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啸天的房间里弥漫着茶的清香,房间虽然很大,但并不显得空旷,里面摆满了各种文玩古藏,还有书画花草,一进到房间中,就满是青翠和书香气息。
嬴啸天喜欢茶的香气伴随着腾起的热气在他面前扑朔迷离飘忽不定,他手里把玩着一块儿玉玺,那块玉玺正是秦国的玉玺,可能是把玩的时间太长,觉得手腕有些酸,他轻轻地将其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起茶杯放在鼻端轻嗅茶香,饮了一口,赞道:“好茶!没想到王府送来的茶叶别有一番味道。”
“王兄,近来可好?”嬴如意略显唐突的直接走了进来对嬴啸天抱了抱拳,看上去颇有些无礼。
嬴啸天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倒是对嬴如意颇为恭敬的施了一礼,关切道:“我很好,嬴如意,多日不见,你可好?”
嬴如意带着奸诈的神情微微一笑,对嬴啸天说道:“我很好,可是王兄明明不怎么好,为什么要强撑着说自己很好呢?”
“哦?你……”嬴啸天的脸色微变,但马上又恢复平静假装没事,这些全都被嬴如意看在眼里,嬴如意的笑意更浓了,看了一眼嬴啸天茶杯里的茶,说道:“王兄久在富贵乡里,喝的茶自然也是名贵的珍奇,我送的茶,能合你的胃口吗?”
嬴啸天长叹道:“喝惯了王宫里的茶,就像闻久了富丽堂皇的浓郁牡丹香,突然看到睡莲或秋菊,那种清香淡雅别有一番风味。”
嬴如意似笑非笑道:“是呀,老是一种口味,是吃喝的大忌。东西再好,油腻的吃多了会反胃,干燥的吃多了会噎着,凉东西吃多了会坏肚子,热东西吃多了会上火。还是换换口味的好!”
嬴如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加重,好像是在提醒秦王嬴啸天似的。
“换换口味?”嬴啸天自然能听出嬴如意的话外之音,表情比刚才肃穆很多,眼神紧张的盯着。
窗外树枝上一群鸟儿突然叽叽喳喳叫的很欢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几个太监急忙到树下驱赶树上的鸟儿,群鸟飞走,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嬴如意并不在乎谈话被鸟鸣打断,指着窗外空旷的树枝对嬴啸天说道:“就像你刚才不想听鸟叫,可以让太监们赶走鸟群,但是如果那群鸟不走,一直在那里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那应该怎么办呢?”
嬴啸天微微皱起了眉头,嬴如意顿了顿,黠然一笑道:“王兄可以移驾别处,换一个位置,不就可以免听鸟的聒噪声了吗。”
嬴啸天脸色铁青的对嬴如意说道:“你我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兜圈子。”
嬴如意嘿嘿一笑:“王兄果然是王兄,其实王兄已经明白我说此话的意思,又何必要我把话说白了呢?”
嬴啸天说道:“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问明白的好。事情还没确定就贸然断定自己认为的是真的,那是妄自尊大的愚蠢行为。”
“好!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嬴如意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严肃道,“王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品德兼优,敏而好学,是一个非常好的继承人。只可惜很早之前,你的小儿子就把你的大儿子推一下山谷摔死了。”
嬴啸天听到此话,面露不悦道:“此事已过去多年,你又何必再提?!”
“这是王兄的伤心事,我原本不想提,可是你让我把话说明白一些,那我就只能从头说起,不然我说不明白,你也听不明白。”嬴如意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像是在顶撞嬴啸天,“嬴绯澜杀了嬴绯栾,这件事情让你颇为头疼和伤心。你身为父亲,没有一个人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但是恰恰是你的儿子杀了你的儿子,你不能因为我给这个儿子报仇,杀了另一个儿子,毕竟你只有两个儿子,如果全都杀了继承人谁来做?没有办法,你只能不追求嬴绯澜的过错,给嬴绯栾的死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可正因为这样,也埋下了祸根。”
嬴啸天听到嬴如意的话脸上露出了苍老的疲倦。嬴啸天60多岁,因为他的身份尊贵,所以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不到50岁的样子。
可今天嬴如意的话触碰到了他的伤心处,让嬴啸天的精神瞬间颓败,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心气皆无。
嬴如意又说道:“如今嬴绯澜作为你唯一的儿子,可以说顽劣到了极点!他作为你唯一的继承人,有恃无恐,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他现在恨不得想马上当秦王,可是你虽然60多岁,但身体一直很好,没有任何毛病。强壮的像头牛,起码还可以再活十年20年,你的儿子好像等不了了。”
嬴啸天警惕的看着嬴如意道:“话不能乱说!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我可不能保证你能活下去。”
嬴如意无所谓的一笑,道:“如果是几年前你说这话,我还有所记得。可是现在你手下的那些大臣,有一半是在你儿子的手上。你的号令已经传达不下去了。”
嬴啸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泄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嬴如意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换一换位置,不仅少许多苦恼,还能尝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新鲜。反正你坐在王座上也不快乐。”
嬴啸天咬牙忍着怒气道:“你是想让我退位?!那王位由谁来坐?”
嬴如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当然是我!自古以来王位的传递无非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既然你的儿子大逆不道,不如让我帮你把这个王位给做了吧。”
嬴啸天苦笑一声说道:“我的儿子大逆不道,难道你身为我的弟弟就不大逆不道了吗?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嬴如意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和嬴绯澜都是属于你看不上眼的人,但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重视,那就是秦国的命运!不管你在心里怎么贬低我,但我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有出息。由我做秦王,之后就不会再有继承人的问题。”
嬴啸天想了一会,也不得不诚然的叹道:“没错,你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淡泊明志,修身的涵养很高,是一个可以辅佐他人的栋梁之才;小儿子勤奋好学。很小就展示出来了才华和自身的人格魅力。由他做君王也再合适不过了。你的小儿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从小也展示出了非凡的魄力。也是有王者气息的人。你坐王位,的确不愁继承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