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钰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吗?”
同样的把戏,他第一次不懂其中的套路,第二次还能不懂吗?
江别钰看着封蓝油,黑沉沉的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对上这个目光,封蓝柚心里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
原着里的封二小姐之所以能嫁给江别钰,就是因为她在闹市之中抱住了江别钰,至于是怎么抱住的,好像大概貌似是没站稳?
虽然这事不是自己干的吧,但封蓝柚此时还是莫名心虚,她冲江别钰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说:“世子爷经验总结的很到位嘛。”
江别钰似笑非笑的:“承蒙夫人关照。”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有些女人崴脚不是真的崴脚,摔倒也不是真的摔倒,总之是涨了见识开了眼界了。
两人来到外面,封蓝柚便跟他分开,让一个小丫鬟带路往梅园走去。
这次的宴会,往来的贵人很多,为了避免有些不长眼的冲撞了贵人,各府陪同而来的下人随侍都被统一安排到了别的地方,此时封蓝柚从内厅出来后,便是只身一人了。
不过好在尚书府的丫鬟还算机灵,她一边带路,一边说:“江世子可真着紧夫人呀,在场的众人见了,肯定眼红的很。”
封蓝柚笑了笑,敷衍道:“还行吧。”
那丫鬟闻言,笑道:“夫人过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世子喜爱夫人的紧,方才牵着手都不舍得松开呢。”
这丫鬟机灵是机灵,就是这恭维讨好的太明显了,封蓝柚有些不耐。
那丫鬟见封蓝柚不说话,立即又改口了:“江少夫人喜欢红梅还是白梅?红梅尚未开,不过枝头上的花苞已经很饱满了,别有一番趣味,白梅倒是都盛开着,却比红梅少一番意境,江少夫人要去看哪个?”
世人偏爱红梅,封蓝柚自认是个俗气的,也不例外。
那丫鬟又道:“不过我们梅园还有另外一处盛景,便是金梅园了,金梅喜阳耐寒,每年都是顶着隆冬的霜雪盛开,花瓣和花蕊都是金黄色的,盛开之时灿若云霞,虽然此时尚未盛开,但也有部分开花了,江少夫人若是喜欢梅花,不如去赏上一赏。”
封蓝柚听后,对这丫鬟都有些佩服了,不愧是尚书府的丫鬟,才华不错,说起来头头是道的,都快赶上卖花女了。
她又想起王新月之前邀请她去靖宁侯府赏菊的时候,也是这般能说。
封蓝柚寻思着,去看看也无所谓,左右无事可做,又没认识的人,便让丫鬟带路去了金梅园。
而另一边,江别钰看着封蓝柚往梅园的方向去之后,便转身往外院湖边走去,路过园中小径的时候,与王新月不期而遇。
王新月见到他,眼睛顿时一亮,她抿唇笑着,上前两步道:“表哥。”
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江别钰点头,正想开口说话。
王新月率先开口道:“表哥,许久不见,你怎的与我生分了。”
江别钰皱眉:“怎会?”
王新月垂头,有些难过的说:“表哥都不叫我的名字了。”
这不是为了避嫌吗?
江别钰看不出王新月的心思,他直言道:“当时人多,你我二人还是要避嫌,表妹勿怪。”
王新月咬唇,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表哥,心中一时有些酸涩,花园小径的旁边有石桌石椅,她顺势坐下,然后抬头看着江别钰:“表哥在外半年,过的可还好?大家都说表哥出了意外,阿月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表哥吉人天相,果然平安归来了。”
江别钰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脸色缓和了些,对王新月道:“劳你挂心了。”
王新月犹豫着,看了江别钰一眼,又道:“刚才看到表哥和阿柚二人一起来,我还有些诧异,原来表哥如此喜爱阿柚,想来大家都看错了,误会了表哥,表哥和阿柚举案齐眉,真是羡煞旁人。”
江别钰闻言,眼里带了些笑意,虽然刚才他和封蓝柚只是做个样子给外人看,但细细想来,他那位夫人其实挺有意思。
如今王新月这么说,他也不解释,直接默认了。
王新月看到江别钰这个模样,顿时心冷了。
不明白那封蓝柚到底有着什么手段,竟然连向来冷情的江别钰都被她迷惑,并且在众人跟前心甘情愿的护着她。
明明他们成亲之前,江别钰还非常排斥的。
那个时候的江别钰,也没有待她这么冷淡,更没有说要与她避嫌的话。
赵元峥从另一侧走过来,问身边的小丫鬟:“阿月呢?去哪儿了?”
小丫鬟摇头:“姑爷恕罪,奴婢不知。”
赵元峥眉头微皱,王新月与他成亲之前,便于江别钰不清不楚,这事别以为瞒得了他。
如今江别钰一来,王新月便不见了人影,赵元峥心中怒气难消,在各处走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那二人,心中更是气恼。
正巧来到这个小院子里,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脚步一顿,示意小丫鬟退后,他站在隐蔽的花草中听了一会儿,越听脸色越差,小丫鬟吓得战战兢兢,默默后退了好几步,根本不敢多听。
半晌,赵元峥冷笑了一声,眼中戾气翻涌,他转头,看着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被吓得战战兢兢,赵元峥转身,带着丫鬟走远了些,才对那小丫鬟道:“阿月在接待前来尚书府贺寿的客人,怎么能没有茶水点心?你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机灵一些啊。”
那小丫鬟赶紧点头。
王新月与江别钰说了一会儿话,便见有个小丫鬟端着热茶走了过来,她给王新月和江别钰行了礼,又将那茶水放在桌上,对二人道:“贵人请用茶。”
那小丫鬟说完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王新月还想多问一句,都没来得及,江别钰往那丫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收回了目光。
王新月此时也没多想,今日是她祖母的寿宴,来往的贵人太多,吃喝都是备好的,有人给上茶也很正常。
正好石椅坐久了有些凉,深秋的冷风不时吹过,让人手脚发冷,此时喝杯热茶刚好可以暖一暖。
她给江别玉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道:“表哥喝茶。”
江别钰看着那杯热腾腾的茶水,一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