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攻三门,留一门的迷魂阵。”太子思忖道,“这一次,他们的意图,也是外紧内松?”
“太子爷,我们太子府,被…被劫了!皇十五子不见踪影,留在府上的人全死了!”传令兵从太子府一路奔过来,气还没喘均匀。
太子心中惊骇,今夜的计划他反复推算了好几遍,离城中的力量全都算遍,怎么还有一股可以大杀太子府的力量?
太子心道:“我在府上留了三百余人,虽然不全是兵士,但府上男丁也是有把力气的,今夜的意外只有朱非喜和寒姓两兄弟,这三人无法对太子府构成威胁。莲帮的五十死士还做不到洗劫太子府的程度。有能力硬闯太子府救走皇十五子的是谁呢?皇十五子被救,他们为何还要摆出攻三留一的迷魂针呢?又想拉扯?不对,皇十五子被救,他们在离城内部已没有牵挂,这……奇怪。”
“我们上街!”太子感受到危机,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镇定,脸上露出些许紧张。
街道上到处躺着秦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就算月光如水,也无法将地上的鲜血照出清澈。
街道上的鲜血还未凝结,姬破汝走在上边,鲜血将他的鞋底印上一层猩红,他丝毫不介意,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自己的脚印,跟在他身后的一些心腹受不了血腥的味道,一阵阵的反胃。
姬破汝说道:“受不了血腥的男人,就回太子府吧。不过……太子府也有尸体。”
一些受不了血腥的心腹听到可以回太子府,心里一阵解脱,但又听到太子府也有尸体,刚要迈开的步子又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姬破汝吩咐道:“不要以为我们胜券在握,今夜有我们还未察觉的势力存在,诸位可要打起精神,把事情办仔细了。”
雪战山无极带着秦人和一部分莲帮的人在南门打得好不热闹,尤其是秦人,在去往南城的路上,亲眼看到跟他们一起来的秦人全都变成尸体倒在地上,尸体汇集的鲜血横流在街,惨不忍睹。
目睹同伴惨状,跟随山无极和雪战的秦人在南门杀得格外凶狠,仿佛胸中有用不完的怒火,那种不要命的气势让那些秦人犹如厉鬼一般。
南门的守卫之前也参加清理秦人的命令,本来都已经收拾干净好一会了,没想到此时又有秦人出现,这队秦人的凶狠和不要命,让守卫以为是死去的秦人成鬼回来报复。
虽然守卫人数众多,但因为内心恐惧,逐渐招架不住,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直接丢掉兵器逃走。
眼看局势要失控,守城将军派出一个传令兵到太子那边求增兵。
寒秋若他们冲击西门颇为吃力,寒秋若冲在前边凶狠无比的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只是带的人数太少,只有三十余人,面对城门八百多守卫,寒秋若的凶狠也渐渐不那么锐利。
眼看八百守卫有围拢聚歼他们的动作,寒秋若说道:“别被他们包圆,我们撤!去东门汇合!”
守城将军吩咐身边的亲随士兵道:“去给太子送信,他们要在东门汇合!”
姬破汝收到信息,冷声道:“怎么还有秦人?就凭他们那点人,正面攻破城门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有谄媚之人急忙奉承道:“那是太子爷您神机妙算,他们看不到存活的希望,就想尝试奋力一搏。可他们就算再厉害,还是入不了太子的法眼。”
如果那个谄媚之人提前说这些话,姬破汝或许会高兴,但现在他的内心开始不稳,有一种对手会反败为胜的慌张,姬破汝狠狠打了那谄媚之人一耳光,冷声道:“现在还不是洋洋得意的时候!所有人,全城搜索!”
“太子爷,所有人包括禁卫军吗?”
姬破汝看着那人,冷声道:“当然不包括!”
北门的守卫最多,密密麻麻挤了一千人,另外三个城门被袭击,城北门安然无恙,城北门侍卫洋洋得意,心中都想道:“看来那些人是怕了我们城北士兵的实力,知道来城北是死路一条!”
相比别处安静的城北门大街,随着一阵马蹄声,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直奔过来。
城北守卫立刻警戒,但马到身前,他们全都放下了警戒,因为马上骑得是太子爷,马后边还用绳子捆着一人,正是皇十五子。
这两位皇子分别是寒恪默和朱非喜易容假扮,朱非喜的易容术非常高超,逼真到守城士兵没有一个起疑心的。
城北将军抱拳道:“太子爷,您怎么来了?”
寒恪默冷声道:“听到另外三门被攻击了吗?”
城北将军道:“末将听到了,他们真是一群孬种,不敢进攻固若金汤的城北门,要是他们胆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对!”
寒恪默扬起马鞭在城北将军脸上抽了一鞭子,冷声道:“其余三门受到攻击,你们不知道派人去看看情况吗!如果他们从哪个城门逃离,你们还在这里傻呵呵的站着?!”
城北将军捂着被鞭子抽的火辣辣的脸,急忙说道:“是末将失职,请太子恕罪!”
寒恪默抽城北将军一鞭子并非完全是为了震慑,更多的是为了让城北将军犯懵,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任谁心里都会不知所以,那也就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在城北将军犯懵期间骗开城门,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寒恪默收了鞭子,对城北将军道:“一部分秦人反水,白衣军团的人也出动了,朱非喜从南门逃脱了,打开城门,我从北边绕路包抄!”
“白衣军团?!”还在犯懵的城北将军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慌神。
白衣军团是周皇室的最强王牌,至今没有败绩,白衣军团的名字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一身白衣,为敌人送葬!
如果白衣军团出动,哪个城门被迫都是合理的。
于是城北将军道:“快开城门!”
见马后捆着十五皇子,城北将军与其对视一眼,竟心生荡漾,问道:“怎么还有他?”
寒恪默冷道:“秦人反水,这里所有人我都信不过,这人是重要的筹码,关键时候还能和父皇谈条件,必须时刻在我手里!”
城北将军道:“太子爷带着他,马能跑的起来吗?不如我们跟您出城追吧。”
“不必!皇十五子还不算孬种!能跟上烈马速度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你们在这里要严防,我不在城中,对手有可能易容成我的样子骗开城门,你们要仔细辨别!”
城北将军笑道:“我跟太子爷这么多年,不管易容多么逼真,只要是假的末将立马能分辨出来。”
“记住今夜的暗号:离城之主,太子莫属。凡是对不上来的,都是敌人!刚才跑的太急,我有一枚玉佩掉在来时的路上,你们帮我找回来,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玉佩摆在我的书桌上。”说罢寒恪默用鞭打马,出离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