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中所说的追寻凶魔的踪迹,就是坐在车上围着丸太町马路上乱逛吗?”
小岛秀树在路口等红绿灯之际,渡边和人扭头问道:“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就没有更高效一点的手段吗?”
这和他预想的场景岂止是半点出入?简直就是完全违和好嘛!
在街上闲逛遇见凶魔的概率那得多低啊?
抛开这几天接连遇见的巧合不算,渡边和人这一世的前半生整整十六年,没有遇见过一次!
听见渡边和人的吐槽,小岛秀树无奈的说道:“我倒想使用更高效的追踪手段,可我毕竟只是一名咒搜官不是,我要是和灵将一样能够施展甲级咒术,早就锁定凶魔所在的小范围地方了。”
渡边和人一听,马上回道:“可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还真指望凶魔一头撞过来?”
“那和人你说怎么办?”小岛秀树将皮球给踢了回来。
渡边和人瞬间无语了,心说我要知道怎么办还死皮白赖的搭上你的车干什么?
早就和神明大人......
想到神明大人,渡边和人立马在脑海中问道:“神明大人你有办法追踪到那只凶魔吗?”
等了半响,直至绿灯亮起,小岛秀树驾驶着黑色轿车继续前行,渡边和人心中一凉,以为神明大人如同今早所说那般,无事不要叫祂,就真的不回应自己时,素鸣神那懒散的与麻衣姐无二的语气终于在他耳畔响起:【本神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它要是出现在本神附近,本神或许还能感知一二,但要本神远距离追踪,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是这样吗?”渡边和人我微微颔首。
却在这时,秋叶瑠夏突然说道:“其实......我知道一个地方可能找到线索。”
“嗯?什么地方?”
小岛秀树与渡边和人先是一愣,随后同时问道。
秋叶瑠夏左手手背撑住右手手肘,右手大拇指抵住下巴,食指抵住嘴唇的想了想,缓缓说道:“我记得应该是在梨木神社与皇居之间,一座名为丸太町木桥的附近,有一个......”
......
“科学的手段现在信不过了,要靠玄学了吗?”
站在丸太町木桥之上,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就能看见皇居的位置,渡边和人指了指另一边十步远,招牌位置有些隐秘,却龙飞凤舞用篆体书写的《一卦易通》的占卜屋,不禁有些无语的看向秋叶瑠夏。
“这世间都有妖、魔了,占卜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存在,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小岛秀树却不这么想,他笑着替秋叶瑠夏辩解了一句,又看看不远处的皇居,感慨道:“更何况能开在皇居前的占卜屋,未尝没有真本事。”
“皇居都无人住了几百多年了,这里早就不是京都府的核心地带了。”渡边和人说道。
这一世天皇从京都移居东京与前世没有什么不同,唯二不同的可能就是提早了三百多年移居,以及现在没有了天皇,而是成为了明帝国的归德候,前世的东京仍旧名叫江户。
“这里的卦很灵的,在我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过来问卜。”秋叶瑠夏认真的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拉着渡边和人的衣袖,朝里面走去。
“罢了,来都来了,先试试吧。”渡边和人也就是习惯性的吐槽了一番,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世界,他就越保持着谦卑与谨慎。
神只都能寄托在他的身体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最开始只是担心,对方是和麻衣姐一样的三流卜算师,不过从秋叶瑠夏的神情中能够隐约知道,这间以“易”为名的占卜屋,可能并不简单。
掀开《一卦易通》的占卜屋大门口的门帘,引入眼帘的既不是小道,也不是视线开阔古屋,而是一座看上去历史悠久,却满目疮痍的影壁。
渡边和人眼皮子当即一挑,要知道这玩意放在古代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放在府邸的,旁的不说,就连皇居中都不曾有过,想到这,他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深。
穿过影壁,走过前厅,再走过半月门,一间不大,却彰显气派的正厅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几座汉代建筑布局的场景让渡边和人露出动容怀念之色的同时,他的心中警惕性也极具攀升。
一家正在营业的占卜屋有这样的布局并不可疑,可疑的却是从他们进入大门到抵达正厅的台阶之下,他们都没有遇见一个活人!
“有古怪,秋叶小姐你确定你来过吗?”小岛秀树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皱眉道。
渡边和人同样看向秋叶瑠夏,后者面无表情的俏脸上微微露出了些许绯红之色,她将怀中差点滑落的剑匣重新掂起的同时,小声说道:“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寺田婆婆就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说不定迎客的茶都煮好了。”
“真的假的?”渡边和人觉得有些恐怖,他看向小岛秀树,问道:“小岛先生,难不成大门口有能够差距到人靠近的阴阳术式存在吗?”
“没感觉到有灵力的波动。”小岛秀树摇了摇头。
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探查术式在遇见人之后,都是从而爆出剧烈声响,来提醒施术之人的。
至少在他们进门走到现在正厅为止,他都不曾察觉到术式的存在。
“不是阴阳术,是卜算。”秋叶瑠夏解释道。
言下之意,是指在我们进门之前,那位寺田就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
渡边和人心说要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比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刘伯温还厉害了?
不过说回来,在这里猜测再多也没用,还是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想到这,渡边和人一马当先的拾阶而上,推开了虚掩的正厅大门。
而小岛秀树担心他遇见危险,在渡边和人踏步的那一刻就已经紧紧的尾随在后。
唯有秋叶瑠夏走了两步,突然愣在了原地,她扭头看向正厅旁,由青石为阶而成的小道眯起了眼眸。
小道的尽头也是一座半月门,在半月门的旁边,正有一名身穿红色单褂,穿着黑色开档股的稚童,笑着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