熟悉的蓝色与白色交叠的场景
病床上的渡边和人晃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看见床边的渡边桐乃孜孜不倦的削着苹果,不禁暗道:“难道从始至终发生的事情都是梦?自己在被那学姐袭击之后,就一直在病床上躺着?”
渡边和人一边想着,一边艰难的伸手捏了捏桐乃那滑润的小脸,后者一脸呆滞的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也旋即一停,直到渡边和人捏了又捏,懊恼的“嗯”了一声:
“坏了,这触感这么真实不假,但桐乃居然没有半点反应,难不成还在梦境中?”
“老哥你所说的反应,是想让人家拿水果刀插你的手吗?”渡边桐乃涨红着脸,双颊鼓包的像是进食的仓鼠,气咻咻的说道。
“一觉醒来就沾自己妹妹的便宜,和人还真是让秋叶大开眼界。”病床的另一边,秋叶瑠夏也可爱的点了点头。
“真是的,这怎么是沾自家妹妹的便宜?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在浴缸泡过澡呢。”渡边和人扭过头大言不惭道。
“那都是六岁以前的事情了!老哥你......”
渡边桐乃一听,顿时气呼呼的将削了一半的苹果仍在了渡边和人的脸上。
“那不也是事实嘛。”渡边和人悻悻的将砸疼自己后,掉落在枕头边上的苹果捡起,咬了一口后,突然愣住了。
“咦,秋叶你也在?看来不是梦啊......”
这样一想,似乎素鸣神没有变成麻衣姐的样子站在窗口,想来是因为麻衣姐如同上次一样没有在病房待着照看自己,让自己想多了,看来确实不是梦。
“老哥你是睡糊涂了吗?”渡边桐乃嘟囔着小嘴说道:“上次你住进医院桐乃就已经告诉你让你节制一点了,没想到这还没过去几天,你又进来了......”
“呃......”渡边和人老脸一红,心说这狗屁设定还真要将他这个纯洁少年钉在耻辱柱上了,自己穿越至今都没有重拾祖传手艺好吧!
“节制什么?”秋叶瑠夏见眼前渡边家的兄妹俩撇过自己打哑谜,不免歪头,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像是一只极想融入其他犬类圈子的柴犬,格外可爱。
“咦,秋叶姐你不知道吗?”渡边桐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顿时有些兴奋的想要解释。
渡边和人一看这还得了,休想将白纸一样的秋叶染黄,于是他干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咳咳,对了,桐乃,秋叶,我又昏迷了几天?”
“唔,差不多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