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他的喜爱,所以我也加入了,然后我们两人都会在放学后一起拼图,甚至开始了比赛。”
“可是逐渐逐渐,他对拼图的喜爱与热情慢慢就消退了。很多时候我约他一块儿拼,他也总是提不起劲。一直到有天,他又好像开始重拾对拼图的兴趣,他甚至从家里带来了三千片甚至是五千片的拼图。我们那时候还很小,所以一下拼那么多也很吃力,可是他像是发疯了似的,执意要拼完,就算是在一天内都会拼了命去完成。”
“我当时很是好奇,他为何突然这么拼命了。我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想锻炼速度,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件事,他手臂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旧的伤痕还没好,就又增添新的伤痕,甚至是身体都有了伤痕,只是他一直不说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林馨与杨葱对视了一眼,均猜到了伤痕的来源。除了唐建辉的爸爸,也不会有人对一个孩子进行这样的虐待。
果然,他们便听程炎道:“有天,我以为我们还会像往常那样放学后留在教室里拼图,可是那天唐建辉说他必须回家,说他爸爸等他回来一起吃午饭。由于我还不想那么快就回到孤儿院里,所以就悄悄跟踪了他。”
说到这里,程炎一笑,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我跟踪他,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那时候在想,要是能和自己的父母一起享用午饭,那肯定是件开心的事,可是唐建辉的脸色没有一丁点的开心,所以我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他。”
“要是没有那一天,我也不知道唐建辉的家里这么复杂。他的父亲在外面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可是当我看见他对唐建辉拳打脚踢时,瞬间觉得他是个魔鬼,而唐建辉身上的伤痕正是从这儿来的。我还记得当他被父亲毒打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胆战心惊,可是我不敢冲上去阻止,我只能在他家外偷偷地看。”
林馨问道:“哭声没有惊动到其他人吗?”
程炎摇了摇头,道:“唐建辉是哭喊了,可是没多久他父亲把布条塞入了他的口,甚至是用了绳子把唐建辉绑在桌子旁,然后抽出皮带狠狠地抽了过去。我记得他抽打的时候,一直说自己拼图输钱了,都怪唐建辉给他带来了霉运,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他父亲是个赌鬼。他赌博赌上了瘾,那时候都学着村里的人开始拿拼图来赌了。”
“然后,他抽打了许久后,还塞了一幅拼图给唐建辉,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必须拼完。如果不拼完的话,就会继续抽打他。唐建辉那时候满身伤痕的在地上开始了拼图,而他爸爸也在这个时候出门了。我见了即刻冲进屋里,他看我进来时,把我推开,叫我回去,要是我不回去的话,他以后永远不和我做朋友了。”
“自从那天跟踪他回去后,我后来也逮住了几次机会跟着他回家,也都看见了他被毒打。他父亲甚至是疯狂地想让唐建辉辍学,然后让他学着自己赌博拼图,所以才让唐建辉没日没夜的拼图,甚至是限制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拼完。”
说到这里,林馨已经了然,她道:“唐建辉的父亲赌博赌上了瘾,连拼图这种小孩儿的玩意都可以给他拿去赌,这些赌徒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拿来赌呢。唐建辉的心理创伤想来就是来自他父亲,因而对拼图升起了憎恨,甚至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让他到最后也选择小孩子下毒手。”
程炎道:“想来应该是了。而且,他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没和人提起过,就算是我,他也闭口不提,然后一直到升上初中,他以优越的成绩来到了市里的学校,摆脱了他的父亲。而且,唐建辉当时也开始做起了兼职,这样他就不需要从父亲那儿拿钱了,也极少回去村子。我以为他放下了,可是,随着这起谋杀案的发生,想来他心理的阴影从没消除过。”
林馨问道:“那么积木又是什么回事?唐建辉喜爱积木?”
程炎道:“一直到他上了大学,那时候大家课业也很繁重,然后他的室友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堆的积木,而唐建辉对于积木的兴趣也从那儿开始了。他甚至更加努力赚钱,然后得到的钱都拿来买了积木。他对积木的狂热也是大学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且自从有了积木,他比以前开朗了,只是我察觉他的狂热有些不妥,他似是想利用积木掩饰一些东西,但我不确定他想掩饰什么。”
林馨道:“大概是想掩饰他那不愉快的童年,也想掩饰拼图曾经给他带来的痛苦。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忘记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