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人从河畔回来,萧景清看到曾经的好兄弟变成女娇娃,也甚是好奇,起初不敢搭话,站也在边上,中间隔着文照,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非常好奇的上前询问。于是绕过文照站在楹月边上,细细打量女儿身的楹月。
“曲霄的糕点是你送的咯。”
“是我啊”
“你怎么知道的啊。”楹月没有给萧景清送过,曲霄又不是爱炫耀的性子,自然让人生疑。
“还真是”说罢萧景清转头看向文照,此时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萧景清的耳根子红的厉害,萧景清的不自然把气氛也整的十分尴尬。
楹月自然发现了异样,望着萧景清红红的耳朵再一联想,那里还不明白他那些心思,正欲开口,手指着萧景清,又开不了口,只能干蹬着,文照自然也明白,只留曲霄在一旁看热闹。奈何曲霄是个聪明人,自知男儿身给楹月带来不少麻烦,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萧景清干咳一声。
“郡主不必烦忧,总之就我们几个人知晓事情原委,不会毁了郡主名节的。”楹月听出萧景清的声音里都是颤抖,更不能说什么了。
因为话题过于敏感,四人只能就此打住。
“话说你们刚刚许了什么愿啊?”楹月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姑娘,左看文照,左看曲霄,转来转去跟个陀螺似的,异常兴奋。
其余三人缄默不言,不想把心事透露,其实楹月也一样。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文照开口,一句话结束了楹月又想知道别人秘密,又不想透露自己心事的白嫖行为。
“死丫头,一天尽想着捣鼓别人,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一开口就老直接了,是曲霄对妹妹的作风。楹月想还嘴,奈何对面是曲霄,不太敢忤逆哥哥的权威,又憋了回去。
“曲兄就这么一个妹妹,也不要太过于苛责了。”文照看不下去,本不想说,背着手走了几步终于发作,倒是把曲霄惹怒了。
“是我妹妹又不是文照兄的,是文照兄的还指不定比我还会教呢。”曲霄冷笑,好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萧景清跟楹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幸好文照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就着曲霄的话不往下说,曲霄会做人,也不会为难人,各自下了台阶就是。就是四人没能在说些什么。所幸郡主府也没几步路了。
过了一会儿四人都到郡主府了。
“今日是我莽撞了,曲兄见谅”文照弯腰作揖,给曲霄行了个大礼。
“文照兄多虑,文照兄所言也不无道理,以后也不会对她过分苛责了。”曲霄虽然话说的不情不愿,但是向来守信。
最高兴的当属楹月,以后应该可以吃糖人了,想到这里就憋笑起来,脚底下玩着石子。
曲霄与文照都盯着楹月,曲霄一脸的看不惯,文照倒是笑的和煦。楹月随即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满脸正经。
“快回去吧”曲霄催着楹月快进去。楹月跟三人告别,只留下蹦蹦跳跳的背影,桂花圆月簪子在月夜反射光芒,百褶裙飘逸,似仙子飘然而去。
夜里,楹月做了一个梦,梦里四个人放天灯,天灯上是好看的桂花与月亮,人影模糊,只有声音在她耳边环绕。
“得天地之浩大,为沧海之一粟。”
“天下万安,庙堂之高得其位。”
“惟愿一人,此生安”
“吾有三友,愿其得偿所愿,余生无忧。”
此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第二日,虽没了桂花,楹月还是起早做了许多糕点,用了模具,都做成了带花的圆饼样式。糕点有红有绿,粉红糕点上的花就做成牡丹,绿糕点上的花就做成木兰。馅有枇杷馅跟枣泥馅的,装了两盒子。楹月尝着还不错,就是枇杷馅的流心是照着枇杷膏做的,有点甜的慌,但是秋天换季容易得风寒,文照吃着正好,便不追究了。最后把两盒子糕点分别送去了丞相府跟晋王府。
恰好这两人上学去了,楹月去的时候也没赶上,私相授受的名声又不好听,只能又带回去,下午下学在来一趟了。楹月在家里跟林姨修修补补,林姨立誓要把自己一身的女红本事传给楹月,可惜楹月一点也不想学,在家里简直是煎熬,在绣了超级难看的几片牡丹花瓣之后,楹月丢下手里的刺绣,拿起糕点出门。林姨觉得女娃娃出门抛头露面不好,又想说她,又怕把孩子憋坏了,也只能让她出门,多找了几个家丁在旁边护着。
楹月猫着腰躲在围墙后头偷窥宫门,只见人陆陆续续出来,她一点也不着急,知道这几人的性子,肯定会从私塾里最后出来,一想到这里,楹月又偷摸摸回马车里坐去了。果不其然,等人都走光以后,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三人才有说有笑的从宫门里出来。
“哥哥”楹月又从帘子里露个头。本来四人有说有笑聊的正开心,突然听到旁边马车传来声音,曲霄跟文照倒是没啥,萧景清吓的一跳。看清楚马车里的人以后,萧景清忍不住抱怨。楹月毫不在意,扬言下次还吓他。说罢楹月就从马车里递出来糕点,先拿起盒子认样式,看清楚了才把二人的糕点送出去。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萧景清看了看文照的盒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盒子,对着盒子上的牡丹与木兰若有所思。
“有啊,馅不一样啊。”萧景清抬头看了眼楹月,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然后又抬头。
“他的是啥馅啊?”
“文照的是枇杷馅的,你的是枣泥馅的。”回答的诚实又诚恳。
说完萧景清就要跟文照换盒子。楹月眼疾手快的从马车里伸出手,奈何轿子的窗户太小,楹月反倒把头磕了,只能把手收回来抚慰自己的额头。萧景清看着楹月,换盒子的动作也顿了顿,眼里一片茫然。
“枇杷馅的太甜了,萧世子也可以接受吗?”楹月忍着痛问道,手还在搓额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委屈。
萧景清听闻继续把枇杷馅的糕点换下来,枣泥馅的糕点落在文照手里才缓缓开口:
“文照平日里吃枇杷膏吃惯了,要是糕点还是枇杷膏他得腻死。”
“文照平日里咳嗽吗?”楹月听闻萧景清的话又担心文照,平日里不咳嗽怎么会吃枇杷膏呢?
“夜里有些凉气,所以读书会受些寒,每日才备枇杷膏。”文照给楹月解释,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脸上还带些和煦的笑,温润如玉的公子标配。不过楹月的重点不在这儿。
楹月低头沉思,后抬眼看向曲霄。
“难怪哥哥每天早上那般困。”
曲霄不恼,也笑起来。
“哥哥跟你说过了,哥哥不是困。”
“哥哥不需要睡觉呗。”听闻三人都笑起来。
本来话都说完了,三人都是要走的,可是文照一直盯着楹月,手一直背后,一手持盒,一手似一直在摩挲着某物,楹月被盯的脸有些红,但是文照最后也只留了一句句轻飘飘的话:
“多谢郡主的糕点,枇杷馅与枣泥馅我都喜欢。”笑容依旧,只有楹月有些怅然。