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照与楹月两人跟着风筝飞去的方向走到怡园的一处墙角,只见那风筝确实是挂在一棵樱花树的树梢的。二人刚想去取,却听见小石门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个女声。于是楹月站在樱花树上开启吃瓜模式。
只见那女声道:“那萧景清如何能跟殿下比,殿下年纪轻轻就深得陛下喜爱,何况殿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治国安邦的能力又是顶顶的好。嫁人当嫁殿下这样的好男儿,是姝儿福薄,此生与殿下无缘。”说完还有一阵阵娇滴滴的哭泣声。文照与楹月在这边都皱了皱眉。
那边似乎还有新的进展,只见那女声嗯哼一声,嘴里娇滴滴的喊道:“殿下”。
看来此人也不是单相思嘛,一想到这里楹月只犯恶心,也不想管这等腌臢事。只见楹月只身上了樱花树,手里握了那风筝又原路返回,跳下了樱花树。
文照拉了楹月,马上就要转身,不曾想那边的人听见动静,一位红衣男子从那边的小石门走过来,来人正是萧何。
那梁姝不知面前二人是谁,二人均穿月白色衣衫,身披白色斗篷,仙气十足,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关键二人此时却是是手拉着手,女子没梳发髻,不是已嫁的妇人,料定二人是恋人。便开口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二人此处偷情,当真伤风败俗。”
楹月的食指在鼻子下磨蹭,风筝背在身后,盯着贼喊捉贼的梁姝。文照此时也面色不善。
于是楹月缓缓开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想攀个高枝嫁给萧何殿下,自己偷情不知隔墙有耳,于是看天下所有的男女都在偷情。”
梁姝的脸都气红了,对着楹月恶狠狠的道:“你是何人,也敢偷听殿下讲话。”
楹月一脸无辜样,缓缓开口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可没听见殿下说话哈,我们就听见你说话,然而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需要偷听你什么话,这怡园你在的方圆百里难道还不许站人了吗。”
梁姝继续道:“你那是偷听我与殿下讲话。”语气更加愤怒了。
楹月声音也大起来,开口道:“殿下也是人,殿下说的话也有我等可以听的我等不能听的,殿下都没说你的话我不能听你在这得瑟什么,滚一边去。”
梁姝见她蛮不讲理,搅着帕子,脸上一抽一抽的,等她讲完就要上前打她,楹月非常眼疾手快的躲文照后头去了,文照一抬手就抓住了梁姝的手臂。楹月不怕死的还探个头出来看热闹,看到梁姝的手被钳制住了动也动不了开心坏了。
梁姝好不容易挣脱了文照的手,又站在萧何身边泪汪汪的,指望萧何罚她。
然而萧何除了脸色铁青,没其他反应了,毕竟他不至于为了几句口角真的罚楹月。
楹月跟文照见在这里一点好脸色也得不到,倘若萧何出口维护梁姝了那二人就惨了,于是文照作揖,要带楹月离开,萧何没有阻拦,二人这才出了小石门。
自从上次过年在宫里见了一面,梁姝便逮住机会处处眉目传情给萧何,萧何向来也是来者不拒,只要那女人不是个蠢的,有几分姿色,萧何还是愿意上钩的。何况梁姝还是晋王妃内定的世子妃,萧何更想抢了萧景清的未婚妻。
萧何抽开手腕,把梁姝留在原地。
萧何坐上马车,闭上双目,此时心里的嫉妒之意又涌上心头。萧景清那里都好,家里晋王把他当个宝贝,母亲也疼爱,萧景清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也不用去皇家私塾,学琴学画,学业差了也没人谴责他,更可恶的是他身边有那么多好友让他笑的那么开心。宫里的人都怕他,都叫他一声殿下,孰不知为了这一声殿下,得承受多么狠的孤独。萧景清怎么看怎么圆满,怎么能不让人嫉妒。此时萧何手里两个核桃盘的哗哗的响,真怕下一秒就碎了。
那边三人放风筝也不起劲了,干脆沿着河边散心。文照与楹月都是心事重重的,这样的事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好巧不巧,二人对萧景清的担忧被他看出来了。
萧景清道:“你们难道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此时跟个吃瓜的猹一样好奇。
楹月舔了舔嘴唇,缓缓开口:“没有”
......
萧景清心里暗骂楹月连天都聊不来。
文照却缓缓开口:“景清你还是小心点吧,小心萧何拿你当对手,那天对你下黑手你就惨了,你可不是萧何的对手。”文照的话格外沉重,楹月与萧景清脸上狐疑。
萧景清道:“文照你这话怎讲?”
文照的神情未变,沉默半天才又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以后,总之你小心些最好。”
萧景清左思右想,文照见他不解的样子又笑着说道:“景清你家里太圆满了,圆满的让人羡慕,被当成眼中钉也是可能的。”
萧景清一听竟觉得甚有道理,不过转头就否掉了文照的观点。
萧景清道:“别啊,文照,我也没那么好欺负的好吗,我后面还有我爹娘呢,萧何顶多就跟我抢抢东西罢了,可怜我萧景清手里却是两手空空,想抢他也没有抢的,要抢只能跟我爹娘抢,都是我爹娘的。”
萧景清的爹娘真的是把萧景清养的太好了,楹月不禁这样想,生在皇室还有一副这样的赤子心肠,也是很难得。也许是楹月盯着萧景清看了太久,文照低头看着楹月的脸,楹月果然感受到了,又把脸转过去抬头看着文照,眼神又不一样了。文照笑了笑摸了摸楹月的头。
萧景清见二人现在有说有笑的,觉得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萧景清先送了楹月回去,三人坐在马车里气氛微妙,似都有话说。楹月在心里酝酿许久,眼瞅着就要到郡主府了,才咳了咳,缓缓开口:“谢谢你,景清。”
马车里只有萧景清最自在,听到此话转头看向楹月,满脸不解,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用手指着楹月。
萧景清道:“你为什么谢我?”
敢情那恍然大悟是装的,不过楹月宁愿相信他是没有什么煽情话回了她的谢意,所以把话又抛回来给自己。
楹月无语的舔了舔嘴唇,然后笑了笑,对着萧景清说:“那萧世子还得谢谢我们呢,我们可是陪你放了半天的风筝。”
文照看着马车里这谢来谢去的场面微笑,萧景清看到自己吃了瘪,本来还等着楹月说些好话来着,此时心里苦。这萧世子自从上次听了皇后生日宴上文照的一番话,便已经想着来年春天让二人开心些了。文照与楹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
楹月下车了,正准备跟二人挥手告别,文照探出个头,把楹月拉近,在她耳边说了些话,楹月有些惊讶,错愕了一阵后又满口答应了。文照看她的样子觉得有趣,然后笑着叫她赶紧进去。
萧景清坐在马车里看他们俩讲悄悄话,看着楹月走后把文照一把拽回来,忿忿道:
“你们俩是什么话我不能听的”萧景清此时还一手抓了文照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文照。文照无语,二人相顾无言,然后萧景清一副顿悟的模样,惊奇的道:
“你们不会在偷偷说情话吧,那丫头段位可以啊,听了这种事面不改色的,以前可是说点什么就脸红的。”
文照:......
文照说:“也没什么,请楹月帮我办点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