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进入阴阳塾,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渡边和人不得而知,而且他也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讯息来判断。
如果有可能,他是真不想和土御门夜守打交道,毕竟说多错多,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哪时哪刻的言语中给自己设置陷阱。
但作为渡边家的唯一男性,上门拜访的也是男人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将这个烂摊子丢给麻衣姐,只能故作轻松的过来迎客。
而麻衣姐则作为渡边家的女主人,坐在渡边和人的身旁,默默的斟茶倒水,装作透明人,全权交由渡边和人处理此事。
面对土御门夜守的突然登门告知此事,渡边和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继而疑惑的看向土御门夜守,转移话题道:“话说土御门先生,外面这么拥挤,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应该不会只通知我入学阴阳塾的事情吧?”
这样一看,渡边和人不免觉得对方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这年头一个手机一个讯息就能提醒的事情,何须专门上门通知?
土御门夜守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在下受总部的调遣,特意赶到华一镇巡视调查一番的,上门通知渡边同学你,只是顺带着的事情。”
“至于在下是怎么挤进来的,那当然有在下的办法。”
正说着,土御门夜守显摆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建议的通行证,像是在告诉渡边和人,自己可是有特权的人。
“哎,有一个嚣张的权限狗。”渡边和人在心里酸溜溜的想着,脸上却不动神色,像是并不在意一样,说道:“既然如此,土御门先生还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的话,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换言之,已经算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土御门夜守虽然比渡边麻衣只大了几岁,但好歹也多在社会上浮尘了几年,自然听懂渡边和人话中之意。
他笑了笑,径直起身道:“那在下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渡边家三人同时起身送他至玄关处。
老实说,渡边家三人恐怕除了桐乃秉承着礼数,真心实意的想要送医送土御门夜守外,剩余二人都不怎么想起身的。
渡边麻衣自然是在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而渡边和人则更多的认为,土御门夜守他的突然上门,有些不安好心。
自己那天那么不给对方面子,换做是自己怎么还会带着笑脸上门?
有猫腻。
就在渡边和人还在猜测土御门夜守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时,对方推开大门的动作一滞,随后拍了拍脑袋,转身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说道:“瞧我这记性,真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高木咒搜官已经醒了,小岛咒搜官在得知在下要来华一镇后,特意拜托在下前来转告一声。”
“哦?双叶醒了吗?”听见惨遭遇难,躺在病房中昏睡不醒的好友终于醒了,渡边麻衣顿时眼前一亮,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过去询问真伪。
而在她一旁的渡边和人却眉头一皱,相比之听闻喜讯而忽略细节的渡边麻衣而言,渡边和人还理性多了,还是那一句话。
这年头打个电话就能通知的事情,犯得着让对方顺路告知吗?成年人的世界里可不会讲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东西,对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博取麻衣姐的好感?
渡边和人怎么看也不觉得是这个答案,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的视线从未在麻衣姐身上停留超过一秒,而是总在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
骤然,渡边和人灵光一闪,终于隐约摸清楚了对方的用意。
从土御门夜守的轻描淡写中不难发现,对方已经查到了高木双叶与麻衣姐的关系,那对方再从小岛秀树先生与秋叶瑠夏的身上也不难联想到,自己跑去福源商场,很有可能也与高木双叶遇难病危有关。
这是在点醒自己,自己已经被他摸透了啊。
渡边和人缓缓抬头,迎上了土御门夜守那富含深意的双眼,就好像在说,
谎话已经被我看穿,你逃不掉的。
莫名其妙的盯上我一个高中生,还真是令人厌烦的。渡边和人回敬了他一个眼神,像是在无形的宣战——来嘛,谁怕谁啊!
“哦对了渡边小姐。”土御门夜守将手中把玩的通行证递给了麻衣姐,微笑道:“外面太过于拥挤了,想要出去不妨借用一下这个。”
“哦可以吗?那谢谢土御门先生了。”渡边麻衣连一点迟疑都没有,在土御门夜守递过通行证后,当即就拿了过来。
这让土御门夜守明显呆了一下,后面想要说的话也想卡壳在了喉咙处,如同一口老痰,半天吐不出来。
“土御门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渡边麻衣问道。
土御门夜守闻言,当即回过神来,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了,那在下就真的告辞了。”
说完,便真的离开了。
而在土御门夜守离开之后,渡边麻衣回房换了身轻装,向渡边和人与桐乃两兄妹说道:“那我出门了。”
“诶,我和麻衣姐你一起去吧。”渡边和人见渡边麻衣居然要自己一人去,不和自己结伴,顿时一脸错愕。
后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外面人太多了,留桐乃一个人在家里,万一他们翻墙进来行窃怎么办?到时候桐乃酱岂不是危险了?”
渡边和人一听,顿时没话说了。
倭洲的治安确实不比前世国内,更别说华一镇算得上是郊区了,别说京都府的巡查,就连监控都没几个,【素鸣神社】虽然相比之其他神社不值一提,但占地怎么也要比一般的主宅要大上几倍,让桐乃一个人看家确实有些不妥。
于是渡边和人就只能拜托麻衣姐向醒来的双叶姐解释一下自己不能去的理由,随后便目视着渡边麻衣拿着通行证一路畅行的离去。
“那老哥,看家就交给你了哟。”桐乃坏笑着拍了拍渡边和人的肩膀,揶揄道。
“你干什么去?”渡边和人一怔,眼神“不善”的说道。
这是把自己当做看门狗了吗?
“当然是......午睡呀,笨蛋老哥。”桐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白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便走进了自己卧室。
可就在这时,一道凄惨的叫声划破长空,将院外嘈杂人群中的交谈声给盖过。
“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