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月昏睡了三个月,再次醒来时曲霄的脸就映入眼帘。
曲霄在一旁看着楹月醒来激动非常,只不过楹月发不出来声音,只能看着曲霄眨眼。
不一会儿房间里涌满了人,楹月只能看见月白色衣衫跟紫色半褂,还有一个老人,胡子花白。不过不用想就知道前两个是谁,最后一个实属是陌生了些,猜也猜不出来。
刚醒来的楹月虚弱的又睡过去了。
曲霄在一旁喃喃道:“不是让你相信哥哥了嘛。”
迷迷糊糊的只记住了这一句话。
曲霄跟其余三人从房里退出来,院子里漫天的花楹,纷纷扬扬的落花。
老人叹气道:“不成想这丫头性子这般烈,说服毒就服毒。”
萧景清吞了口水,缓缓开口:“盛京城里风言风语太多,受不住也很正常。”
曲霄眼神冰冷,整个人都很憔悴,无力的开口:“那天是我不好,没拦住萧何,楹月在萧何院子里待了好几夜,出来怎么都说不清了。”
文照的脸色也不甚好,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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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里也出了好几件大事,第一件萧何被弹劾,皇帝降旨,萧何任滇南刺史,择日赴任。第二件萧蔷作为和亲公主与匈奴和亲,西北战事告捷。第三件便是文启与萧晏大婚,不为人知的是,文怡作为通房抬给了萧何。
梁姝的结局也不甚好,楹月出事的第二天就被萧景清赶出了门,回清河时哭哭啼啼的,晋王夫妇早就想把她送回去了,奈何萧景清想把她留着,在盛京城里找一个普通人家嫁了比回清河做弃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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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何也上任了,楹月醒了的时候,萧何已经在刺史府里交接任务了。
萧何赴任是萧景清,文照跟曲霄没有想到的,只想着这皇太孙在盛京城等着继承皇位,定不会打搅他们的生活,如今他却来了。
没过几天楹月又能跟萧景清在街上生龙活虎的抢糖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
楹月绕着萧景清追,蹦跶着要抢他手上的糖人,萧景清跟他周旋着,嘴里还在喊道:
“你哥说了,糖吃多了牙疼,你还是省省吧。”
楹月非不干,开口就骂道萧景清:“你什么时候对我哥哥这么言听计从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边说边蹦哒,非得把那糖人拿到手里才肯罢休,萧景清见她这么坚持,直接把糖人塞进嘴里。楹月的蝴蝶后压都气的跟她一起颤抖,恨不得跟萧景清大街上打一架。
萧景清见她气成这样,满脸无辜的说道:“我给你买别的,不吃糖人又不是不行,说罢就从旁边的摊子买了碗糖水,递给楹月。
太阳西斜,正好打在萧景清脸上,满脸真诚的他端着糖水,笑的像春日的桃花,旁边的姑娘们都纷纷驻足。
楹月发不出来脾气,端着糖水喝了一口吐出来,然后看着糖水说:“冰的。”
萧景清一旁接话:“夏天不是冰的难道是热的吗?”
楹月把糖水交换给萧景清,就自顾自的走了,萧景清看着糖水一点没少,在身后对楹月咆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喝,这多浪费啊。”
楹月转过头对着萧景清说:“还在这浪费时间,你不是要给你爷爷写传记吗,还不快点走。”
萧景清应着,边附和她的话边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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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清与楹月坐在茶楼,外面的叶子随着风的节奏摇动,从窗口向下望去,街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二人似外人,旁观着卖豆腐的西施姑娘从箱底拿出一块块白花花的豆腐,捏面人的男子头上围着面巾,手脚灵活,娴熟的技艺引得路人纷纷顿足,大嘴巴的酒楼老板笑的合不拢嘴,站在门口招呼客人。
楹月转过头对着萧景清说:“景清,我们都融不进去。”
萧景清拨动碗里的茶叶,黄澄澄的茶水喝的也怡然自乐。
喝完才慢悠悠开口:“别着急,我们就是刚来还不认识人,都没有人际关系怎么融入。”
楹月也觉得萧景清说的有道理,赞同性的点点头。
楹月又开口问道:“那回去找外公吧,你应该去问问我外公,他应该知道蛮多关于你爷爷的事情。”
萧景清笑眯着眼,又缓缓说道:“我这也是看看我爷爷奋斗了大半辈子造就的地方,走在大街小巷我好像见到了我爷爷。”
楹月疑惑,只见萧景清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她站起来看见了书的封面,正是《岭南行军日志》。
萧景清眉笑颜开的翻开书。楹月干脆跟萧景清坐到一面上,两人看得起劲。
此书前半部分讲述了先晋王的行军日志,收复南诏的全过程,楹月深深被震撼,先晋王真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后半部分是治理滇南的全过程,治水通灵渠,授经传道,一大批儒家典籍流转滇南,大兴商贾,培育稻粟。楹月甚至觉得,先晋王就是继承大统也不为过。
二人在原地看了许久,不自觉被书吸引。楹月突然发声:“萧景清你为什么扯我裙子。”
萧景清一愣,连忙向下看去,楹月的裙子好端端的,自己的手一直放在桌面上,萧景清把手拿出来给楹月看个明白,示意自己没扯。
萧景清道:“我是那样的人嘛,我怎么会扯你裙子,我更不会撬兄弟墙角。”
楹月站起来转身,于是楹月后头的奶娃娃就露了面,大眼对小眼的多少有些尴尬。
楹月对着萧景清说:“这是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
奶娃娃嘟着嘴喊着:“爹爹,娘亲。”
话说完还要一个抱抱,奔着楹月就过来。楹月伸手把奶娃娃揽住,奶娃娃抱着楹月的腿不肯松手,看着这奶娃娃还蛮可爱的,楹月就想先放在自己这里,等他父母来了就好了。
萧景清把老板叫过来,直截了当的问这奶娃娃从那里来的,此时旁边的人纷纷回头。
老板说:“我们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小孩儿,我帮您问问谁丢了小孩。”于是一声大嗓子在茶楼里响起:“谁丢了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